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來點兒小教訓
“你在胡說什麽?我何時害過你了?”白氏瞪著眼反駁。
慕雲傾輕笑不語。
慕中遠狐疑的看了眼慕雲傾,見人都走了,冷聲嗬斥道:“鬧什麽,還不先滾回府。”
慕雲歌的事沒成,白氏心裏忐忑,自然不敢和慕中遠強硬,乖乖的跟著走了。
馬車上,慕中遠一直思慮著今日的形勢。
如今雲歌的聲望雖落了,但太初道長也說了,雲歌肚子裏的孩子是個好的,依著皇上的意思還重視雲歌那孩子的。
這般想著,慕中遠的心思也漸漸回轉,對白氏的態度也一如接她回府一般重視。
白氏見狀,心裏的忐忑便壓了下去,一回府便將人聚到正院兒。
她安穩的坐下對慕中遠說道:“老爺,妾身和雲歌可是處處為了慕府著想,可有人偏要從中作梗。”
“若今日的事成了,皇上該如何重視雲歌,又該如何重視慕府,怕是朝中大臣日後都要處處奉承著老爺了。”
白氏麵色認真的規劃著慕中遠的未來,在慕中遠聽的入迷之時,又倏然歎了口氣,“隻可惜,妾身和雲歌博取的好機會,就這麽被人給毀了。”
慕中遠當即有種從天堂墜入地獄的錯覺。
他冷了臉,問道:“你這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害雲歌?”
“老爺。”白氏適當服軟,眸中盈了淚,“雲歌那孩子您也是知曉的,那樣的衣裳,她如何能穿在身上,更何況還是這般重要的時候。”
慕中遠覺得有道理,眉頭越蹙越緊,“雲歌身居宮中,莫不是在宮裏得罪人了?”
“倒也未必。”白氏冷笑一聲,瞥著慕雲傾,“興許這人就藏在我們身側呢。”
“妾身記得,雲歌今日穿的那件衣裳,雲傾卻是有一件相似的,當初還是雲傾自己選的料子。”
說著,她哭的越發的傷心了,“妾身還道雲傾怎麽從未穿過,原來她是生了要害雲歌的心思,這才一直備著呢。”
“老爺,妾身可從未虧待過雲傾,她為何就這般容不下妾身和雲歌,如今為了給我們使絆子,竟連慕府的聲譽地位都不顧了。”
一提到慕府,慕中遠的麵色更難看了。
他沉著臉看向慕雲傾,“你母親說的可是真的?”
“父親是把女兒當成傻子了?”慕雲傾低笑出聲,“慕府的聲譽高了,對女兒有益無害,女兒為何會傻到這個時候去害雲歌?”
“那衣裳,女兒卻是有一件相似的,不過前幾日……”
“老爺,雲傾承認了。”
白氏見機堵了慕雲傾的話,“你可不要同我說衣裳丟了之類的推托之詞,我可不信有這麽巧的事。”
“倒是沒丟,不過如今……”
“既然沒丟就拿出來瞧瞧,也好消了我與你父親的疑慮。”白氏冷笑。
望著慕雲傾的神色,心下稍舒,就算在皇上麵前沒有絆倒這個賤人,回了慕府她也要給慕雲傾一個教訓。
慕雲傾微垂了眸子。
江盈彩在旁看著著急,正欲說話,卻見慕雲傾朝她眨眨眼,她瞬間放下心。
“雲鬢。”慕雲傾湊到雲鬢耳邊,又道:“人可來了?”
“回來時小福子就去接了,這會兒也該到了。”
“那就等等吧。”慕雲傾泰然自若的望著白氏。
白氏越發覺得此事不對了,剛欲開口催促慕雲傾,就見慕府看門的小廝領進來一個人。
那人一身粗布襖裙,頭上的簪花卻很是精致。
待到近了,白氏倏然認出,這是綢布鋪子的掌櫃夫人李氏。
白氏眼瞼猛地跳脫了一下。
“呦,夫人也在啊。”李氏一見白氏就熱情的迎上來,“您可許久沒去我們鋪子裁衣裳了。”
“喏,我記得,從這件衣裳過後,您就沒來過了。”
她說著,從包袱裏拿出一件白色的輕紗衣裙,在白氏身前晃了晃,“瞧瞧,當初夫人對這料子可是情有獨鍾,非要選回來給府上的小姐。”
“這料子好是好,隻可惜沾不得水,也隻適合府門小姐穿了。”
李氏斷斷續續的說著,白氏一張臉都黑了。
李氏隻是一個粗心的婦人,絲毫未曾察覺,轉而看向慕雲傾,“這位就是慕二小姐吧?這衣裳我改好了,您瞧瞧,可還滿意?”
慕雲傾未看一眼,隻笑,“滿意。”
“雲鬢,賞。”
雲鬢點點頭,從錢袋裏拿出一個銀錠子遞給李氏,“你這做工好,日後自會多給你些活兒。”
“是是是。”李氏高興地接了,臨走時還不忘和白氏招呼一聲。
殊不知,白氏一顆心已經沉到穀底了。
慕雲傾抓起衣裳走到白氏麵前,“母親現在瞧見這件衣裳了?”
“若不是前幾日想去改個款式,我還不知母親對我竟然這般用心。”她眸光一沉,“當日我穿這衣裳去齊府,雲歌可是本打算將推我下水的?”
白氏麵上略有不悅,“雲歌向來良善,怎麽會做這種事。”
慕中遠掃了她一眼,“雲傾。”
“怎麽?父親又要教訓我了?就不知父親這次要用什麽理由?”慕雲傾將手裏的衣裳丟在地上,狠狠的碾了兩腳。
慕中遠麵色微變。
“女兒的清白已經證明了,就先回去了。”
這個時候,她自然不會等著慕中遠去懲罰白氏,轉頭便走了。
“老爺。”白氏說道:“當初,妾身並非這個意思。”
“閉嘴吧!”慕中遠聲色一冷,怎會不知道白氏的小心思,隻不過如今他不能對白氏如何,隻得裝糊塗。
回落霞苑的路上,雲霜長舒了一口氣,“幸而小姐聰慧,將齊小姐的衣裳要了來,若不然還真的著了夫人的道了。”
慕雲傾輕笑,不過是她太過了解白氏,先一步做了打算而已。
主仆幾人緩步走著,待到回了落霞苑雲鬢才拿出一封信遞給慕雲傾。
“這是方掌櫃送來的,興許是同方堂有什麽事。”
慕雲傾點點頭,好看的眉頭卻擰緊。
以往遇到事,方掌櫃都會來慕府尋她,如今卻寫了信,怕是擔憂會影響到她的身份。
她打開信,略微掃了眼信上的內容,眸光越發的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