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移花接木
“玩物!”秦蕭寒倏然抽出兵器架上的長劍,眸中殺意湧動。
任維洐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九王爺,我可是太尉之子。”
慕雲傾的銀針漸漸失效,任維洐驚懼的向後退,眼神慌亂的審視著秦蕭寒,似是要判斷秦蕭寒是不是真的要殺他。
“所以呢?”秦蕭寒上前一步,“你想同本王說些什麽?”
他手裏的劍毫不留情的揚起落下,鋒利的劍刃沿著任維洐的手邊劃過,一節指頭瞬間被斬斷掉落一旁。
“啊!”任維洐慘叫一聲,握緊手指,鮮血卻止不住的沿著指縫溢出,掉落在衣襟上,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紅色。
“秦蕭寒,你敢殺我,我父親絕對不會放過你。”任維洐咬牙嘶吼出聲。
瞥見秦蕭寒又揚起手裏的劍,慕雲傾心底一顫,慌忙上前橫在秦蕭寒麵前,“別殺他。”
任太尉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若是將人得罪了,無疑是在給自己樹敵。
“為何?”秦蕭寒低問出聲,眸中的冷厲化入眸子染黑了一片眸底。
“總之不能殺。”慕雲傾回頭瞥著任維洐,“還不快滾?”
任維洐看了秦蕭寒一眼,慌忙拔了身上的銀針,掙紮著爬起來。
見他跌跌撞撞的出了校場的門,慕雲傾才鬆了一口氣回頭。
對上秦蕭寒陰沉的麵色,她悻悻的聳肩,露出一絲討好的笑意。
秦蕭寒卻絲毫不領情,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你當真要嫁給他?”
秦蕭寒一雙眼眸中醋意正濃,慕雲傾忍不住輕笑出聲,調侃道:“沒有王爺的同意,我怎麽敢隨意嫁人。”
“我隻是不想王爺因為一件小事兒在朝中樹敵。”太尉不比京兆尹,尤其這個太尉曾經還有個妹妹,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
秦蕭寒丟了手中的劍,將她緊緊的攬入懷中,悄悄的鬆了口氣。
他真怕從慕雲傾嘴裏聽到她想嫁給別人的言辭。
“一個任學義,還奈何不了本王。”修長的手指在慕雲傾發頂輕撫,秦蕭寒沉悶的聲音再次響起,“回府後,將那些聘禮如數退回去。”
“你若敢不退,就算成了親,本王也會親去太尉府把你搶回來。”
慕雲傾埋在他胸口悶悶的點頭,心裏卻歎息一聲。
婚她可以不成,但那些聘禮她卻改主意了。
已經到了手邊的東西,怎麽好再出手。
兩人在校場待到晌午過後,才悠悠回轉。
慕雲傾擔憂慕府內會出什麽狀況,先在外麵換了一身女裝才回府。
果真,一入落霞苑,便見落霞苑所有的奴才都跪在院中。
雲鬢有些搖搖欲墜,一見慕雲傾不禁欣喜一笑,“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她還以為小姐想不開,做了什麽傻事兒。
慕雲傾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輕笑一聲,“我沒事兒。”
“小姐。”雲霜也紅了眼睛,提醒道:“老爺和夫人在屋裏等著小姐呢,兩個時辰了。”
慕雲傾點頭,剛欲進去,就聽門‘吱呀’一聲開了,慕中遠黑著臉走出來。
白氏神情低迷的跟在後麵,雙眼通紅,仿佛剛剛大哭了一場。
“父親。”慕雲傾微微福身。
慕中遠見她態度有所轉變,麵容也稍緩和幾分,冷哼一聲,說道:“還知道回來?”
“父親為女兒尋了這麽好的婚事,女兒怎能舍得不回來。”她乖巧應聲。
慕中遠和白氏眼眸倏然一亮。
“你是說,你應下這門婚事了?”白氏著急的追問。
慕雲傾點頭,“倒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女兒有一個條件。”
慕中遠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白氏卻先他一步說道,“你且說說。”
“女兒若入太尉府,就要帶上太尉府送過來的所有聘禮。”她細想一下,又道:“另外,我出嫁時,慕府給我的嫁妝不能低於五萬兩。”
“五萬兩!”女子出嫁便是別家的人了,放在慕中遠這個官位,賠給女兒的嫁妝有兩萬兩都是最體麵的了。
慕中遠氣的雙手發抖,“逆女,逆女!”
連喊了兩聲,慕中遠的呼吸已經開始不順暢了。
“老爺,息怒。”白氏忙拍著慕中遠的後背,為難的說道:“五萬兩著實是有些多了,雲傾,你父親官職不高,要攢多少年俸祿,才能攢出這五萬兩啊。”
“依母親所言,慕府日常花銷用的都是父親的俸祿?”慕雲傾冷笑一聲,“若我沒記錯,我母親死後,她所有的嫁妝和陪嫁的莊子都落入父親手裏了。”
“我母親的嫁妝本就是體己,若要拿也該給我這個女兒,絕沒有交給慕府的道理。”
“母親算算那些嫁妝和莊子的收益,我拿五萬兩已經很仁慈了。”
慕雲傾眸色倏然變得漆黑一片,又道:“當然,這五萬兩我也可以不要,將我母親的陪嫁和莊子還給我也可。”
“逆女,越說越離譜了。”慕中遠怒氣衝衝的指著她,“你母親嫁入慕府,陪嫁自然也是慕府所有。”
“是麽?”慕雲傾不以為然,輕道:“不如女兒去問問外祖母,看她有沒有心思將郡寧侯府外放的莊子收回去?”
慕中遠聽著這些話,簡直如鯁在喉,瞪著眼睛揮手,“將她給我抓起來,看好了。”
“父親,我能出去一次,就能再出去第二次。”慕雲傾輕輕絞弄著手帕,“隻不過,若我再出去,興許就要去皇宮轉一轉了。”
“你想用我換太尉府的權勢,又不想出半分血,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左右我身上還掛著一個聖恩,就算成婚之前我入不了宮,那我便在婚禮那日大鬧,太尉府的喜事,自然大半的官員都回去,總會傳到皇上耳朵裏的。”
“你敢?”慕中遠氣的跳腳。
慕雲傾卻毫不示弱,“有何不敢?嫁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又沒有銀錢傍身,女兒後半生又豈能順遂?如此,倒不如拉上慕府給我做墊背的。
父親最好不要想出什麽綁著我拜天地的心思,就算禮成了,我還有一條命可以跟父親賭,隻怕到時候父親得罪了太尉府,又引得皇上猜忌,倒是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