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墨從
零三手握「紅獄」,緊盯著對面那名黑衣男子。
就在剛才,他被這個在斷雪道館見過一面的銀白面具男挾持,來到了一條死胡同。
「你想幹什麼?」
「你的命魂,就是這把刀嗎?」男子沒有理會零三,自顧自說道:「難道當時失敗了?」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來?」零三厲聲喝道。
「先試試吧。」男子目光一凝,手心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點。這個光點剛一產生,便釋放出一股莫大的吸力,周圍的氣流開始不斷匯聚、凝縮,迅速與之結合成一團。
男子一揚手,這團氣流如炮彈般飛向了零三。
「開!」零三大喊一聲,雙手持刀高舉過頭,「紅獄」刀身燃起火焰,猛然下劈!
刀刃與氣流團相撞在一起。
「轟!」氣流團湮滅,爆發出一道強勁的衝擊波。
零三受到衝擊,身上的練功服全部碎裂,整個人重重摔在了牆面上。
男子上前兩步,上下打量著零三,眼神莫名。
「咳咳!」
零三咳出兩口鮮血,拄刀站起,正打算再戰。
「行了,我沒有惡意。」男子擺了擺手,扔給零三一瓶丹藥,「吃了它,可以治療你的傷勢。」
零三一把推開丹藥,顯然是不信男子的說辭。
都打成這樣了,還叫沒有惡意?
「哈哈,還挺倔。」男子俯身抓起藥瓶,從中掏出了一顆,「還要我喂你。」他一把抓起零三下巴,把那顆黑乎乎的丹藥拍進了零三嘴裡。
「咳咳咳!」
「怎麼樣,舒服了吧?」
「舒服個鬼啊,卡在喉嚨了!」
零三瞪大了眼,很想回男子一句,但這丹藥卡在喉嚨中間,他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咕咚!」
丹藥終於下肚,化作了絲絲暖流。零三大喘了兩口氣,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創傷正在被迅速修復。
看來這傢伙沒騙我。
「你覺醒命魂多久了?」男子大咧咧問道。
「三年。」
「三年?」男子驚訝道:「三年才到凡塵境三層?」
「很慢?」
「慢的跟龜爬一樣。」
「那你覺醒命魂多久了?」
「忘了,」男子思索了一下,補充道:「得有好多年了吧。」
這也能忘?零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口問道:「那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龍門境四層。」
「什麼!」零三瞪大了眼睛,這個看起來有些犯二的男人竟然是龍門境,而且層數還不低!要知道,修鍊只分三個大境界,分別是凡塵境、龍門境還有神海境。凡塵境六層以上可算作中階魂修,而龍門境三層即邁入高階的行列。在中心區,就連區守也不過龍門境三層!
「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似乎猜到了零三的反應,男子謙虛地笑了笑。
這樣的一個人不可能是無名之輩。零三壓下心頭的震驚,問道:「你到底是誰?」
「年輕人,你這樣不對,」男子豎起一根手指,在零三眼前晃了晃,「在問別人是誰之前,你總得先告訴我你是誰?」
零三一愣,心想: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對我動手了?
「我是零三啊,剛從黑角巷區過來這邊。」
「我知道你是從黑角巷區過來的,但是黑角巷區之前呢,之前的事你都忘了嗎?」
這事我從來沒跟人提起過,他怎會知道我是從黑角巷區過來的?
「你認識我?!」零三終於理清了思緒,急忙問道:「你很早之前就見過我,對不對?」
「哦,看來是失憶了啊,」男子深深地看了零三一眼,拿手托住下巴,開始輕輕地摩挲起來,「那就沒必要知道那麼多了。」
「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咱倆之前是見過,但我並不清楚你的身世。」男子撓了撓頭,繼續道:「而且你現在實力太弱,失憶之前發生了什麼,我不能告訴你,知道太多反而會有危險。只能說那是一場噩夢,而你僥倖活了下來。」
「……」零三沉默了一陣,問道:「那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你說的那場噩夢?」
「等你先進階龍門境吧。」
「那還得多少年。」零三捏緊了拳頭,這一刻,他無比渴望變強。
「修鍊的事情可急不來。」男子抬眼望了望夜空,感慨道:「其實當個糊塗蛋,也蠻好的。」
「哼,站著說話不腰疼,換你失憶試試?連自己姓什麼,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這也叫『蠻好的』?」
「哈哈!」男子啞然失笑,沒有出口反駁。他伸手看了看腕上佩戴的晶石表,說道:「我待會還有點事,得先走了。」
「等等!」
「嗯?」
「既然咱倆認識,你的修為又高我這麼多,能不能送點見面禮?比如功法什麼的。」零三紅著臉問道。他也是豁出去了,既然對方修為這麼高,好的修鍊功法總該有的吧?哪怕隨便拿出一本,也比聚靈訣要強啊。
「這個,還真沒有。」男子面露尷尬,「之前和人打了幾場,身上的東西都給打沒了。至於功法,因為我的命魂比較特殊,給了你,你也練不成。」
「???」零三愕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哦對了,」男子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伸手入懷,從中摸出了一塊銀白色的令牌,「這個你拿好,可以去『通匯樓』買修鍊功法。」
零三接過令牌,看見上面刻著「墨從」二字。
「墨從是你的名字?」
「嗯。」
「拿著這令牌,可以直接去什麼『通匯樓』換一本修鍊功法?」
「不是的,」黑衣男子墨從微微一笑,「拿著令牌去那買功法,有優惠。」
「……」
「地上這丹藥你記得收好,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你一命。」面對零三「幽怨」的眼神,墨從目光躲閃,「我真的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話音未落,他一個轉身,化作一團黑色狂風,消失在原地。
「一點龍門境高手的風範都沒有。」
零三哼了一聲,正打算把令牌塞進懷裡。
「欸?」他摸了摸自己赤著的上身,猛然想起自己的衣服早在之前交手中被氣流炸碎。
「這叫我怎麼回去?」
「還有,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