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時候說喜歡我,我信了
孟蘊離開后,厲胤齊坐在他爸爸的手臂上,嘟噥著嘴。
雖然他聽不太明白小孟姐姐在說什麼,但是小孟姐姐肯定是生氣了,而且是他爸爸惹她生氣的。
「都怪你,把她氣跑了吧?」胤齊斜著眼看他爸爸。
厲荊深正在氣頭上,心裡正煩,冷著臉瞪了過去,厲胤齊認慫的縮了縮脖子。
哼,就知道對我凶!
周應楚從旁邊走過來,剛才的孟蘊的話,他都差不多聽見了。
「你明知她不記得那些事了,就不該責備她。對於她來說不僅沒意義,還會讓她往另外的方向想。」
周應楚指的是厲荊深讓孟蘊閉嘴那句話,還有厲荊深那眼神。
孟蘊跟他開玩笑說『三個人的電影』的時候,周應楚還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什麼都知道,只是她不願意說而已,等她願意開口的時候,她早就理清楚到這些人、這些事是什麼關係了。
一時不防,玩脫了吧?
雖然他也理解厲荊深那種心情,畢竟孟蘊曾經將他的生活攪得豈止糟糕能形容。
厲荊深無視周應楚這種幸災樂禍的馬後炮行為。
「難道你也認為不知者無罪?」厲荊深冷笑,將厲胤齊放下來。
周應楚愣了一會兒,心情複雜地問:「你還是怪她?」
厲姝從裡面出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厲胤齊見到他姑奶奶,眼睛一轉,跑上去抱著她的腰撒嬌:「姑奶奶,我想尿尿。」
厲姝看了兩個年輕人一眼,讓他們聊,自己則孩子帶著往洗手間走。
電梯間左手邊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對著東城標誌性的大廈。
他矗立窗前,俯瞰著聖誕氛圍濃厚的夜景。
窗外是夜,窗內是沉默,並不明亮的光暈在他身上像是鍍了一層朦朧的塵霧,玻璃窗上映著他高大影綽的身形。
見他久不發話,周應楚對於他的態度似乎有了一知半解。
「說實話,讓沒有那段記憶的她背負這些罪名,有點不公平。」周應楚淡聲說,也隨他一起望向窗外。
「你似乎想留住她,但又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那些過去,讓你本能的想留住她。如果你想跟她算過去的賬,那就要想辦法讓她記起以前的事情。正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記起以前的事,會怨恨你。你知道,懷著胤齊的最後那段日子,她過得很痛苦。那時,我以為她是應得的,直到這些日子了解了一些孟家的事……」
厲荊深突然開口:「她那個時候說喜歡我,我信了。」
他雙手插在褲袋裡,低沉的聲音聽起來莫名的自嘲。
厲荊深背對著他,周應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看著現在的她,能將她與當初那個死皮賴臉的女人聯繫起來么?」
周應楚想,確實不能。
厲荊深突然轉身,語氣冰冷得強硬,「她利用我是真,害慘了沈今曼也是真。如果沒有她……」
周應楚突然像是發覺了什麼,「你不覺得你是在給自己洗腦么?」
厲荊深瞳孔猛一緊縮。
周應楚說:「你強調她過去做了什麼什麼,無非是想讓你自己恨她,斷絕自己對她的念頭。可你剛才追出來分明是想跟她解釋,想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