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嗯,適合鬧事
見此,賀衡忽然有股揚眉吐氣的感覺,還朝著秦蕭寒挑釁的眨眨眼。
都已經夠生氣的了,這個小家夥竟然還挑事。
慕雲傾警告的看了賀衡一眼,賀衡那雙晶亮的眸子,立刻染上了委屈巴巴的神色。
“餓。”他直勾勾的看著慕雲傾。
慕雲傾剛生出來的那一絲脾氣,也瞬間煙消雲散,轉而可憐兮兮的去看秦蕭寒。
“幫幫忙?”
這聲音柔潤了許多,秦蕭寒完全沒有抵抗力,在慕雲傾的注視上,找到雞腿的骨節處,輕輕一捏,便將肉拆下來了。
“喏,給你,吃飽了就回去繼續睡。”
慕雲傾遞給賀衡,他絲毫不客氣,咬了一口後,瞥了秦蕭寒一眼,低語,“為色所迷。”
說完還不忘撇撇嘴,小小的鄙視了一下秦蕭寒。
慕雲傾忍不住輕笑出聲。
口中忽然一陣鮮香,慕雲傾被塞過來的雞腿堵了嘴。
她倒真的餓了,幹脆陪著賀衡吃起來。
秦蕭寒也象征性的吃了兩口。
爐火漸漸有些涼了,賀衡嘴裏還叼著一塊兒骨頭,卻是靠在慕雲傾身上睡著了。
秦蕭寒掃了他一眼,叫來蕭溟。
“王爺。”
“愣著幹什麽,還不抱走?”
秦蕭寒冷哼一聲,他媳婦已經被搶走一整日了,夜裏也該還給他了。
蕭溟去抱賀衡,起身時才發現他的手一直攥著慕雲傾的衣袖,如何也鬆不開。
“王爺。”蕭溟一臉為難。
秦蕭寒黑著臉應聲,瞧見賀衡微顫的眼瞼時,他不禁冷笑一聲,抽出蕭溟的刀,便將慕雲傾的衣袖斬斷了。
“下次再敢隨意拉扯,本王就斷了你這雙手。”
他恨恨的威脅兩句,才揮手讓蕭溟把人帶走。
院子裏隻剩下兩人了,慕雲傾望著被斬斷的衣袖,氣鼓鼓的瞪了秦蕭寒一眼。
這件衣裳近來深得她喜歡,如今就這麽毀了。
“你賠!”她怒斥一聲。
秦蕭寒未曾言語,攔腰將慕雲傾抱起,一步一步的走回內室。
關門的那一刻,他才俯身靠到慕雲傾耳邊,低語,“本王的身家都是你的了,你讓本王用什麽賠?”
“嗯?”慕雲傾怔愣的掃了他一眼。
她似乎在認真思考秦蕭寒的問題,耳邊那道撩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本王現在就剩一個人了,都賠給你。”
慕雲傾頭腦發蒙,被秦蕭寒丟在塌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腹誹一句。
人一早也是她了。
所以,眼下,她又做了一份賠本的買賣。
剩下的思維,被埋沒在睡夢中,慕雲傾一夜好眠。
接下來幾日,總算有些太平日子,賀衡也漸漸適應了王府裏的生活。
可他的身份,終究名不正言不順,慕雲傾這兩日正思慮著如何安置他。
如果一直放在王府養,又該以什麽樣的身份留下來。
“王妃。”雲鬢忽然推開雕花小門,急匆匆的拿來一張告示。
“您瞧瞧這個,已經貼了好幾日了。”
慕雲傾掃了一眼,不禁正坐起身。
是陳訴發的告示,要尋越獄的逃犯周濤。
那日周濤分明已經死了,屍體還留在牢房內,難道!
慕雲傾實在想不出一具屍體有能有什麽作用,隨手便將告示扔下了。
“人已經死了,是不是逃犯也不重要了。”慕雲傾道,也知會了雲鬢一聲,不要聲張此事。
府裏人多嘴雜,傳到賀衡耳朵裏,還不知這小家夥會胡思亂想些什麽
午後,慕雲傾走了一趟同方堂,才知道周濤的屍體在第二天就被人擺在同方堂門口了。
若不是屠岑嘯發現的早,怕是又要引起京城中的一番轟動。
“屍體處理了?”慕雲傾低問。
屠岑嘯點點頭,“當日已經埋了,未曾發生其他的事,便沒有通知主子。”
“關於近來店鋪易主的事,我也查過了。”
“如何?”
“有五家。”屠岑嘯蹙眉,“一如主子猜想的一般,這五家易主後都未曾換掌櫃的,若不是問過原本的主人,怕是沒人會發現。”
賀掌櫃那句話,果真也不是隨意說說的,這五家中,至少有一家是衝著她來的。
“可尋到可疑之處了?”
“春酒樓,自從易主之後,酒樓中的夥計都懶散了許多,卻也無人在乎。”屠岑嘯道。
如果不是為了賺錢,便是另有目的了。
“剛巧,我今日有時間,我們過去轉轉。”
慕雲傾換了一身男裝,隻帶了屠岑嘯便過去了。
擺屍體在她鋪子門口,已經是一種示威了,她總要還擊回去。
春酒樓的小廝瞧見慕雲傾時,明顯愣了一瞬。
“怎麽?你們酒樓開門不迎客?”慕雲傾冷笑。
連個小廝都認得她,可見她也沒找錯地方。
小廝回過神,笑嗬嗬的說道:“瞧客官說的,是小的忽見貴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您隨小的來,樓上有上好的雅間。”
小廝在前邊笑嗬嗬的走著,慕雲傾和屠岑嘯亦步亦趨的跟著,時不時瞧瞧周圍的情況。
今日人有些多,嗯,適合鬧事。
將春酒樓的特色菜都點了一遍,慕雲傾便將人都打發了。
小廝始終客客氣氣的,拿著菜單出來時,卻轉入了另一件屋子,恭恭敬敬的將慕雲傾點的菜說了一遍。
“主子,一個人哪能吃的完這麽多菜,她該不會……?”
“給她做。”那人低笑一聲,“讓廚子好好做。”
“還有這兩道,也送一份,就說是我送她的。”
“哎。”小廝連連點頭。
春酒樓的廚子沒換,做出來的飯菜倒是合胃口,一餐下來,慕雲傾享受的很。
放下筷子後,她才問對麵的屠岑嘯,“你為何不用?”
屠岑嘯哪裏敢啊,連忙搖頭,“屬下不餓。”
“哦。”慕雲傾也沒懷疑,微微靠在椅子上,“既然不餓,就去報官吧。”
“報官?”屠岑嘯站起來。
“嗯,就說,春酒樓的菜品不幹淨,我吃過以後中毒了。”
屠岑嘯望著她紅潤的顏色,嘴角抽了抽,還是轉身出去了。
陳訴原本正在家中陪著嬌妻,一見報官的人是屠岑嘯,也不敢怠慢,領了衙役便來了春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