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索要一碗血
“給我一碗血,我就把這棵草藥給你。”
“我的?”慕雲傾詫異開口。
她兩世學醫,還從不知道自己血有什麽價值。
千越瑾點頭,旁側的隨從竟隨手拿出一個小玉碗和一把刀。
這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慕雲傾也不得不認真了。
“王妃。”蕭溟上前站在她身側,“您還懷著身子,若是失多了血,危險。”
“無礙。”
她打量過那玉碗了,隻放這樣大小的碗,對孩子不會有影響。
那隨從已經過來了。
他們篤定,慕雲傾一定會答應。
剛欲動手,蕭溟便拍開了那把匕首。
“你這刀還不知道幹不幹淨。”
暗衛都有隨身攜帶匕首的習慣。
蕭溟拿出自己那把精致的短刀遞給慕雲傾,解釋道:“屬下時常用酒水擦拭,幹淨的。”
慕雲傾點頭,眼都沒眨一下便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傷口。
鮮血落地,那隨意眼疾手快的去接。
傷口不大,但血流速度並不慢,沒一會兒慕雲傾便覺得整條胳膊都泛著疼,麵色也微微發白。
簡單的纏繞傷口之後,慕雲傾接了千越瑾的枝淺草便走了。
黑暗的路上,隻剩下兩道身影。
隨從獻寶是的將玉碗端過來,裏麵溫熱的血腥味刺激的千越瑾滿意一笑。
“還不快帶回去交給禦醫。”
“是。”隨從轉身便走,速度越來越快,唯一不變的,是手上的玉碗,紋絲不動。
回去後,慕雲傾開了藥方,放入了枝淺草。
天色已經很晚了,秦蕭寒喝了藥也不見醒,慕雲傾便睡著了。
再睜開眼,已經是翌日了。
溫暖的光照射在床榻上,慕雲傾撐著手臂起來,卻忘了手腕上的傷口。
“嘶!”她不禁痛呼一聲。
“痛了?”
秦蕭寒也連忙起身,雖然有些虛弱,但精神已經好多了。
心裏還別扭著,慕雲傾不願意理他,越過床榻便要走。
望著她這副氣鼓鼓的模樣,秦蕭寒不免輕笑一聲,將人攬入懷中。
“還在怪本王?”
慕雲傾垂頭不語。
秦蕭寒將唇湊到她耳邊,細細的廝磨了一翻,“明知道那個千越瑾不是好人,還要怪本王攔著你與他接觸?”
“秦蕭寒。”
慕雲傾猛然仰頭,後腦卻不偏不倚的磕在秦蕭寒的唇上。
因為牙齒的關係,秦蕭寒的唇角滲血,明顯是磕破了。
慕雲傾看著,心底的惱意不覺的減了三分。
她堅定道:“縱然他不是好人,做的事也與我有關,我應該知道真相。”
“秦蕭寒,無論是你,還是外祖母,都沒有權利將我蒙在鼓裏。”
“所以,現在你清楚了?”秦蕭寒追問。
他舉起慕雲傾的手腕,絲巾粗略的包紮已經有些鬆散,暗紅色的血液也幹涸了。
因著慕雲傾起身的動作,如今中心的位置又被鮮血染透了。
“還不是因為你。”
慕雲傾氣鼓鼓的收回手。
如果不是秦蕭寒這個笨蛋,就算千越瑾想要她的血,她又豈能真的給。
“所以,他找外祖母的目的,隻是想要我一碗血?”
這個理由,未免有些牽強了。
秦蕭寒閉口不談此事,隻是盯著慕雲傾的手腕,許久,才從屋內翻出一個小藥箱。
在慕雲傾喋喋不休的追問下,秦蕭寒安靜的解開她手上的絲巾。
尋了止血去疤的雪脂膏給慕雲傾抹好,才拿新的輕紗係在慕雲傾的手腕。
他的動作一如往常般輕柔,認真,幾乎將她剩下的幾分怨念都掃幹淨了。
待到秦蕭寒停下動作,慕雲傾才又問道:“雲霜,當真是王爺下的手?”
“你說呢?”秦蕭寒反問。
如果她知道,還問他做什麽?
心底的答案,總要找當事人驗證一番才能安心。
“王爺還是自己休息吧。”
慕雲傾甩開秦蕭寒便走了。
天亮了,她昨夜又折騰許久,就算自己不餓,肚子裏的那位也容忍不下去了。
覓食算是一個借口,實則她還是擔心雲霜。
正院兒裏,雲鬢早就將早膳準備好了,正思索著要不要給慕雲傾送過去時,她已經回來了。
胡亂吃了幾口,慕雲傾便轉去雲霜屋內。
雲霜就沒有秦蕭寒那般幸運了,不僅未曾醒來,還泛了高熱。
終究還是因為傷口太深了。
“再換藥。”慕雲傾連忙又寫了一個方子。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萬物閣瞧見的珍稀藥材,似乎有退高熱的。
於是,她再次帶了蕭溟去光顧。
廖掌事望著慕雲傾將一棵棵藥材抱在懷裏,別提多心疼了。
尤其聽說慕雲傾要拿去給一個丫鬟用時,更是臉頰抽搐。
這可都是萬物閣的銀子啊,若是賣出去,進項絕不能少。
慕雲傾走時,他也隻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這個新主子,敗家,很敗家。
馬車停在王府後門,慕雲傾下來後,便瞧見門口的位置坐了一個衣衫襤褸的醉漢。
那人掛著一臉的青胡渣,頭發散亂,時不時喝口酒,便偏頭去看路上的行人,似乎是在等著什麽。
慕雲傾多看了他兩眼,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蘇伯塵?”慕雲傾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那醉漢卻抬起頭,仔細一看,那張頹敗憔悴的臉,可不就是蘇伯塵的模樣。
這才幾日不見,他怎麽給自己折騰成這副鬼樣子了。
“什麽事值得你如此頹敗?”
慕雲傾滿含耐心的蹲下來,隻那一雙眼睛,卻嚴厲無比。
蘇伯塵迷迷糊糊的盯著,忽然就有些怕了。
“師,師姐。”他踟躕了一瞬,還是遵從了酒水的支配。
“我做錯什麽了?她為什麽不肯見我?”
“誰不見你?”慕雲傾將人拉起來,猜測道:“淳依?”
蘇伯塵點點頭,小聲的敘述著。
“我擔心她的身子,要進宮去看看,可是……可是那些人根本不讓我進去。”
“他們說了,四公主根本不願意見我。”
慕雲傾神色微暗,見蘇伯塵又去抓酒壇子,她直接將那酒接過來,在蘇伯塵的眼皮子底下摔爛的。
“他們說你便信,你長了一個豬腦子麽?”
“皇宮是誰的?守衛是誰的?淳依就算再大膽,也在能在公主府放肆稱王,宮裏的事,她還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