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刀與鞭與棍
雨中,韓世鄂面色蒼白,手中長劍也猶若千鈞之重。
「閣下開玩笑了,我韓某人微莫實力如何能為陳公子對手。」
「如今我手下這些精銳兵丁護衛軍役被陳公子格殺,單憑我本人本事那自然是殺是剮已然只能全由陳公子你做主,可是陳公子我想你也明白我身後轎子中乘坐的是何人。」
「我父親不僅是當今朝廷上柱國,大將軍,壽光縣公,而且還是地榜排名第三十二位的頂級宗師!你可明白你現在要做的是什麼?」
「如若今日我父有任何意外被你,損傷掉顏面的朝廷同樣也不會放過你和你那個妹妹,陳公子你固然可以不怕,但也請為你妹妹著想,震怒的朝廷若是出動大宗師乃至於天人境界高手你兩天上地下可還會有活路?」
眼見陳易越走越近,而自己身旁的這些兵丁護衛也一個個身子顫抖,韓世鄂蒼白著臉色,語氣誠懇的盯著陳易雙目說道。
「看來你廢話很多。」
「我殺人的時候,喜歡別人保持安靜。」
大雨之中,陳易手中幽碧長棍輕揚,棍上那剛才從之前倒霉兵丁身上沾染的殷紅鮮血混合著豆大雨滴汨汨流下,將地面上的堆積雨水浸染的一片血紅。
「你!」
韓世鄂聽到陳易這番話語,再裝作誠懇好人,一時間面色也不由得從蒼白轉而脹紅。
「嗡!」
一聲震顫,陳易手中幽碧長棍驟然由靜而動,瘋狂震動的長棍棍尖上一股沛然大力頓時孕育而生,棍身周圍一圈圈雨水被震蕩得飛濺四起。
下一秒,長棍極速探前,韓世鄂心驚之下當即鼓動體內全部真氣狂暴揮劍劈下,顯然已經發狠。
正當韓世鄂發狠揮劍,費盡全力終於將陳易手中那根極速刺出的長棍堪堪格擋下來之際,那根原本看似擁有萬千巨力的幽碧長棍卻只是猶如情人輕吻般在他手中長劍劍刃輕輕上一點,而後立刻便撤力回收再無留戀。
如此操作,直接讓本以為此招難以招架而費盡全力的韓世鄂不由得雙目圓瞪,疑惑的看向了身前這個持棍少年。
「砰!」
韓世鄂正驚異之間,他手中那柄由上等鋼材千錘百鍊而成的飛魚劍莫名從劍柄處開始飛速龜裂,而後砰的一聲直接碎裂成數十上百片均勻碎片。
「這?」
韓世鄂面色青白的看著地面上那堆熟悉的鐵塊碎片,而後獃獃的看著自己雙手,一時間如若遭遇雷擊。
微風吹拂著雨滴不斷擊打在韓世鄂臉上,在他發獃之時陳易手中長棍卻絲毫沒有停頓的直接點向了他的眉心。
陳易長棍將至,韓世鄂這才如若夢醒,面色慘然的妄圖躲閃。
只是很明顯,事到臨頭再想躲閃自然是來不及了。
眼看著陳易手中重達一百三十斤的幽碧鐵棍就要直接戳穿韓世鄂咽喉之際,韓世鄂身後的馬車中突然有一柄刀和一條鞭同時破門而出,風雨中無數雨滴被激蕩得四處飛起。
陳易雙目一凝,手中長棍也不收回,繼續輕輕往前一送。
「噗嗤。」
血花四起,韓世鄂臉上那原本因為見到刀鞭而泛濫開的笑容驟然停滯。
「砰。」
一聲輕響,韓世鄂屍體倒地,空氣中的刀光鞭影當即狂暴捲動,身在在半空中躲閃不及的陳易無奈被捲入了其中。
被刀光鞭影所圍困的陳易手中長棍不慌不忙舞動,準確無誤的將身遭每道攻擊都一一格擋而開。
眼見只是隔門攻擊很難馬上將其拿下,下一個剎那中那扇雕刻了無數精美動物模樣的厚實堅固紫檀木馬車門直接轟然破碎。
馬車內一個面色蒼白猶如死人的黑衣老婦手舞長鞭,鞭動如龍,自風雨中一連向陳易甩出數十鞭,只抽得陳易身前空氣瞬間層層爆裂如雷鳴。
「華而不實的花樣。」
一聲冷笑,陳易手中長棍猶如撥動的靈蛇般直接牢牢捆鎖糾纏住黑衣老婦手中長鞭。
陳易一朝長棍得手,本打算正準備就此直接將黑衣老婦手中長鞭給搶奪過來,誰料到即使被自己手中長棍所沾粘糾纏,風雨中黑衣老婦手裡的灰色長鞭依舊滾動如毒龍。
一股綿綿不絕的冰寒勁氣不斷沿著黑衣老婦手裡的長鞭傳遞向陳易所握長棍,冰得陳易的手掌頓時一陣陣針扎似的隱疼,手心手背上也不覺被層層冰霜寒氣所覆蓋。
眼見陳易被黑衣老婦鞭中暗手所糾纏,黑衣馬車內再度衝出一人。
與此同時馬車前突有一道丈余刀氣驟然現世,狠狠劈向了馬車前方那個正與黑衣老婦對拼真氣而難以動彈的白衣少年。
「韓擒虎。」
陳易森冷語氣中,韓擒虎持刀從馬車裡飄然出現,無聲無息的攻向了陳易周身要害。
韓擒虎這一刀不快不慢,速度剛好,時機也掌握得恰到好處,正好卡在了陳易最關鍵之時。
陳易不是沒有想過韓擒虎會在何時出手,畢竟韓世鄂剛剛才死,就死在他的面前。
而即使如此,由於馬車內韓擒虎這位堂堂大隋上柱國在自己兒子步入死亡時並未出手相救,同時也未踏離馬車半步,所以陳易錯以為韓擒虎已經傷重到了一個難以出手的地步這才沒有提防。
正是由於這樣的一種錯覺,所以陳易無論如何都沒有隋朝大柱國韓擒虎居然會在這樣一個時刻這樣一個地點就這樣不顧一切的對自己強行出手。
「果然是個老狐狸。」
陳易臉色不變,目光微冷,拼著體內真氣亂竄的風險硬生生側身一擺,身化數道幻影強行避過了韓擒虎手中的這復仇一刀。
見到陳易突兀側身避險,陳易長棍所糾纏住的長鞭上寒氣陡然加重,而韓擒虎手中大刀也寒芒鋒銳,掀起層層刀光氣浪。
面對黑衣老婦、韓擒虎兩人配合默契的圍攻,陳易也悍然拋棄手中長棍,純以自己一雙肉手或刀或劍、或劈或砍,從容淡定的進入了一種純粹防禦招架的狀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