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皆可殺之
慕雲傾雙眸驟然布滿寒霜。
屋內昏暗,尹同甫哪裏會注意到慕雲傾的神色。
他急的脫了外衫,俯身便要衝上去。
慕雲傾立刻躲到秦蕭寒懷裏,這時候也秦蕭寒也迅速伸腳,將尹同甫滾圓的身子踹了出去。
“哎呦。”尹同甫疼的痛呼,不禁怒道:“是誰?竟敢打你尹大爺。”
他自認為,能在府裏悄無聲息進入慕雲傾屋子的,隻可能是府裏的小廝了。
尹同甫欲起身教訓一頓,紗帳內忽然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
“本王就算殺了你,又有誰敢管?”
“什麽!”王……王爺!
尹同甫腦袋發懵,也不管秦蕭寒說的是真是假,拔腿便跑。
他的手剛落到窗戶上,一把軟劍便飛射而出,瞬間穿透尹同甫的後背,最後釘在窗框上。
尹同甫掙紮兩下便沒了呼吸。
他一雙不大的眼睛此時瞪的滾圓,興許還有些不相信,他竟就這般丟了性命。
濃重的血腥味在屋內散開,慕雲傾難受的捂著鼻子。
“聞不得這種味道,本王帶你出去。”秦蕭寒起身,慢條斯理的穿好衣裳。
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秦蕭寒對這種血腥的程度早就司空見慣了。
慕雲傾木訥的起身,瞥著尹同甫的屍體歎了口氣,“這是權公子的大姐夫。”
“那又如何?”秦蕭寒挑眉。
但凡敢覬覦他家小丫頭的,都可殺之。
話音剛落,屋外便亮起火光,權晴貞已經叫嚷著帶人過來了。
“開門。”權晴貞重重的砸在門上。
跟在她身後的小廝卻忽然看見了窗戶外露出的一隻手。
“人,有人!”那小廝大吼一聲。
權晴貞當即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拿了火把過去時,便瞧見是尹同甫夾在窗戶內。
他後背上嵌入的軟劍格外刺眼。
“同甫。”權晴貞兩眼發紅,“姓雲的,你竟敢殺了同甫。”
“我權家,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權晴貞怒吼,“你們,把門給我撞開。”
小廝反應過來正要撞門時,門忽然開了。
慕雲傾緩步走出來,秦蕭寒亦是冷著臉跟在她身後。
權擎州接到消息趕過來,正巧瞥見兩人一同出來,心髒忽然一痛。
權晴貞也未曾想慕雲傾屋內還有一人,不過她很快便反應過來。
“三弟,抓住他們,你大姐夫就是被他們害死的。”權晴貞大哭,“隻因為你姐夫撞破了他們的事,就……就被滅口了。”
“同甫,你怎麽這麽命苦。”權晴貞淒哀哭訴。
她擔憂權擎州會徇私,又給得力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這裏距離刑部近,很快便能帶了官回來。
權擎州也瞥見了尹同甫的屍體,轉而問慕雲傾,“雲公子,這是什麽回事?”
秦蕭寒冷哼一聲,“你這個大姐夫是什麽貨色,你不清楚?”
“為何要讓她一個人住在這麽偏的地方?”秦蕭寒眼中閃爍著妖冶的紅色。
若不是他來了,小丫頭又會受到什麽樣的屈辱?
秦蕭寒一陣心疼,卻忘了,慕雲傾也向來不是好惹的。
“這是我權家,你一個野男人,有什麽說話的資格?”權晴貞站起來怒道。
她擦幹臉上的淚水,“殺人償命,你們得罪權家,日後就別想在京城過的順遂了。”
“大姐。”權擎州冷著臉嗬斥一句。
他知道尹同甫是什麽貨色,因為對方是慕雲傾,他這一顆心已經偏了。
“好啊,我就知道你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權晴貞氣怒,“沒關係,你沒心,你不幫我,自然有人會幫我。”
權晴貞惡狠狠的瞪了秦蕭寒和慕雲傾一眼,隨後竟出奇的安靜下來。
直到溜出去那個丫鬟帶了刑部尚書李正清過來。
權晴貞霎時覺得揚眉吐氣。
她昂起頭,仿佛已經想好該如何處置慕雲傾和秦蕭寒了。
權家這次搬至京城,算得上京城首屈一指的商業大戶,李正清也是在乎的。
所以一聽說是權家犯了案子,他便親自趕來了。
“大人,您可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未等李正清趕過來,權晴貞便急匆匆的了過去。
“有人殺了我的丈夫,一劍穿心,死相淒慘啊。”
竟敢公然進入權家行凶?
李正清眉眼跳了一下,問道:“是何人?”
“是我三弟請回來的大夫。”權晴貞回道。
李正清這才鬆了口氣,不忌憚權家的,他還以為是那個達官貴人呢。
他與權晴貞一同走過來。
秦蕭寒背著身子,李正清也沒能認出慕雲傾,便問道:“何人敢在權家公然行凶,還不給本官站出來。”
“是本王。”秦蕭寒慢悠悠的轉過來,聲音森冷刺骨。
李正清嚇得雙膝一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下官眼拙,沒能認出九王爺,還望九王爺恕罪。”
九王爺!
權晴貞也驚訝的看過去。
她如今稍微冷靜下來,才看清秦蕭寒身上那股壓人一等的氣勢。
權晴貞不禁雙腿發顫。
可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又認識禦醫又認識王爺呢。
尤其那王爺,還是權傾朝野的九王爺秦蕭寒。
權晴貞吞了吞口水,知道現在服軟也是躲不過了,便道:“王爺又如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爺殺人,就不需要償命了麽?”
“這……”
按理來說卻是這樣的,李正清看著秦蕭寒,卻是不敢開口。
“李正清。”秦蕭寒冷道。
李正清忙抬頭。
“有人夜闖本王的屋子,欲謀害本王,本王殺不得嗎?”
他淡漠的問著,“不若你也問問這個婦人,她男人悄悄潛入別人的屋子,究竟是為何?”
“還能是為何?不過是湊巧撞見你們的醜事罷了。”權晴貞梗著脖子反駁。
李正清的手下也在屋內探查一圈出來,回道:“大人,查過了,那人是從窗戶跳進去的。”
李正清倏然鬆了口氣。
“將這個婦人帶走,本官為官多年,鮮少見到此等無恥的小人。”李正清一揮手。
權擎州卻先一步橫在他身前。
秦蕭寒和李正清同時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