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柔一路狂奔,跑到房間裏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今天剛才吃得晚飯都要被顛的吐出來了。
沒有開燈,躺在床上,看著漆黑的屋內,劇烈的喘息起來,那個妖嬈的笑容,讓她心驚肉跳。
手機突然響了,在漆黑的房間裏,閃著微弱的光芒,嚇了她一跳,點開來看,是秦瑜。
她鬆了口氣,心中有些失落,卻又不知道在失落些什麽。
“喂?”她的開口,聲音裏,還帶有一絲心有餘悸的緊張。
“機票已經訂好了,天氣預報說明天大雪停止,航空公司也說,起飛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了。”他清冷的聲音讓沈聽柔冷靜了下來。
“哦。謝謝啦!”她說道。
秦瑜沉默了一會,又問道:“在那邊怎麽樣?天氣還習慣嗎?”
聽了他的話,沈聽柔有一瞬間的驚訝,她急忙說道:“還好啦,賓館裏暖氣很足的,呆在裏麵不出來就好了,況且這種大雪,咱又不是沒見過。”
“嗯,”電話那端的秦瑜又沉默了一下,說:“那你明天上飛機前通知我一聲,下飛機了,我去機場及你。”
“哦,”她應著,卻在心裏暗暗地想,他不是吃錯藥了吧,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
“嗯,晚安。”
秦瑜說完,便掛電話,向他往常的風格,但沈聽柔卻愣在了那裏。
晚安?!這是什麽情況?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七點好嗎!是她穿越了嗎?
她奇怪地放下電話,對今天的狀況很是頭疼,一個不該遇到的遇到了,一個又不知道在發什麽神經,皺了皺鼻子,起身去開壁燈,卻一腳踢在了床頭的櫃子上,鑽心的疼。
她忍著痛打開了燈,坐在床上,低頭一看,竟然踢破了個口子,冬天的血肉,真是脆弱,小磕小拌也能弄傷自己!低咒了一聲,起身尋找創可貼,卻發現自己竟然沒帶,隻能提著一條腿,一高一低地去前台詢問。
現在的時間剛過七點,走廊裏空無一人,也許都躲在房內看新聞聯播呢吧,她自嘲地想了一下,卻自己逗樂了自己,低低地笑了,她縮著腦袋,將偷笑的嘴巴藏在了毛衣的領子裏,露出那雙眼睛,在走廊裏昏黃的燈光下,格外的明亮。
她正笑著,旁邊的電梯突然開了,她閃了閃,繼續向前走,背後卻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的腳怎麽了?”
她僵在那裏,這樣的聲音,令人不自覺的淪陷的聲音,隻有一個人,可憐自己還是沒有逃掉。
她可憐兮兮地轉身,帶著一臉尷尬的笑容,看著麵前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大衣,那尖削的下巴,越發顯得臉色有些蒼白,隻有狹長的眼睛裏,微微眯起來,帶著一股高貴優雅的神色。
秦爾沒有說話,一直在等著她的回答。
“沒什麽,碰了個口子,去前台拿個創可貼。”沈聽柔低聲地如實回答,她隻見秦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暗暗祈求,他千萬別放在心上。
“去拿醫藥箱,送到我房間,”秦爾回頭衝跟在身邊的助理說道,隻見那助理點了點頭,沉默地消失了。
“真的沒什麽……我貼個創可貼就好,”沈聽柔看著秦爾衝著自己越走越近,心忽然瘋狂的跳了起來,她急忙轉過身,正要離開。
“你敢動一下試試。”
秦爾的聲音帶著一股魔力,她覺得有一股冷氣,順著自己的後背慢慢爬了上來,剛跨出一步的腳,軟在了那裏。
“我……”她剛說了一個字,隻覺得自己一陣天旋地轉,再看下去,已經被秦爾抱在了懷裏,雙腳騰空。
“我……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來。”她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故作鎮定地說。
“我不要,你總是逃開我……”
秦爾看著她,此時,他的鼻尖,跟她的臉隻有十公分,沈聽柔幾乎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撲到自己臉上,眼神中帶著繾綣的旖旎。
沈聽柔瞬間失了聲,臉熱辣辣的燙了起來,窩在他懷裏,聞到一股清爽的味道,感受著秦爾身上淡淡的體溫。
這一路上,偶爾會遇見,一兩個住在賓館的房客,別人一臉曖昧地看著他倆,沈聽柔抬眼看著秦爾長長的睫毛,他臉上微怒的神色,讓她一句話也不敢說。
到了房間後,秦爾穿過客廳及辦公區,將她抱到床上,然後便要去脫她的鞋子,沈聽柔連忙縮了起來,說:“沒什麽事,就是一個小口子,一會醫藥箱來了,我自己弄就好了。”
秦爾看了看她,沒有說話,隻是蹲在地上,愣了一會,站起來將大衣外套脫了,露出了裏麵羊毛雞心領的針織衫,修長的身材,一覽無餘,他側臉看了她一眼,沈聽柔急忙將眼睛從他身上移開,打量起這個房間起來。
這樣的房間裏閃爍著奢靡的顏色,一眼望去,能望到邊際,客廳的沙發,是有著中國特色鏤空的骨架,但上麵卻鋪著高雅柔和的意大利絲質軟墊,大團大團的織錦圖案,在側光燈下,顯得像夢幻一樣。就連她坐著的床,也是柔軟的如雲多一般,五個羽毛枕的的大手筆,讓人咂舌。
她皺了皺鼻子,有錢人果然是會享受,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間,就算不嫌孤獨,那也是浪費國家土地資源啊。
這時,秦爾的助理將醫藥箱拿了進來,放在她腳邊,然後便離開了房間。
沈聽柔愣了一會,沒有動,抬頭就看到秦爾想親自動手的意思,她急忙說道:“我自己來!”
脫襪子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她吃痛地呻吟了一下,像小貓一樣細軟的聲音。
“笨蛋。”秦爾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接過了她的腳,拿過棉簽,慢慢的幫她消毒止血,那神情,仿佛這是一件稀世珍寶,沈聽柔瞬間羞紅了臉,忙說道:“我自己來吧。”
她伸手就要接過棉簽,但秦爾蹲在地上,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動作,完全沒有要遞給她的意思,等了半天,她訕訕的又將手縮了回去,臉上帶了股尷尬的神色。
她的腳,小巧可愛,像上好的羊脂玉,柔軟又光滑。
秦爾將創可貼貼好,趁他轉身往桌子上放醫藥箱的時候,沈聽柔急忙說:“謝謝你,我先回去了,吃飯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她有些窘迫,連忙穿了襪子,起身便要離開。
秦爾挺著欣長的背影,沒有回頭,他的身體,在地麵花團錦簇的地毯上,打了個長長的影子。
看到這個樣子,她隻好,弱弱地說:“再見。”
便一高一低的離開,如果她回頭,便能看到,秦爾轉過身子,跟著她的樣子,隻是她剛觸到門的把手,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抱在了懷裏,緊的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秦總?”
她受到了驚嚇,卻突然喊出了這樣一個稱謂,仿佛將之前的一切都泯滅掉。
她明顯感到秦爾僵了僵,秦爾扳過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那久違的甜美的觸感,讓他想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