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本王生了這種心思
秦蕭寒的聲音就像是經久未調的琴弦,雖不悅耳,卻極具韻味,像是帶著魔力一般。
慕雲傾聽著,竟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直到在秦蕭寒麵前站定,慕雲傾才反應過來,身側的手緊張的倏然收緊。
打量著慕雲傾肉乎乎的臉頰,秦蕭寒眸光微暗,伸手覆了上去。
慕雲傾臉頰微痛,順著秦蕭寒的力道彎下身,那張足以傾國的俊顏瞬間在慕雲傾麵前放大。
她甚至能清晰的在秦蕭寒眼中看到自己的。
“昨夜天色昏暗,本王竟未能看出,你對本王生了這種心思。”
秦蕭寒修長的手指夾住慕雲傾的下巴輕輕轉動,像是要把慕雲傾的麵容打量透徹一般。
這丫頭剛才說他什麽,傾國之姿
這個詞在腦中映出,秦蕭寒邪肆的眸中立時染了不悅。
慕雲傾心裏“咯噔”一下,麵容漸漸凝重。
她胡亂說的話,竟被秦蕭寒聽到了,想到秦景煜那未曾說完的半句話,慕雲傾脊背微寒,細密的汗珠隨即攀上額頭。
若是被秦蕭寒知道,她入幽院是為了毒殺他,她如今是不是早就沒命了。
“你很熱”秦蕭寒鳳眸微睞,看向慕雲傾是眸中滿是審視。
他微用力,將慕雲傾拉得更近,另一隻修長的手滑過慕雲傾的額頭,將那層汗珠抹掉。
秦蕭寒的動作很輕,如輕絨的羽毛略過,酥酥麻麻,所過之處皆勾起一片漣漪,不禁讓慕雲傾呼吸一緊。
她側著頭,忙躲過秦蕭寒的觸碰。
“你還未回答本王的問題。”他垂眸追問。
“不不熱。”她一緊張,光潔的額頭又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不是這個。”
秦蕭寒暗啞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威嚴十足,慕雲傾悻悻一笑,忙轉移話題,“還不知王爺為何要來慕府。”
就算借給她兩個膽子,她也不敢告訴秦蕭寒,她說出這番話隻是為了惡心秦景煜。
未能聽到答案,秦蕭寒微蹙眉頭,心中竟有一絲絲微不可查的失落。
他沒再深究,暗淡的視線落在無力的雙腿上,“本王來你慕府,是要求醫。”
視線落到慕雲傾身上,秦蕭寒眸色微暗,明顯意有所指。
昨夜他才剛剛體會到腳踏實地的感覺,卻未能堅持半個時辰,慕雲傾口中的暫時便結束了。
看著秦蕭寒的腿,慕雲傾心中漸升愧疚,當年若非這雙腿影響了秦蕭寒,怕是秦蕭寒也不會輕易的中了毒。
慕雲傾眉頭緊蹙,麵容上又浮現起謹慎和認真。
她觀察著秦蕭寒的腿,早就將秦蕭寒的身份拋諸腦後,肉乎乎的手自然的將秦蕭寒的手從她臉上移開,隨後又卷起了秦蕭寒的褲管。
動作嫻熟,仿若過去許多年,慕雲傾日日都重複一般。
她的發簪雖不粗,卻也在秦蕭寒的膝蓋上下留下了幾個血洞,一夜過去,如今已經結了痂。
因寒氣所致,秦蕭寒傷口的結痂不同於正常人的暗紅色,卻是浮現著紫黑色。
慕雲傾看了半晌,又抓過秦蕭寒的手為他診脈。
昨夜她僅憑麵診和上一世的記憶給出了一個初步推斷,如今診了脈,卻發現秦蕭寒的腿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慕雲傾麵色稍凝重,“王爺脈象發緊,經絡覆寒隱有上浮之相,不止腿部經絡被寒氣入侵,如今已蔓延至全身經絡。”
說著,慕雲傾心中泛起疑慮,昨夜她施針後秦蕭寒能正常行走,便證實了他體內寒氣一直淤於雙腿。
聚在一處的寒氣便像是紮了根一般存於一處,若無外力催動,絕沒有竄走的可能。
秦蕭寒直起身子,“與本王說說,可有醫治之法”
慕雲傾微一思索,便點點頭,“如今寒氣雖擴散全身,卻也有法可醫,不過時間,要較之前久一些。”
“既如此,那就動手吧。”
秦蕭寒低聲吩咐,慕雲傾眸中立時劃過一抹錯愕,她手中如今沒有藥也沒有銀針,難道還要同昨日一樣,用發簪繼續為他針灸
“王爺的腿需針灸與用藥相輔方能見效,如今我手中空無一物,還不能為王爺醫治。”
她更希望秦蕭寒能早些離開,她還未好好整理思緒,更不知該如何麵對秦蕭寒。
如今看著秦蕭寒,她隻覺得心焦,漸漸生出煩躁之意。
可是秦蕭寒卻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略微抬頭瞥了眼房頂,“沒有,去尋來就是。”
話畢,房頂上傳來瓦片輕顫的聲音,應是蕭溟知曉了秦蕭寒的意圖,去尋銀針了。
知曉秦蕭寒絕不會走了,慕雲傾肩膀微垂,有些頹敗。
她起身,坐到了離秦蕭寒最遠的一張椅子上,垂著頭,不去看秦蕭寒。
看著慕雲傾如鴕鳥一般的姿態,秦蕭寒眸光暗淡,不悅的蹙著眉頭。
明明昨日還悄悄摸上他的床榻,如今又擺出這副不情不願的姿態要給誰看
那雙邪魅的風眸中霎時閃過一絲幽怨,速度之快,或許連秦蕭寒自己都未曾發覺。
“給本王拿本書來。”秦蕭寒覺得無趣,將視線落在慕雲傾屋內的書架上。
慕雲傾隻得起身,想著秦蕭寒長時間南征北戰,便取了一本與兵法有關的書來。
這些書五花八門,大多都是郡寧侯府送來給她解悶的,隻可惜認識秦景煜之後,她一門心思要討好秦景煜,讓這些書都落了些許的灰。
她尋覓一番,在角落裏找到了一本從未看過的醫術,細細的翻越起來。
兩人安靜的坐著,一時間屋內竟隻剩下輕微的翻書聲。
秦蕭寒約麽看了幾頁,視線重新落到慕雲傾那張肉乎乎的臉上,神色微變,“本王向來體弱,若能娶得一個精通醫術的女子為妃,倒也未嚐不可。”
聞言,慕雲傾拿著書的手顫了一下,下意識抬頭。
秦蕭寒這話,是什麽意思
慕雲傾抿著唇沒敢搭話,悄悄抬眼瞧著秦蕭寒。
隻見秦蕭寒又垂了頭,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兵書,仿佛剛才的話隻是無意的呢喃,讓慕雲傾越發的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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