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不接茬
「書記,晚上好,請問有什麼指示?」沈學軍在電話那頭煞有介事的問道。沈所長是靠著馬繼混的,對其態度很是恭敬。
「沈學軍,你現在能耐不是一般的大呀,只怕我姓馬的早已不再你眼中了,哪兒敢給你下指示呀!」馬繼沖著話筒陰沉的說道。
沈學軍聽到這話后,心裡咯噔一下,忙不迭的說道:「書記,這絕對是一個誤會,我這就過來當面向您彙報,您稍等,我這就去您家!」
沈學軍之所以能當上一所之長,不客氣的說,完全是拜馬書記所賜,聽到馬繼的這番話后,他哪兒敢怠慢,當即表示上門去澄清問題。
馬繼聽后,冷哼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忙音,沈學軍不敢怠慢,連忙將手機放在一邊,拿起衣服便往身上穿,慌亂之間,將秋褲當成衣服往頭上套去。當他回過神之時,已套到了頭上,頓覺一股尿騷味傳來,熏得沈所長差點吐下來。
沈學軍趕到馬家時,見馬繼和牛前進正一臉陰沉的坐在客廳里,不知出了什麼狀況,當即上前一步,沖著馬繼問道:「書記,誰惹您生氣了?!」
派出所長的職位非常重要,一般情況下,馬繼對沈學軍都是非常客氣的,很少對其發火,如之前那般的話更是絕無僅有。沈學軍意識到一定是出事了,不過問話仍很講究技巧,不動聲色的便將自己給摘了出來。
馬繼此時壓根無暇理會沈學軍的小伎倆,沖著牛前進輕努了一下嘴,沉聲說道:「前進,你告訴沈所長是怎麼回事。」
聽到姐夫發話之後,牛前進立即將之前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最後還不忘奚落沈學軍一句:「沈所長,我看你們派出所要改名換姓了。」
牛前進的話音剛落,馬繼便怒聲喝道:「你胡說八道呢,派出所是公安局的下屬機構,什麼時候有了名姓了?亂彈琴!」
聽到姐夫的訓斥之語后,牛前進才知道說漏嘴了,連忙閉上嘴,再不敢胡言亂語了。
沈學軍聽到這話后,忙不迭的解釋道:「書記,這事我之前一點也不知情,完全是常江山搞出來的,和我半點關係也沒有!」
在這之前,馬繼便向牛前進詢問清楚了,他也知道這事是常江山搞的鬼,不過長指導員並不是他的人,他有氣只能沖著沈學軍出了。
「你是不是雙橋鎮的派出所長,派出所的事我不問你,問誰去呀?」馬繼冷聲說道。
沈學軍聽到這話后,微微一愣,隨即便回過神來了,沖著馬繼說道:「書記,您有所不知,人家抱上了鎮領導的大腿了,我也沒辦法。」
說到這兒,沈學軍便將派出所指導員常江山去帶鎮長魏一鳴那兒彙報工作的事情說了出來。
牛前進聽到這話后,伸手輕拍了一下大腿,開口說道:「我說姓常的怎麼過去的那麼迅速的,原來他們早就商量好了,一起坑老子呀,姐夫,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了,若不找回這場子,以後誰還會幫您這黨委副書記放在眼裡呀!」
馬繼聽到小舅子的話后,心裡的火噌的一下邊上來了,沖其怒聲喝道:「給我閉嘴,這兒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牛前進看到只是表面現象,馬繼雖是黨委副書記,但卻不能直接向派出所發號施令,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沈學軍這兒,他必須給其施加足夠的壓力。
沈學軍雖是馬繼的人,理應為其衝鋒陷陣,不過他也不是傻子。魏一鳴是什麼人,那可是雙橋鎮的黨委副書記、代鄉長,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讓其直接和對方叫板,他可沒這個底氣。
「書記,明天一早,我便找常江山算賬,不過這事的根子還是在鎮上。姓常的雖然帶人過去了,不過並未有什實質性的動作,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沈學軍一臉無奈的說道。
馬繼聽到這話后,側過臉去狠狠的剜了牛前進一樣,心裡暗想道,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你哪怕挨頓揍鬧到派出所去,老子這會也好有個由頭,現在這狀況,我連發飆的借口都沒有。
「行了,鎮上的事我來處理,不過你要加強對派出所的領導,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馬繼一臉陰沉的向沈學軍說道。
沈學軍聽后,連忙說道:「書記放心,明天一早我便組織召開班子會議,狠狠批一番姓常的,保證沒有下次了。」
「行,你先回去吧!」馬繼輕點了一下頭,沉聲說道。
沈學軍聽到這話后,如逢大赦,沖著馬繼輕道了一聲再見,便快步向門口走去。
看見沈學軍走後,牛前進一臉失落的說道:「姐……姐夫,就這麼讓他走了,我的事該怎……怎麼辦呀?」
牛前進並未將所有事都說出來,他那墨綠色的小瓶子還在魏一鳴手中,這無異於一個定時炸彈,搞不好的話,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馬繼一臉陰沉的剜了小舅子一眼,怒聲說道:「怎麼辦,涼拌!你先回去吧,以後遇事多用點腦子,別像個烏龜似的,遇到點事便往殼裡縮,那樣的話,誰也幫不了你!」
馬繼說這話時,一臉心虛的往房門口瞥了一眼,生怕被牛春花聽去,那樣的話,他又得費一番口舌去解釋了。
牛前進見 姐夫不但不幫他,反倒將其狠批了一頓,心裡鬱悶到了極點,有心想要爭辯兩句,但看到馬繼陰沉的能擠出水的臉上,還是作罷了。
牛前進本想向姐姐打個招呼的,但看到馬繼那殺人一般的目光后,想想還是作罷了,垂著頭佝僂著身子出門去了。
打發走牛前進之後,馬繼的臉色更為陰沉了,握手成拳在桌上用力一捶,低聲怒罵道:「他媽的,這小子真是太可惡了,老子絕不能讓他得逞!」
自從和牛春花結婚之後,馬繼便沒在那間宿舍里住過一宿,但魏一鳴這一做法卻無異於當眾扇了其一巴掌,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否則正如小舅子說的那樣,鎮上以後誰還會把他馬書記放在眼裡呢?
想到這兒后,馬繼站起身來為自己續了一杯茶,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思索著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