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聽王妃的
“秦蕭寒,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朕的後宮如此放肆。”
皇上從轎攆上下來,便直奔秦蕭寒,一雙眸子冷厲難擋。
前兩日慕雲芷的死已經讓他給秦蕭寒記上了一筆血帳,不想今日他竟公然帶著暗衛來他後宮傷人。
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麵。
“當初父皇給你養暗衛的權利,可不是為了讓你劍指當今聖上的。”
說話間,他已經站在距離秦蕭寒三米遠的位置上。
秦蕭寒的氣息又冷了幾分。
“若你能管製好後宮的嬪妃,也無需本王來走這一遭了。”
秦蕭寒沉著臉轉身,“她將本王的王妃傷成這副模樣,本王沒有屠她蕭家滿門,已是給足了皇兄麵子了。”
“怎麽?皇兄是覺得本王處理的不妥?”
看到慕雲傾傷痕累累的模樣,皇上憋在口中千百句的質問瞬間吞了回去。
一個女子被傷成這副模樣,怕是要不了多久便挺不住了。
皇上不禁也有些憂心。
若是慕雲傾死在宮裏,不止是秦蕭寒不會善罷甘休,就連郡寧侯府怕是也會生出異心。
片刻的時間,皇上在心裏把蕭昭儀那個蠢貨罵了個遍,才道:“你走吧。”
秦蕭寒離開後,皇上狠狠的踹了身側的小太監一腳,“發生這樣的事,為何不早些說與朕聽。”
小太監嚇得跪在地上,“先前,蕭昭儀死咬了她未曾見過九王妃,奴才便信了。”
“皇上,如今該怎麽辦?”
“怎麽辦?”皇上又是一腳踹過去,“還不叫了太醫去王府。”
“是是是。”小太監連忙退下。
皇上看了看轎攆,又看了看蕭昭儀的宮殿,還是黑著臉走過去。
蕭溟解決了蕭昭儀的事,便追上秦蕭寒和慕雲傾。
慕雲傾也是在皇上發難之後,才注意到秦蕭寒竟然帶了這麽多暗衛進宮。
她有些擔憂此事太過張揚,會讓有心人借機生出什麽事端,直到出了宮門口她還苦著一張小臉兒。
秦蕭寒準備了最軟的馬車,臨上去前,慕雲傾卻反悔了。
“痛。”她將頭埋在秦蕭寒胸口,聲音悶悶的說道:“我不要坐馬車。”
再軟的馬車,總歸也是要顛簸的。
秦蕭寒皺眉,問道:“小丫頭想如何?”
“不如王爺抱我回去吧,王爺懷裏比馬車舒服多了。”慕雲傾小聲道。
“王妃。”蕭溟盯著秦蕭寒的傷,有些急了。
他剛欲繼續說,秦蕭寒一個冷眼掃過來,“聽王妃的。”
“你且睡會兒,本王這就帶你回去。”
如今臨近正午,也是京城一天中最熱鬧的時辰。
一路走回來時,有許多百姓都將視線投射在兩人身上,自然也有許多人指指點點胡亂猜忌。
慕雲傾看在眼裏,卻是安心的睡了過去。
秦蕭寒的傷口還未結痂,抱著慕雲傾走了一路,早就滲出血來。
待到將昏睡的慕雲傾放到塌上時,秦蕭寒屈膝跪下去的腿卻如何也抬不起來了。
“王爺。”蕭溟忙去扶他,“趙太醫和其他幾位禦醫領了皇上的聖旨,如今已經候在王府了。”
“可要尋了趙太醫過來給王爺先瞧瞧?”
秦蕭寒緩了一會兒站起身,“先給王妃看。”
“另派人封了王妃的院子,這裏的消息,一概不能傳出去。”
蕭溟點頭,連忙將趙太醫先請進來。
看清慕雲傾的傷勢,趙太醫立刻蹙起眉頭,“好好的人怎麽傷成這副模樣?”
“王妃本就體寒體虛,這般一折騰,身子骨怕是越發虧損了。”
秦蕭寒不想聽他廢話,冷道:“開藥,身子的事,日後再調理。”
“是。”趙太醫點頭。
給慕雲傾診脈後,趙太醫開了一些外敷藥,和一些治療內傷的藥。
蕭溟拿著藥方去煎藥時,趙太醫才擔憂道:“王妃如今高熱不退,眼下烏青濃重又乏力,怕是染上瘟疫了。”
秦蕭寒沒有否認,趙太醫便知道自己說的消息穩了。
半晌,秦蕭寒冷道:“本王要她活著,無論你用什麽辦法。”
“臣定當竭盡全力。”趙太醫點頭。
他又給秦蕭寒看了看傷口,開了些藥,才被送了出去。
回到王府後,慕雲傾的高熱越發嚴重了,秦蕭寒帶著傷足足守了她兩天兩夜,才將這高熱穩定下來。
“水。”慕雲傾聲音幹澀的喊了一聲。
秦蕭寒立刻遞了溫水送到她嘴邊,動作熟稔又迅速。
慕雲傾微睜開的餘光瞥見了,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的九王爺,竟也能如此卑躬屈膝的守在她塌前做著如此微小的事。
明明……任何一個丫鬟都可以替代他的。
“我沒事了,王爺去睡吧。”慕雲傾的聲音軟了兩分。
秦蕭寒聽了欣喜,卻是將水放在一側便不動了。
秦蕭寒的傷口還在滲血,慕雲傾隻掃了一眼,也能想到是那日入宮時傷到了。
慕雲傾有些惱了,越發想讓秦蕭寒去休息。
“本王沒事。”秦蕭寒是在拗不過她,便解釋一句。
這時候正巧雲鬢端了藥過來。
慕雲傾幹脆抿著唇不吃藥了,才將秦蕭寒逼回屋裏休息。
隻與秦蕭寒說了幾句話,慕雲傾便疲勞極了,喝了藥後又睡著了。
再睜眼時,已經是翌日清晨了。
她微側頭,剛欲喊雲鬢,便見她床榻對麵擺了一張太師椅,溫氏正沉著臉坐在上麵。
“終於醒了?”溫氏口氣不大好。
她斜眼看了慕雲傾一下,又道:“既然醒了,那就起身吧。”
慕雲傾有些不明所以。
她現在的傷口雖都處理過了,卻依舊滲著血。
溫氏是瞎了麽?竟讓她這個時候起身。
慕雲傾未曾動彈,溫氏的臉上的怒容更甚了。
“你既嫁入王府,那便是王爺的人。
身為王爺的女人,那便不該隻圖享樂,更不該時不時給王爺惹出些事來,讓王爺身受重傷之下,還要為你善後。”
“你可知道外麵現在都是如何傳言我王府的?”溫氏越問越怒。
慕雲傾也瞧出來了,這溫氏怕是準備借機教訓她了。
“老夫人。”她輕蔑一笑,問道:“難道王爺未曾告訴你,我患的是瘟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