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通敵叛國
許德成被抓進來的時候還滿心不服,甚至想好了該如何回擊秦蕭寒。
可如今瞧著那些物件兒,便覺得心涼了半截。
尤其那些讓他心驚膽戰的信箋。
這怎麽可能?他明明已經叫人拿去銷毀了。
許德成伸手去搶,秦蕭寒手裏那把冰冷的劍卻先一步落到許德成的後頸上。
“侯爺若是不想現在就上路,還是安分些好。”
“皇上。”許德成瑟縮的收回手。
“這些東西,定是有人陷害老臣,故意放在老臣府裏的。”
自登基之後,除了許嘉蔭,秦景溯最看不上的人便是許德成,縱使表麵和平,他暗中也在想著如何斬斷許德成的羽翼,再將人的權勢收了。
如今有了機會,他怎會輕易放過。
秦景溯掃了高德順一眼。
高德順立刻上前,將那些信箋一一展開,擺在秦景溯麵前。
隻兩封,秦景溯微垂的嘴角便不動聲色的勾了勾。
這人還真是自尋死路。
“通敵叛國,侯爺,朕的嶽丈,你這本事倒是不下啊。”
他猛地摔下書信怒吼出聲,背到身後的手卻激動的微微顫抖。
許嘉蔭也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德成。
“父親!”她張張嘴,那句疑問卻如何也問不出口。
麵前的這些物件兒,有許多是她未曾入宮之前便已經在府中了,她認得。
當初她甚至問過許德成,這些東西可是來路不明之物,可每次都被搪塞過去。
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許德成竟真的是因為心虛。
“皇後這麽驚訝做什麽。”
秦蕭寒忽然站到許嘉蔭麵前,“你如今所做的事,難道不是在步你父親的後塵麽?”
他將那包藥拿出來,在許嘉蔭麵前一點一點的散落。
“千越之物,又是何人贈與給你的?”
許嘉蔭嚇得顫了一下,含糊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這藥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
秦蕭寒不想聽她的狡辯之詞,幽沉的眸在在她開口的瞬間便蓄滿了殺意。
周遭的氛圍也一片陰冷,許嘉蔭縮了縮,本能的向後閃躲。
“啊!”她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渾身戰栗。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秦蕭寒的劍穿透了她的手掌,狠狠的嵌入地底。
“你父親可曾教過你,什麽叫以牙還牙?”秦蕭寒低問。
許嘉蔭驚恐的看著秦蕭寒,耳朵仿佛已經聽不到聲音了,她隻能看到秦蕭寒的唇在開開合合,放在她眼底,卻比惡鬼尋仇還要令她恐懼。
見他又接過蕭溟手裏的劍,許嘉蔭連聲驚叫。
“救命,父親,父親救救我。”
許德成不忍的看過去,可他如今脖頸上還架著一把刀,若是亂動,那暗衛定會取了他的性命。
“父親。”
許嘉蔭這輩子第一次這般狼狽,哭的涕淚橫飛。
可惜,秦蕭寒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長劍高高舉起,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下落,不消片刻,便在許嘉蔭身上留下數道傷口。
秦蕭寒用的力道很均衡,能夠涓涓流血,卻又不致命。
“血染透了衣裳,再去尋太醫。”
蕭溟頷首。
許嘉蔭破敗不堪的倒在地上,她的手抽搐著,渾身被疼痛掩蓋的已經麻木了。
血液抽離身體帶來的失力感,讓她覺得死亡正在逼近,這種恐懼,要比方才受傷時強數千倍。
眼角終是淚珠不斷,許嘉蔭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後悔。
解決完許嘉蔭,秦蕭寒理好衣衫,也不欲再多管其他。
他掃了秦景溯一眼,轉身走了。
秦景溯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當下的情況該怎麽處理。
許德成被押入天牢,至於通敵賣國之事的細枝末節,後續會逐一查清楚。
禦書房內隻剩下秦景溯、高德順和許嘉蔭三人。
許嘉蔭掙紮著撐起身子,對著秦景溯露出一抹討好的笑。
“皇上,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放過臣妾好不好?”
她回想著以往恣意的生活,“您還是疼臣妾的對不對?若不然臣妾做了那麽多事,您怎會一直放縱包容臣妾。”
秦景溯冷哼一聲,“你既然清楚自己做過那麽多事,就該算清了你這雙肮髒的手上背了多少債。”
“若今日執劍的是朕,朕定會親自剁了你這雙手。”
“秦景溯。”這般寒涼的話,刺激的許嘉蔭將最後一絲希望也丟了。
“你當真,半點也不念夫妻情分麽?”
秦景溯微微勾著唇,自高台之上走下。
他身著龍袍,在琉璃燈的映襯下散著微黃的光,明明應該是一個暖心的畫麵,卻刺的許嘉蔭肝膽俱痛。
秦景溯麵無表情的俯視著她,冷笑:“你又何嚐將朕當做丈夫?”
“朕不過是你獲得權力的工具,是你耀武揚威的資本,若不是許德成威脅到朕,縱使後宮空無一人,你這種貨色朕也不會多看一眼。”
許嘉蔭聽的雙眸赤紅。
她還欲多說什麽,卻被秦景溯下令丟入冷宮。
宮裏的消息,一早就被暗衛帶回王府內。
慕雲傾喝著碗裏苦澀的藥汁,終是勾起一抹滿意的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許嘉蔭若不是處處找她的麻煩,她也不會趕盡殺絕,要她整個許家陪葬。
放下藥碗,慕雲傾挑起眉梢,低問:“蘇瀾呢?可找到了?”
雲鬢激動的點點頭,“蕭溟去國舅府時,便將她抓了,如今正丟在王府的柴房內。”
“帶過來,我要見見。”
“可是王妃,您的身子。”
“無礙。”她是大夫,很清楚自己現下的情況。
雲鬢也是恨極了蘇瀾,見狀,隻得順從的將人帶過來。
蘇瀾在國舅府幾乎將人上人的待遇享受個遍,忽然淪為階下囚,她滿心慌張。
見到慕雲傾的那一刻,她痛哭出聲。
“王妃,我,我是一時糊塗,被那許家陳蒙了雙眼,才做下這等混事,您饒過我這一次,日後,我定會做牛做馬的回報您。”
慕雲傾掀起眼瞼,冷笑:“回報?”
“蘇瀾,你也是農戶出身,家裏的牛馬若是時常翻車,摔的你滿身傷痕,你還會繼續留著它們麽?”
蘇瀾很清楚慕雲傾指著是什麽,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