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小姐救命啊
她挑眉轉向慕中遠,“父親也認為這蛇是女兒放的”
慕雲傾雖麵帶笑意,卻讓慕中遠生生有種被挑釁的感覺。
慕中遠的臉色不禁陰沉了幾分,抿唇不語。
慕雲傾也不甚在意,她從未期待慕中遠在她麵前展現出一副慈父的模樣。
“若父親懷疑女兒,女兒這就證明給父親看。”慕雲傾自顧自的說著,繞過慕中遠朝著那幾條蛇走過去。
眾人正好奇她要做什麽的時候,卻見她朝著那幾條蛇伸出手。
“小姐”雲鬢驚呼一聲,整顆心都揪到一起。
其他人也不忍的撇開頭,唯有白氏和慕雲歌心中雀躍,期待著下一秒毒蛇一躍而起,將慕雲傾咬死。
慕中遠蹙著眉頭,正猶豫著要不要阻止慕雲傾的時候,卻見那幾條原本高昂蛇頭的琢魂蝮躁動的掙紮一番,全部無力的垂下頭,雖未死,卻也毫無精神。
這怎麽可能
慕雲歌滿臉驚詫,看著慕雲傾從容不迫的樣子,身側的手微微的顫了起來。
片刻後,慕雲傾起身,“父親可看到了這蛇若當真在我院中,怕是早就死了。”
“女兒自小就怕蛇,故而每到夏秋之季,外祖母就會備了許多雄黃粉給女兒送來,不僅女兒的香囊中,就連落霞苑都灑滿了雄黃粉,蛇若進去寸步難行,如何又能等到女兒將它們放到四妹妹院中”
慕雲歌聞言,臉上最後一絲色彩也消退殆盡,暗暗咬緊牙關。
她千算萬算,竟疏忽了這一點,慕雲歌心中不甘,卻見慕雲傾的視線掃了過來。
慕雲歌心中一悸,似銀鈴悅耳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這蛇通體泛黑,脊棱高凸,確實與京城的蛇不太相似。”慕雲傾微眯了眼睛,“奇怪,妹妹同我一樣,鮮少出門,怎的見一眼,便知道這是什麽蛇呢”
慕雲傾的聲音低低的,雖像喃喃自語,卻狠狠的叩擊了眾人的心思。
這院中有許多人,除卻慕雲歌竟無一人識得這蛇,如慕雲傾所言,慕雲歌一個鮮少出門的閨中小姐,如何能將這毒蛇識的這般清楚。
瞥見周圍眾人微微一變的神色,慕雲歌有些慌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這一計劃會失敗,如今被慕雲傾戳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白氏見慕中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忙上去打圓場:“雲歌平素最喜歡看書,從中知曉了這種蛇,倒也不稀奇。”
看書世上又有哪個女子喜好看這種書籍
白氏剛說完,便聽人群中傳來一聲輕笑,一個身穿桃紅色正襟衣裙的女子,身姿婀娜的走了過來。
“若妾身沒記錯,夫人家的哥哥,也是常年奔走於京城和南署之間,做生意的吧”那女子捂嘴輕笑,又道:“興許四小姐是在自家舅舅那裏看過了呢。”
一句話,成功的將慕中遠緩和的臉色又拉了回去。
白氏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賤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白氏聲色俱厲,那女子卻仍舊談笑自若,嬌俏出聲,“妾身怎麽就是胡說了,夫人家的哥哥是做什麽的,府中人皆是知曉的。”
霎時間,白氏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她再欲開口,慕中遠冷厲的眸子投了過來,白氏立刻噤聲,不敢再言。
慕雲傾不禁多看了這女子一眼,方想起,這人是慕中遠兩年前迎進門的惠姨娘,前世,惠姨娘也頗有一些小聰明,可惜最後終究敗在白氏手中,活活被亂棍打死。
慕雲傾可不管惠姨娘如今打的什麽主意,既然她同樣看不得白氏好,那她就暫且將惠姨娘當做盟友。
見戲演的差不多了,慕雲傾給雲鬢使了個眼色,雲鬢立刻會意走出萃凡居。
片刻後,雲鬢又折回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手中架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正是萃凡居看院門的小廝陳武。
“這,雲傾,你綁了雲歌院中的人做什麽”白氏幾乎脫口而出。
慕雲傾眸中立時染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哦原來這小廝是四妹妹院中的人啊。”
“父親,女兒著實不知道這小廝是四妹妹院中的人,隻傍晚時分,他偷偷潛入女兒的落霞苑,將一個蛇簍偷偷放到了院子的角落裏,女兒覺得這人可疑,這才將他綁了。”
慕雲傾冰冷的視線掃過來,陳武立刻嚇得瑟縮了一下,用過晚膳之後,慕雲傾好好招待了一番,此時一看到慕雲傾就覺得脊背發寒。
“你且同父親說說,為何偷偷潛入落霞苑”慕雲傾輕道,唇邊的笑越發的耀眼。
陳武看著那笑,瞬間覺得毛骨悚然,連忙跪爬著跑到慕雲歌的腳下,“四小姐,您救救奴才,奴才可都是在為您辦事啊。”
眼見著陳武的手伸過來,慕雲歌立刻驚慌的後退,“你在胡說什麽,我何時交代你去做事了”
“四小姐,您說了,出了事會護奴才周全,你”
陳武還想再說些什麽,慕中遠已經黑著臉走過來,“你剛才說什麽四小姐讓你做什麽事”
“父親,您不要聽這狗奴才亂說。”聽慕中遠問起,慕雲歌慌忙出言阻止,卻見慕中遠眼神淩厲,低嗬道:“你閉嘴。”
陳武見慕中遠怒了,慌忙的俯下頭,說道:“老爺,是四小姐給了奴才這蛇簍,讓奴才將蛇放到落霞苑附近,再將這蛇簍隨便丟進落霞苑。
作為酬勞,四小姐還給了我一顆東珠。”
陳武顫顫巍巍的從錢袋中拿出那顆東珠遞給慕中遠,好巧不巧,這顆東珠,正是慕中遠前兩年送給慕雲歌的生辰禮物。
捏緊那顆東珠,慕中遠臉色黑沉如水,怒道:“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慕雲歌不甘的搖頭,眸中淚水漣漣,“父親,女兒沒有做過,這東珠定然是這奴才自行偷去,要陷害於我。”
“陷害你”慕中遠不是傻子,見慕雲歌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欺騙愚弄他,頓時怒火中燒,“你閨房內日日不斷人,他一個看門的小廝,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你的閨房”
“父親,女兒”慕雲歌第一次見慕中遠對她發如此大的火,嚇得麵如死灰,要辯解的話都哽在喉嚨,說不出半句。
她不說,看在慕中遠眼中便是默認了,他不敢相信在他麵前向來單純乖巧的女兒,竟能做出這種事來。
“來人,把家法請出來。”慕中遠憤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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