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要命的你
何詩韻看到池婉書發的消息之後,於是下班便準備去婚紗店。但沒想到一出大門就看到池安勛站在車旁。
遠遠望去,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長得的確優越,給你一種儒雅貴公子氣,不過旁邊那輛寶藍色的賓利實在是太騷包了。
何詩韻打算假裝沒看見,轉過身正要走。
池安勛長腿一邁,就走了過來。
「上車,去婚紗店。」聲音聽起來冷冷清清。
何詩韻將頭轉向一邊不去看他,「不必了。」語氣帶著冷漠,說著就要往前走。
池安勛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何詩韻覺得渾身酥酥麻麻的,彷彿一股電流穿過。
「怎麼?要我抱你上車?」池安勛眼裡的調笑意味不言而喻。
何詩韻看著他的眼神,一想起昨天的事就更加不爽了。
何詩韻感到很陰鬱,沒有說話。
轉眼池安勛一把就將何詩韻飽了起來。何詩韻一下子失去平衡,怕掉下去出於本能伸手便圈住了他的脖子。
何詩韻回過神來,掙扎著要下來,「池安勛,你腦子有病吧,快點放我下來。」
池安勛沒理她,徑直走到車去。池安勛將她放下來,把她圈在懷裡。
可能由於剛剛太過掙扎,兩人離得很近,濕熱的氣息噴洒在了池安勛的臉龐,他心裡一滯,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池安勛走到另一邊,坐了進來。
何詩韻感到臉上發燙,將車窗搖下來透一透氣。
「我說了我不跟你一起,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何詩韻低頭整理著皺巴巴的衣服。
何詩韻看著池安勛自顧自的開車,沒理會她,瞬間感到自己吃了癟。於是也沒說話了。
到了婚紗店,何詩韻便跟著工作人員進去了。
不久,何詩韻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伴娘服是淡粉色,中長款打起她的腳踝。下面是蓬蓬裙,使她清逸脫俗,淡然自若中多了幾分嬌俏。彷彿就如落入凡塵的仙子。沾了一些人間煙火氣。
那女子走到鏡子面前,似弱柳扶風。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顯然,在一旁等待的池安勛也怔住了,慢慢的吐出了兩字,好看。
何詩韻沒想到池安勛會誇讚自己雖然她從小就被誇好看,但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誇獎還是第一次。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嘛。本來不美妙的心情好了幾分。
「哦,謝謝。」
池安勛看著她強忍著上揚的嘴角,還給自己擺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變扭的樣子,突然腦海就閃現出來了傲嬌這一詞來。
試完禮服之後,何詩韻便隨了池安勛一起去吃飯。
不過何詩韻專門挑了一家帝都最貴的西餐廳,點了幾個她平時都不怎麼捨得點的菜品。
池安勛把她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不過笑而不語。
吃完飯之後,何詩韻看著落日餘暉,路上匆忙的行人,可能是趕著回家吃上一頓熱騰騰的飯菜,有一種山河常在,人間忽晚的感覺。忽然萌生了想和他一起去散步的想法。
「要一起去走走嗎?」雖然話聽起來是在徵求意見,但是看著她睥睨著眸子,帶著幾分「叫你陪我去散步是賞你的」的語氣,就像一隻高貴的貓。
「嗯,走吧。」
今天何詩韻雖然穿的高跟鞋,不過對於穿慣了職業裝的她根本不是問題,所以她也沒有在意。
這家西餐廳離一個公園很近,他們不一會兒就到了。
何詩韻看著公園裡跳著廣場舞的大媽,牽著手散步的情侶,還有帶著小孩的夫妻,好不熱鬧。讓她覺得歲月靜好,似水流年。
好似讓她也覺得他們是情侶,也是這樣吃完飯之後,她纏著他出來散步。
何詩韻看見這些場景,心情也跟著愉快了起來,轉過身,倒退著走路。
她默默的盯著他看,他生的很好看,不似閆以珩長得那樣清冷,而是給人一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
池安勛看著她痴痴的盯著自己,也沒有說話,怕自己一說話,就忍不住逗她,等下又惹得她生氣,下不來台。
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何詩韻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太過曖昧,雖然隔著些許距離,但是她知道自己看他的樣子太過於痴戀和赤裸。
何詩韻就像是吃了一大把糖果,甜膩到了心窩子里,微風拂面,察覺到了幾分燥熱。
何詩韻停住了腳步,池安勛也跟著停了下來。
「世界上美好的東西不太多,立秋傍晚從河對岸吹來的風。」
這句話是之前池婉書告訴自己的,這是一句隱秘的表白。當時的她還沒有所謂是少女心,但現在突然就想起來了。她覺得這句話很配現在的場景,她想她肯定不知道,於是就說出了口。
就正當她要轉過身往前走時,池安勛一把拉住了她,向前走了幾步,俯下身,嘴唇微啟。
「和二十來歲笑起來要人命的你。」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何詩韻的心沒由來的加速,臉上也迅速躥紅。看著他晦澀如墨的眼睛,就彷彿是深海,不慎掉落,就這樣就要溺死在他的眸子里。
「你…你怎麼知道的?」何詩韻的心情很是複雜,有著被拆穿的尷尬和窘迫,也有著被他知道后的幾分雀躍和害羞,劃過一絲甜蜜。這種感覺太過意難以形容。
池安勛看著她害羞的樣子,沒來由的多了幾分莫名的成就感。
讓向來人淡如菊的她有如此的表情,確實很有成就感。
池安勛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他目光所到之處都惹得她渾身顫慄。
何詩韻看著她沒有理會自己,便覺得臉上掛不住了,轉身就想逃。
池安勛一把就將她拽住,將她擁入懷裡。
何詩韻沒想到他會抱自己,微征了還一會兒,彷彿是聞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的男香,才回過神來。
「你幹嘛?鬆手!」說著便要掙扎的從懷裡出來。
其實池安勛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那一瞬間想要將她抱住,可是他想便這樣做了,從了自己的本意。
可能由於何詩韻掙扎的厲害,她身上獨有的馨香很快就躥了出來。很好聞,不甜不膩,是他喜歡的味道。
「別動。」何詩韻聽出了幾分警告的意味所在,不自覺的就停了下來。
何詩韻感受到了他淺淺的呼吸聲,他們從未有過如此近的距離。雖然她很喜歡,但是一想到他不喜歡自己,還這樣抱著自己,就如一盆涼水將她原本火熱的赤忱的內心淋濕了,身上布滿冷意。
「池安勛,你放開。」語氣中帶有前所未有的冷漠。
池安勛顯然也感覺到了,他不知道他哪裡又惹到她了。
何詩韻看著他依舊紋絲不動,她忽然就覺得很委屈。她又聯想到昨天的事,心裡的委屈便又多了幾分。
「我叫你放手,你聽不見嗎?你又不喜歡我,你抱我幹嘛?你這是性騷擾。」
說著便伸手去推池安勛。
池安勛看著她的動作,將她抱的越來越緊。
在她耳邊說:「可是你喜歡。」
何詩韻聽到這句話,更加憤怒了,什麼叫做她喜歡,把她何詩韻當成什麼人了,是覺得他在恩賜自己,瞧得起自己,她何詩韻可不需要這些。
「我告訴你,池安勛,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你就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可以喜歡你,但我也可以不喜歡你。」何詩韻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努力維持著淡定,但語氣中的顫抖倒是十分的顯然。
池安勛感受到了懷裡的異樣,襯衫有些許濕意,果然鬆開手之後,就看見懷裡的人兒哭成了淚。
池安勛看著懷裡原本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她現在就想霜打了的茄子,蔫了氣,心裡瞬間堵堵的,老是惹她哭,他不喜歡。
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睛,「對不起。」
何詩韻覺得他就是故意惹自己生氣,讓自己難堪,她不想理他。轉身就要離開。
池安勛看著她往前走,也不好在攔她。便快步走了上去,於她肩並肩走著。
池安勛轉過頭,看著她默默流淚的樣子,生出了一種挫敗感。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了,嗯?」語氣很溫柔。
何詩韻想著如果這是第一次,她肯定會向昨天那天淪陷,可惜不是。
何詩韻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池安勛他承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要撕掉何詩韻的面具,他想看她生氣,想看她害羞,想看她開心,想她所有是情緒都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會讓她哭,他不喜歡。
「是我不對,我賠罪,好不好?」說著便幾個大步走到了何詩韻面前,讓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何詩韻轉過頭,不去看他,她怕自己一看他就心軟。
「詩韻,是我不對,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要再哭了,嗯?」語氣里哄的意味更加明顯。
何詩韻抹了抹眼淚,「讓開,我不想看見你。」
還沒等池安勛說話,便聽到何詩韻帶著惱怒,委屈。
「我承認我喜歡你,可是我沒有去招惹過你,可是你憑什麼就仗著我喜歡你,來隨意招惹我?憑什麼?」語氣里充滿著質問,說著眼淚就掉了出來。
池安勛蠕動嘴唇,想說些什麼,但是她說的沒錯,一直都是自己在招惹她。從高中,再是現在,便一直如此。
「是,是我在招惹你,但誰說的,我不喜歡你?」
何詩韻瞬間感到血脈僨張,感覺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迴流,他喜歡自己?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她肯定他不喜歡自己。
何詩韻慢慢走近他,逼得他連連後退。
「你喜歡我?」眼裡劃過一抹期待,不過轉瞬即逝。充滿著戲謔。
池安勛感到一股壓迫感,說喜歡太過於輕浮了,但他可以肯定他不討厭她,甚至還有幾分難言是好感。
「你想我喜還你?」池安勛反問,讓原本穩站上風的何詩韻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你…你腦子有病!」說著便轉身往回走。
後來,何詩韻在池安勛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的攻勢之下,不得不上了他的車,她承認自己很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