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白線解封塵往事
張霽看向借安說:「不急的,思敬想等她願意了再娶。」
洛塵聽到此話冷笑一聲,行禮:「蘇大人,蘇夫人,張大人,洛塵有重要的事想與借安說,就先回房了。」
蘇靜道:「既是要緊的事就去吧。」
蘇母挑眉笑道:「無事無事,快去吧。」
張霽連說:「思敬也去吧,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未落音,洛塵就睜大雙眼瞪著張霽,那些話硬是給活生生的吞回肚子里。
洛塵:「那洛塵與借安先離開了。」說罷,與借安行禮后,拉著借安離開,下一刻眾人就不見兩人影子。
這孩子,居然生氣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呢,看模樣甚是可愛。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兩人一點動靜也沒有。蘇母掩嘴微笑。
蘇靜看著那失魂落魄的人兒笑道:「張霽,你不是說要將寫好的公文給我看嘛,我們去書房吧。」
張霽收回目光對著蘇靜行禮,面色羞愧:「只是怕寫的不好,若有問題,請大人多多教導。」
蘇靜道:「沒事的,來吧。」
見蘇靜帶張霽離開,蘇母看向沈凝決說道:「大婚在即,姑娘可否一起去街上買些需要的物什?」
沈凝決笑道:「好。」
後門打開,洛塵拉著借安出了府外,在巷口裡兜兜轉轉,借安都已經分不清方向,只知道旁邊的房子快速飛過。
前面的男子突然停下轉身,借安猝不及防撲進了那人懷中,待穩定了氣息,借安想跳出懷抱卻被那人死死抱著動彈不得。
「安兒…我們相識十一年,但,對於洛塵來說,是十九年。」男子溫熱的氣息打在借安耳畔。借安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洛塵輕笑:「是不是很不可置信,不過安兒很快就明白了。」
借安看著洛塵的眼睛做了個嘴型:什麼意思?
「意思是,洛塵不僅要把安兒的東西還回去,還要將蘇慕這個人全都交給顏卿。小啞巴和青樓頭牌的故事,遠不止那麼點。」洛塵撫摸著人兒的墨發,手中的白線圍繞著兩人打轉。
清淡的花香狠狠打擊著嗅覺,讓借安腦中一陣混沌,兩人腰間的玉蓮相互碰撞著,那道聲響喚起了塵封深處的故事。
那時,顏朝未敗,洛塵還不是洛塵,更不是觀月樓頭牌夢淺,而是蘇慕。同樣,借安也不是借安,更不是啞巴小乞丐,而是顏卿。
夕陽將落,邊城城牆裡有一位孩童站在一個男子的肩膀上有模有樣的拉起一把小弓箭對準了夕陽。一群男子走上城牆,好似在嚴論些什麼。
「啊,父皇你來了,顏卿的姿勢怎麼樣,是不是很棒?」顏卿收起弓箭翻身從將軍身上滑下,開心的朝著身穿黃衣的男子奔跑去。
「顏卿,你怎麼又站在將軍肩膀上,將軍可是很累的。」皇帝走過來抱起顏卿洋裝責備。
「陛下,沒關係的,再說小殿下只是想玩玩。」將軍笑了笑。
顏卿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弓箭說:「怎麼樣,做的不錯吧,顏卿自己一個人做的,誰都沒幫。」
手中的弓箭打磨非常平滑,弓箭曲度也與將士們手中的無異,而弓箭的箭端十分鋒利,從整個方面來說十分好,只是有些太小了。
皇帝激動的拿著弓箭,再次進行確認:「一…一個人做的?」
顏卿十分肯定的嗯了一聲。皇帝高高舉起顏卿轉圈:「我們顏卿真是不一般啊,哈哈。」
顏卿看著而立之年滿頭白髮的男子,他神色疲倦,不禁心中一痛:「父皇是不是很累,不如去休息吧,頭髮都全白了呢。」
皇帝摸著顏卿的頭笑道:「沒事沒事,父皇還能堅持的,卿兒先回宮吧,這裡不安全。」
話音剛落,有人就大喊著敵軍來襲城門未關。皇帝連湊上前看,金戈鐵馬,來者千萬人,齊聲鳴鼓,鼓聲之大,震天震地,而那些兵馬奮勇上前。
「為什麼不關城門!快關城門!」皇帝下令。
「是,是許良!許良帶兵打開城門,現在死在他手下的也不知有多少了!」一人跪在地上彙報。
皇帝將顏卿放下來交給將軍:「保護顏卿和皇后活下去,還有傳令疏散百姓!快!一定要快!」將軍回了是,一把抱起顏卿跑下城樓。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父皇,顏卿可以跟父皇一起對抗外敵的!」借安的聲音逐漸減弱。
那幼小的拳頭在顧將軍身上用力砸著,可那力道怎能讓男子感覺到疼痛一分。
城門外千軍萬馬奔涌而來,各個持弓持槍,威風凜凜,再看那城門前,屍體擺了一層又一層。
「許良!你這個叛徒,妄父皇待你這般好,你不是人,沒有良心,就是個吃外糧的畜牲,你總有一天會嘗受這背叛的滋味!」顏卿大叫著,可那拿著槍的男子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毫不在意那孩子說的話,甚至都沒有讓人追上來。
一個孩子而已,這種叫罵聲待會一定聽到更多,待登上帝位,再誅他們九族!男子擦了擦身上別人的血跡露出笑容。
將軍對屬下令帶離百姓后帶著借安來到了皇宮,昔日可是有很多人的,如今空空蕩蕩,甚至皇宮內很多寶貴的東西都被人帶了去,此番場景看著十分蕭條。
父皇的玉璽,決不能給他們!
顏卿對洛將軍說:「顏卿去一趟書房,您與母后在暗道那等借安便好。」說罷不等顧將軍反應就跑了個沒影,四處尋找許久無果后只能先去找皇后。
到了書房,顏卿到處尋找著玉璽,可,沒找到那寶貴的東西,又想著莫不是在父皇批改奏摺的誠心殿中,於是又改道去了誠心殿。
查找一番后終是找到了暗格中的玉璽和玉令,藏好身上后才是鬆了口氣。
還好父皇之前偷偷給自己看到,不然被人拿走了定然不好。
「小殿下你在這裡啊,顧將軍在找你,快來,他們打進皇宮了。」白衣少年跑進來喊道。
那少年看著十歲餘三,碧藍色眼眸,顏卿一看就知他是與外來使臣獻過來的女子生下來的孩子,因此也沒有過多奇怪。
「你是誰?」顏卿警惕的問。
「我叫蘇慕,字佑安,就是那個蘇靜的獨子,小殿下可能沒有見過蘇慕,但是小殿下每一年生辰蘇慕都有來的。」蘇慕抱起顏卿邊跑邊回答。
顏卿捂著藏在懷裡的東西笑道:「自然,父皇母后最疼愛卿兒了…」話還未說完就被人捂住嘴。那少年的袖口冒出的白棱纏繞龍鳴殿側邊的小麒麟上。
龍鳴殿,是曾經每日上朝的地方。曾經萬人朝拜,如今卻是鮮血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