第十六章 斷雪道館

  晚六點，旅館。

  零三剛回來沒多久，幽狼等人也相繼回來了。

  「狼哥，狼哥，找好工作沒？」

  幽狼點了點頭：「找了個尋物追蹤所的工作。我的幽影之狼具有極好的嗅覺，能幫人追查丟失的物件，也能夠通過物件來尋人。」

  「你這個尋人一般是？」

  「多是針對兒童走丟事件，綁架事件，尋仇事件，哦，還有捉姦事件。」

  「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吧？」

  「不會，這個尋物追蹤所是得到官方認可的，後台勢力比較硬，沒什麼人敢招惹。而且自從我突破凡塵境三層，我就擁有了將自己的意識附著於幽影之狼的能力，工作時只需把幽影之狼放出去，自己在原地坐著就可以了。」

  「還能這樣？」

  零三滿臉羨慕，把目光看向了白條。

  「我找的活沒幽狼那小子輕鬆。」白條撇了撇嘴，「我在一個貨倉干搬運工作，藉助本身命魂附帶的力量優勢，在搬運貨物上我能頂一個凡塵境四層。」

  一旁的秋揚呵呵笑道：「我倒是不用干苦力，我去了藥物研究所。」

  「藥物研究所？你的命魂能力還能製藥？」

  「不能。但我的能力可以讓我來試驗毒性啊。自從突破到凡塵境三層，我就具備了一定的解毒能力，可以試吃他們新研製的藥物。然後再告訴他們這藥物下肚之後，具體是怎樣的感受。」秋揚很得意，「他們覺得我的能力能極大地加快他們的研究，給我開了很高的薪水，一周5000區幣。」

  「一周5000？！」這回幽狼也大吃了一驚，「我可才1500。」

  白條幽幽道：「我才700。」

  零三：「……」

  三人聽說零三沒找到工作，紛紛安慰他。

  「實在不行跟我去搬貨！我跟主管講一下，應該能成。」

  「得了吧。零三是哥幾個裡面最有潛力的，怎麼能去搬貨。」秋揚拍拍胸脯，豪氣地說道：「要不就先在家好好修鍊吧，早日突破！這段日子，揚哥養你！」

  幽狼點了點頭，道：「秋揚說的有一定道理，你的命魂是純粹的戰鬥傾向，成長優勢很大。等突破凡塵境四層再去找份活，應該能輕鬆點。」

  「謝謝大家。」零三心中一暖，堅定道：「但我還是想試試，我不想拖累你們。」

  第二天。

  幽狼等人早早地出門幹活了。

  零三站在鏡子前，簡單整理了下儀容，繼續踏上了尋找工作的漫長道路。他在帝後街又轉了一圈，看看昨天有沒有被遺漏的地方，結果沒什麼發現。接下來他把目標放在了周邊的巷弄，打算去那碰碰運氣。

  他穿過一個拐角，進入了一條小巷。

  「借過，借過！」一位身背長刀，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少女邊喊邊在人群里穿梭，「啊呀，又要遲到了！」她帶著一臉慌張，迅速拐進小巷。

  這時零三恰好轉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砰！」兩人貼臉撞在了一起。

  「啊呦！」零三和少女同時喊了一聲。

  零三抬眼一看，發現少女五官精緻，明眸皓齒，長相很是秀氣。

  「臭小子看什麼呢！」少女扶著額頭，看著零三這獃獃的模樣，正準備呵斥幾句。但她轉念又想到了快要遲到的事情，便繞開零三，繼續往前跑。

  零三抓了抓頭髮，看著前方少女消失的身影，微微一笑，繼續往前走。

  「要遲到了！要遲到了！」身後又傳來一個心急火燎的聲音。

  有了前車之鑒，零三這回不轉頭了，自顧自慢慢走著。

  一個身穿藏青色練功服的少年從他身旁經過，然後又停了下來。

  「哎，兄弟，你不怕遲到嗎？」

  零三一愣，一時不知該怎麼回話。

  「哦，你是新來的吧，我以前沒見過你。」

  我不是啊。零三張開了嘴剛要回答。

  「你一定是迷路了吧？」少年快速地說道，「來，我領著你去。」說完他拉起零三的手，牽著他在大街小巷快步狂奔。

  兄台，你哪位啊？零三懵了。

  少年帶著他來到了一個道館門口，鬆開手往裡面沖了進去。

  「兄弟，不謝。」

  零三抬眼一看，只見道館門口牌匾上寫著「斷雪」二字，字跡蒼勁古樸，散發著一種莫名鋒利的氣勢，門框邊緣有點脫漆，應該已有些年月。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門口放著一塊小木板，上面寫著「招收刀法陪練員三名，要求有刀法基礎或擁有刀系命魂。」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零三臉露喜色，昂首挺胸，大踏步走進了道館。

  道館的大門與待客室之間隔有一條蜿蜒的碎石小徑，小徑旁栽滿了翠竹，高大的翠竹林遮蓋了陽光，讓這裡顯得頗為幽靜。零三走進待客室，一位十八九歲的圓臉女孩正趴在桌上發獃。

  「這位姐姐，你好！」零三禮貌地問候了一句。

  圓臉女孩一下抬起了頭，大聲斥責：「好小子，敢遲到這麼久！」

  零三暗道：怎麼這裡的人都覺得我是道館的？還有他們對「遲到」這兩個字到底有多深的怨念？

  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回道：「我不是這兒的學員，我是來應聘那個刀法陪練的。」

  「奧，應聘陪練的啊。」圓臉女孩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練刀多久了啊？」

  「至少三年了，哦對了，我是刀系命魂。」

  「亮出來瞧瞧。」聽到刀系命魂這四個字，女孩一下來了精神。

  零三點點頭，將「紅獄」從「凡海」召了出來。

  圓臉女孩見狀，伸手向刀身摸去。

  「小心！」零三剛要提醒她「紅獄」會灼傷他人，卻發現她的手指帶著一層瑩白色的光芒，觸碰刀身時竟是絲毫未被傷到。

  「好刀啊！從沒見過這麼霸道的火系刀。」她的手指雖能接觸刀身而不傷，但如果細看，能發現那層瑩白光芒正在不斷損毀又再生。

  「它叫什麼名字？」

  「紅獄。」

  「好名字。你過關了！明天開始正式來道館報道。上班時間是上午八點到下午五點，中午休息兩小時，薪資是一周1400區幣，有什麼問題嗎？」圓臉女孩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

  1400區幣，挺高的，跟狼哥一樣。零三心中一喜，大聲回道：「沒問題！」

  「嗯。」圓臉女孩點了點頭，「鑒於你的實力較低，現在只能去做初級學員的陪練。工作內容很簡單，就是在學員們平時練刀的時候陪他們過過招什麼的，但是千萬要記住，不能傷到他們。哦對了，我叫王瑛，你叫什麼名字？」

  「零三。」

  「好的，零三，我先帶你去初級學員那熟悉一下，你自己記下路線，明天來的時候別迷路。」王瑛邊說邊將一塊寫著「稍等片刻，馬上回來」的木牌扔到桌上，站起來領著零三走出了待客室。

  不得不說，這「斷雪道館」外面看上去不大，裡面著實是別有洞天。從待客室走出，呈現在零三面前的是三條碎石路徑，路徑旁栽滿了各類花草樹木，讓人看不清究竟通往何處。王瑛踏上了左側那一條，走了約莫有半分鐘，又分出好幾條小徑，這回是選最右側那條。走著走著，眼前忽然變得豁然開朗起來，一個約莫200平米的訓練場矗立中間，東西兩側各圍著一排紅楓，北面則安置著幾棟小屋。一個個少年正在場上練刀，不斷地發出呼喊之聲。

  王瑛走到一名教員打扮的男子邊上，跟他簡單介紹了下零三。

  「你好，我叫關燕飛。」男子約莫三十歲，態度溫和：「是這些初階學員的刀術教練。」

  「零三，今天新來的陪練。關大哥以後多多關照。」零三靦腆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