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易物經歷
蘇凝聽到這裡，嘴角是止不住的向上揚著。
「大哥，那這果子，你賣的多少錢一個？」
蘇白痞氣的笑了一下，一隻手端起碗來，另一隻手拿著筷子，夾了一大筷子的木耳，送入口中，隨即大口吃了兩口飯，等飯咽了下去，才緩緩道來。
「這果子，再去之前，我心裏面已經估摸好了價格。我開始想的是頂多這東西再稀罕，也貴不過肉價。但是當時我看那太奶奶如此喜歡，便沒有著急出價。待得那太奶奶身邊的僕人來問訊，我才故作惶恐的說辭了一番.……」
蘇白說著說著，思緒就不小心飄遠，想起了今天去到府裡面的場景。
其實他剛剛並沒有對蘇凝她們說實話，那所謂有熟識之人當差的府邸，不過就是他做夫子的那一家。
只是那東西確是太奶奶買的。
蘇白和那府上的太奶奶並不熟悉，只是他今日將那果子帶到了府中，拿出了一個給他的學生顧辭拿了一個。那小子本就是一個跳脫的性子，有了這個新奇好吃的玩意兒，立馬拿到太祖母的面前讓她品一品。那府上只顧辭這一個孫子，太奶奶疼愛的緊，一看見這小傢伙拿來東西給自己吃，心情就高興。
那太奶奶從顧辭的口中知道了這東西的來處，便託身邊的嬤嬤來問。
「夫子，這果子，可是你帶來的？」
看著眼前嬤嬤那和善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詢問，蘇白便知曉，這東西必是受到了喜愛。
蘇白恭恭敬敬的拱手鞠躬，不卑不亢的說道：「正是，不知嬤嬤此番前來詢問，所謂何事？」
嬤嬤見著這動作規規矩矩，心裏面對眼前人多了一份好感：「剛剛啊，小公子將這果子拿給祖母嘗了嘗，祖母對這果子很是喜歡。這往年吶，長安來的果子也是有的，不過那些果子，太過於硬了，祖母不愛吃。小公子拿來的這個果子就剛剛合適，所以啊，拖我來問你，這果子是哪來的？畢竟在這蜀都，這果子還是不常見的。」
蘇白聽完一番陳述，心裏面很是興奮，但他轉念一想，換了個方法說出來：「回嬤嬤，你說的確實沒有錯。這果子啊，很是難見，即使是從長安運來的果子，雖然有冰，但路途遙遠，跋山涉水，總歸沒有那麼新鮮的。這樣說來，也算是我有幸，那日在山中拾柴，不料意外發現了這顆果子樹，也幸虧之前在府裡面有幸見過一次，便想著摘一兩個回家去，但是這果子太綿了，家裡人都不愛吃。我想著小公子年紀尚淺，便拿了幾個過來和他打打牙祭，沒曾想，誤打誤撞，讓太奶奶偏生喜愛。」
那嬤嬤聽到蘇白如此說了一番，心裏面瞭然，臉上堆滿了笑意。「好好好，那我這就去和祖母稟報。祖母心想著要是還有多的，就讓你再拿一些過來呢！這也正好，你隨我一同去見祖母吧，到時候祖母怕是要問你些話呢！」
那嬤嬤說完，就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蘇白同他一道走。
蘇白跟在嬤嬤的身後，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待得他們到了祖母所在的院子，那嬤嬤上前稟報了一番，隨即便讓蘇白進去。
蘇白一進門，就發現老太太用慈祥的眼神看著他。蘇白對著老太太鞠了一躬，聲音清冷卻富有磁性：「見過祖母。聽聞這果子符合祖母你的口味，晚生很是開心。」
那位小少爺站在祖母的旁邊，聽著蘇白的話，便囔囔開：「祖母，這個果子真好吃，剛剛嬤嬤說這是先生在他們家裡的山中發現的，我們不如問問那果子還有多少，我們都買了吧！剛好爹爹他們從南方回來，路途遙遠，能吃到新鮮的果子，也定是開心的！」
小公子的一番話，說到了祖母的心坎裡面。在這個家裡面，祖母最疼愛的就是他和他的父親了/小公子從姐姐那裡知道了一些蘇白家的情況，便想著幫他一把。因為就平時蘇白的為人來看，給他錢是萬萬行不通的。
「好好好，祖母今日能夠聽見你為父親著想，心裏面甚是欣慰啊。」
祖母說完，用手拉著小公子，輕輕的拍了拍。
「那蘇夫子，你那山中還有多少果子吶？」
老太太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光是聽聲音就頗具家主的氣質。
「回祖母，那山中估摸著有兩棵樹，樹上果子還是挺多的，但如若祖母將這果子全部買下，怕是也是吃不完的。現在那些果子還都是成熟期，還可以在樹上掛幾天，要是祖母喜歡，接下來這小半月，我每天都往府上送一些來，這樣大家都吃得新鮮，即使到時候不想吃了，那些果子爛在地里，也比白白浪費了好！」
蘇白的一番話，讓周圍的人都皺起了眉頭，特別是之前對蘇白頗有好感的嬤嬤，現在心裏面有些擔憂，這些話分明就是在說他們府上浪費。
但是蘇白說這番話是有他的道理的。果子是要吃新鮮的沒錯，而且這當家祖母本就是一個吃齋念佛之人，及其節儉，蘇白平時都知曉一二，所以蘇白才故意這樣子說。
當然，小公子也是知道這其中道理的，他點了點頭，搖了搖祖母的手，兩個臉頰肉嘟嘟的，說氣話來格外可愛：「祖母，先生說得沒錯，而且我們吃多少買多少，不會浪費，也能吃到新鮮。」
祖母看著孫子那可愛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是明顯，連著那臉上的皺紋都生動起來。「你說得沒錯，那蘇先生，你今天拿來的果子我們都買了，明日再給我們送五十個來吧。我讓府裡邊的下人都嘗一嘗。還有就是後日老爺回來，後日再送二十個。之後的個數我們再商量吧，如何？」
蘇白聽到，急忙點了點頭：「祖母說的是，那我今日的帶的果子就給大家嘗鮮吧，祖母實在不必客氣。」
祖母正要開口，小公子卻開口說道：「那可不行，夫子說過，無功不受祿，再說你賺的也是辛苦錢，雖然我不曾去過山裡，但也是曾聽說過的，那山裡面，蛇蟲鼠蟻什麼的可多了，弄不好就有丟命的危險，所以啊，夫子我們要明算賬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