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非老鼠即王爺
“她陷害我,將你我耍的團團轉,如今還可以這般泰然自若的麵對你我,她的心,何其狠毒。”
慕雲歌極盡全力的挑撥著,秦景煜卻始終以欣賞的姿態看著慕雲傾。
他沉聲道:“雲傾,本皇子要娶你。”
慕雲傾皺眉,抱著孩子起身,“六皇子不怕自己哪一天忽然就死了?”
“被毒死的。”她聲音倏然一冷。
秦景煜輕笑,“雲傾,若你最初就這般鮮活,本皇子又怎麽會瞧上其他人。”
這其他人自然就是慕雲歌。
她身側的手攥的吱吱作響,眸中更是恨意滔天。
“你在花園留下的腳印我已經派人去查過了。”秦景煜重申一句,“我的人。”
這一句‘我的人’就滿含深意了。
慕雲傾轉頭看他,“你動手腳了?”
秦景煜不置可否,“不過是銀粉,要尋來很簡單,在你慕府留下幾個腳印更容易。”
“那個男人已經死了,血可以再驗。”秦景煜的聲色裏寫滿了威脅,“隻要本皇子將父皇請回來,你就會從一個置身之外的人變成殘害皇家子嗣的凶手。”
“太初道長已經走了,再去尋怕是也難了,雲傾,你可要想清楚了。”秦景煜輕笑,仿佛他要娶慕雲傾的事已經達成了。
慕雲傾眉宇輕蹙了一下,慕雲歌卻聽得眼眸發亮。
“殿下,你是要救雲歌的對不對?”她伸手拉住秦景煜的衣袖,“她心腸歹毒,殿下早就該用此法懲治她了。”
“滾開。”秦景煜嫌惡的躲了躲,一腳將她踢開,“讓人惡心。”
慕雲歌怔怔的收回手,死咬住下唇。
慕雲傾不禁‘嘖’了一聲,搖頭歎息,“雲歌如此深情,六皇子怎麽忍心這般粗暴。”
她抱著孩子慢悠悠的回轉,“六皇子怎麽不想想,我既然做了此事,又怎會讓把柄落到別人手裏。”
“我鞋上的銀粉摻了藥,並非一般銀粉可以胡亂冒充的,至於驗血,我懂醫術,你以為你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假麽?”
慕雲傾走到門口又駐足,眸光靈動的回身,說道:“忘了告訴你,太初道長你說相見,可以來求我。”
話畢,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秦景煜又怎會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想到這一係列周密的計劃,他眸光越發的火熱。
將來他登上大典之時,唯有慕雲傾這樣足智多謀的女子才有資格坐在他身側。
癱倒在地上的慕雲歌卻幾近崩潰。
她在慕雲傾麵前,真的輸的一敗塗地。
慕雲傾先算計的她不能入皇子府,又算計的她入不了皇家族譜,到最後,就連她生的孩子都在慕雲傾的算計之內。
她竟然在慕雲傾麵前活成了一個笑話。
慕雲歌仰頭大笑,最後一絲鬥誌也被慕雲傾磨盡了。
什麽都沒有了,她還拿什麽和慕雲傾爭。
慕雲傾一回落霞苑,就被太初道長堵在牆角。
“我乖乖替你做了事,你這臭丫頭,還不把銀針給本道長拔了?”他不滿的瞪著慕雲傾,“哪天見了聶宏和,本道長一定告你的狀。”
慕雲傾眼眸一暗。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師父。
“幫我拿一下。”慕雲傾將懷裏的孩子遞給太初道長,在他身側尋覓一番,取出兩根銀針。
疼痛減緩,太初道長頓覺一陣舒暢。
他動了動肩膀,鬆了口氣,“舒服多了,本道長這就走了。”
他現在巴不得躲開慕雲傾遠遠的,最好以後再也不見,可這丫頭也奇怪,竟然隨時都能尋到他在哪兒。
太初道長將孩子遞回去,慕雲傾卻不接了。
“送你了。”她輕笑。
太初道長動作倏然一僵,“臭丫頭,你在渾說什麽?我一個道士,要一個孩子做什麽?”
慕雲傾幹脆不理他,“你要不要,這孩子都是你的了。”
她走回到房門口站定,見太初道長要追上了,眸光倏然一冷,“你敢過來,我就在你身上插十八根銀針,一年也不取出來。”
話畢,她‘哐’的一聲關了門。
太初道長黑著臉,垂眸望著懷裏皺巴巴的嬰兒半晌,胸口忽然一熱。
這小子,尿了!
他看了看慕雲傾緊閉的房門,最後隻得無奈的轉身離開。
“小姐,太初道長走了。”雲鬢欣喜的跑到慕雲傾身側。
慕雲傾垂眸撚著藥,絲毫沒有意外。
那老頭貪玩了些,心還是善的,又怎會忍心丟下一個嬰兒。
雲鬢蹲下給她整理著藥,不解的問道:“那孩子畢竟是四小姐所出,夫人不會置之不理,小姐為何……?”
“因為白氏也沒幾天好日子了。”
慕雲歌解決了,下一個就該輪到白氏了。
再者,那嬰兒的存在,就是皇室的汙點,皇上又怎會允許他活著長大。
好在皇上敬重太初道長,才能讓那嬰兒有條活路。
兩主仆正說著,窗外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
入夜後,能發出這樣響動的,除了老鼠,就隻有秦蕭寒了。
雲鬢似是感受到了,悄悄看了慕雲傾一眼,才起身,“天色晚了,小姐早些休息。”
慕雲傾不應聲。
待到雲鬢關好門,窗子才被打開。
慕雲傾微頓,又丟了一棵藥進去輕輕搗著,一雙手忽然覆了過來。
“本王幫你。”秦蕭寒低沉的聲音在她耳側響起,“你力氣小,省著點用。”
他這話並無異常,可慕雲傾卻聽的別扭,幹脆鬆開手,全權交給秦蕭寒。
她自他懷裏鑽出來,嬌嗔道:“王爺若是有用不完的力氣,就將這些藥都搗了吧。”
秦蕭寒應言動手,嘴裏卻不停的發出‘嘶嘶’的痛呼聲。
慕雲傾聽了一會,如何還能忍心,不禁上前將他拉起來。
秦蕭寒坐到矮塌上,慕雲傾才注意到他手邊的食盒。
“這是什麽?”她還以為是秦蕭寒拿過來的糕點,打開一看,卻發現裏麵是一碗味道濃鬱的藥湯。
“秦蕭寒?”慕雲傾狐疑的看他。
秦蕭寒邪肆一笑,“本王急著來你,這藥就隻能在路上放涼了。”
“所以呢?”她眉宇間也染了笑,“王爺提了這藥一路,手酸了?拿不動藥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