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很榮幸,騙到手了
“小丫頭。”他心情大好的捏捏慕雲傾的臉頰,“你可聽見了?再不好起來,本王就要將你吃幹抹淨了。”
慕雲傾睡得正沉,隻皺了皺鼻子,便又蹙眉繼續睡了。
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兩夜,第三日天空泛起魚肚白時,慕雲傾才緩緩睜開眼睛。
“小丫頭。”秦蕭寒啞著聲音,小心翼翼的將慕雲傾扶起來。
慕雲傾的發絲都被汗水打濕了,此時黏貼在臉頰兩側,雖有些不舒服,卻襯的這張臉別有一番風韻。
秦蕭寒有一瞬的恍然,片刻後才問道:“如何了?可還覺得不舒服?”
這兩日,趙太醫被蕭溟提來提去的提了八次,每次都說慕雲傾的身子越來越好了,可人偏生就不醒。
今日若是再不醒,秦蕭寒要將趙太醫的家都拆了。
慕雲傾抬起頭,入眼便是秦蕭寒一張憔悴的麵容。
雙頰泛黃,眼下烏青,青色細密的胡子茬掛在下巴上,就連以往一絲不苟發髻,此時也散亂著。
睡了這兩天,她把所有的記憶都找回來了,自然也記得秦蕭寒出征前故意尋她別扭的事。
心底到底還是氣的,可是秦蕭寒如今這般模樣,她又有些心疼。
“小丫頭?”
秦蕭寒挑起她的下巴,還以為人睡傻了。
慕雲傾見狀,幹脆將計就計,做出一副憨傻的模樣。
正巧,她還有些事想搞清楚了。
“小哥哥?”
她纖白的手瞬間落到秦蕭寒臉上掐了一把,憨憨傻傻的問道:“你有糖麽?”
熟悉又陌生的稱呼,讓秦蕭寒手指輕顫,他的記憶瞬間拉回十年之前。
那會兒慕雲傾還隻有七歲,時常往郡寧侯府跑,而他與母妃搬入王府後,也常去郡寧侯府做客。
他的小丫頭,那會兒還是小小糯糯的一團,每次見了都會死盯他,問他要糖吃。
秦蕭寒向來不喜歡甜味重的東西,可自那次之後,他的衣袋裏時常都能拿出糖果來。
傻乎乎的小丫頭每次都甜甜的喊著,“小哥哥的糖真甜,等我長大了,一定嫁給你,日日都有糖吃。”
她的玩笑話,他卻當真了。
母妃死後,他為了她的糖,身負戰場。
榮歸之時,她卻再也記不得他了。
他想,縱使這樣,也要將那小團子鎖在身邊,隻可惜,後來他雙腿殘了。
他的小丫頭也一心要嫁給他的侄子。
大婚那日,他摒除所有人待在幽院,本想消了最後的執念,天意卻將他的小丫頭重新還回來了。
衣袖被大力的扯了扯,秦蕭寒這才回神。
“我的糖呢?”慕雲傾怯生生的問道。
“等會兒。”秦蕭寒認真的想了想,問道:“你想吃什麽味道的?”
慕雲傾勾唇一笑,“甜的。”
果真,和兒時的回答一樣傻。
秦蕭寒的眸光沉了又沉,才對著外麵說道:“蕭溟,把糖果鋪子的糖都買回來。”
剛休息沒多久的蕭溟頓覺一陣頭皮發麻,不情不願的朝宮外走去。
他深刻覺得,他家王爺與王妃當真不能湊到一塊兒去。
單隻一個人,他被折騰丟的是半條命,若是兩人在一起,他整條命都耍丟了。
寢宮內,秦蕭寒依舊回望著慕雲傾。
慕雲傾卻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般,在他身上的衣袋內翻找起來。
她的手很軟,觸到肌膚上,瞬間能勾帶起陣陣漣漪。
“小丫頭,別鬧了。”
秦蕭寒眸光沉暗,聲音裏帶著充滿危險的沙啞,“本王的定力,遠沒有你相像的好。”
“小哥哥,好。”慕雲傾木訥的說著,又急速搖頭,“不好,不給糖。”
她奮力的捶了秦蕭寒一下,那模樣像極了幾歲的孩童。
秦蕭寒一陣頭疼,“所以,你現在幾歲?”
慕雲傾努力的比劃了一個手勢,“外祖母說,我已經七歲了。”
“七歲了也要吃塘,小哥哥沒有,我還是去找別的小哥哥吧。”
“不準去。”秦蕭寒黑著臉嗬了一聲。
“本王把京城的糖都買給你,不準去找別人。”
“不可以,外祖母說了,我長大成人之後,是要嫁人的,定是要去找別人的。”慕雲傾反駁。
“那就嫁給本王。”
秦蕭寒卻飛速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外祖母有沒有告訴你,不準隨便給人親親?”
慕雲傾點頭。
兒時,外祖母當真說過這樣的話。
“所以,本王親了你,你就是本王的人了,再不能去找別人了。”
那雙清澈的眼底,瞬間寫滿了懵懂。
秦蕭寒這才滿意一笑,繼續哄道:“若你敢去找別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糖吃。”
他的小丫頭可以傻,但縱使傻了,也隻能是他一個人的小呆瓜。
她忽然嬉笑一聲,“小哥哥,我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可好?”
慕雲傾垂著頭,聲音糯糯的,又透著一股奶聲奶氣的味道,可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卻透出一絲狡黠。
難怪大婚那日,他會認得她。
這個家夥,一直都在騙她,他自小便認識她,也知道她的各種消息。
所以她當初與秦景煜有婚約,他也是知道的,卻在她麵前裝作一副不知曉的模樣。
慕雲傾越想越生氣,在秦蕭寒附耳過來時,毫不留情的張嘴咬了上去。
牙齒鉗製的動作用了很大的力氣,沒一會兒秦蕭寒的耳側就泛紅微腫。
秦蕭寒不吭不響的任由慕雲傾的動作,一隻手環著慕雲傾的腰,似是怕她摔了一般。
怒火散了,慕雲傾才鬆開嘴,調侃道:“原來小時候,王爺就是這般騙我的。”
秦蕭寒猛地垂頭,見她恢複常態,詫異了一瞬後,立刻反應過來他被這小丫頭騙了。
慕雲傾仰著頭,初晨的危光落在她臉頰上,熹微而美好。
秦蕭寒反以為榮,笑道:“幸而,本王騙到手了。”
慕雲傾猛地想起大婚那日的場景,上一世和今生的畫麵相互交織,也恍然間讓她想起了什麽。
秦蕭寒記得她,上一世也記得她,可他明明記得,為何還心甘情願的死在她手裏。
那會兒她還不懂醫術,後來才知道那藥粉有異樣的味道,極易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