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丫頭，魂出竅了嗎。」纖雪看著急急跑出去的人道。

  「我都習慣了，你還沒習慣。」

  纖雪笑著「我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小姐用著好便是好，只是這丫頭不知道最近怎麼了。天天魂不守舍的，晚上我去說道她幾句。」

  顧潮生好笑的看著她「咱們的纖雪姐姐要教訓人來了，怪不得底下的老婆子些都怕你個小丫頭片子。」

  「小姐，你別笑我了，還不都怪你。要我和纖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怎麼說我的。」說著賭氣的轉向一邊。

  顧潮生看著她，搖搖頭「難辦難辦，都知道我屋裡纖雪是這麼一個人，以後得去哪裡給你尋一個婆家。」

  纖雪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提到這些難免臉紅，憋了半天才說「小姐在哪裡學的糊話，等會兒去了老夫人那裡，我一定告訴孫嬤嬤。」

  「哎呦，我們的纖雪大總管，我錯了還不成嗎，不打趣你了。今天毒日頭太大了，你去把轎子備好，看著時間也快到了。」顧潮生看看外頭的天色又說，「你在回一趟北房，今天從老祖宗那我就直接去父親那裡，晚上起風，在帶件披風。」

  「我都記著呢，小姐當我是纖雲呢」說著笑著出去了。

  顧潮生也笑著搖搖頭，走回書桌，朝窗外看了幾眼確定沒人，從棋盤下摸出一個信封，將裡面的信紙取出來折乘兩手指寬塞入主腰的暗袋裡。又將信封丟入外間的香爐里，看著信封一點一點化為灰燼。理理衣裙開門出去。

  剛開房門，正巧纖雪帶著抬轎的來了，纖雲也提著一個象牙鏤雕提食盒過來了。一行人便向著老夫人的主房去了。

  剛到房門前就見一婆子打帘子出來了「老夫人剛說算著時間三小姐也該到了，這不小姐就來了。真真是老夫人一手養大的，心都往一塊走。」說著撩起帘子，請顧潮生進去。

  顧潮生點頭致謝抬腳進門，門口小丫頭見了，立刻叫著「三小姐到了」內屋有旋即出來一個丫鬟，纖雲上前協著那丫鬟提上食盒向偏房走去留下纖雪跟著進屋。

  顧潮生走進去搭眼一瞧，顧老夫人獨坐正塌上，左右交椅分坐著二夫人王氏三夫人錢氏，連邊對坐著各房的姊妹。

  「老祖宗敬請福安。」

  「我們自家人還講究這些，快過來吧」老夫人向她招招手，旁邊的丫頭靈敏的拿了一個錦緞八寶暗紋引枕。顧潮生挨著老夫人坐下，親昵的靠在顧老夫人肩上撒嬌的道「孫女今天可帶了招積鮑魚盞和翡翠芹香蝦餃皇來，今天晚膳就賴在老祖宗這裡了。」

  顧老夫人憐愛的摸著她手「好好好，我巴不得你們這些姐妹天天過來呢，看著你們一處嬉鬧我心裡也歡喜。」

  傍邊的三夫人立刻介面「就是啊，姐妹們聚在一起才熱鬧。今天借著老祖宗的光，我們也能吃上三姑娘小廚房的點心。」

  顧潮生微微一笑也不答言，倒是一邊五小姐開口「三姐姐至來是我們當中最金貴的，別說我們剩下的姐妹，就是原先大姐姐在的時候，也沒有小廚房單獨準備飲食。」說著挑釁的看了看顧潮生。

  要說這五小姐顧潮汐，她是三房嫡出的小姐，當年三夫人連滑了兩胎，懷著她時更是加倍小心，補品跟不要錢似的往肚子里流才生下的。自小就是嬌生慣養，一股子刁蠻小姐做派。以往雖然嫉妒顧潮生是大房長女，父親又承了侯爵家底殷實。在外名聲也大，是京圈小姐裡面為首的幾個。但這幾天她常聽母親在說大伯父官位不保什麼的，心裡一下把她踩在自己腳下。今天主母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她，心裡更是不甘心便忍不住開了口。

  旁邊的二小姐顧潮芸不住暗暗搖頭：還好我是二房的，這三叔母整么將女兒養的如此不知禮數尖酸刻薄。想著同情的看向對面的四小姐顧潮英，顧潮英也是一臉尷尬，但她是庶出也不好開口，只能尷尬的紅著臉坐在那。

  顧潮芸見對面的顧潮英不敢開口，心裡默默罵這沒頭腦的五妹妹，你三房想惹大房就去吧，把我們二房拉出來算什麼，只能開口

  「五妹妹說笑了，咋們家自來都沒有規矩說誰可以設誰不可以設小廚房。五妹妹要是實在想誰來打點你的起居飲食，回去告訴三叔母便是了。而且大姐姐未出嫁時也從未說過什麼。想來五妹妹是跟三叔母一樣，太喜歡三妹妹房裡的點心了。三妹妹還不端出來」

  顧潮生笑著看向顧潮芸「二姐姐說的是，纖雪你去看看。」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