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一輩子不原諒

  端木冥抱起我，就要離開的時候，龍慕淵伸出手，攔住了端木冥和我。


  我沒有看龍慕淵只是抱著端木冥的脖子，一動不動。


  端木冥眼神發冷的看著龍慕淵，聲音沉冷甚至可怕道：「龍慕淵，滾開。」


  「要滾開的人，也應該是你，我要將薛瀾清帶走。」


  「呵呵……帶走薛瀾清？你認為，你有這個本事？她不要你。」


  「她是我的。」


  「她從來就不是你的，龍慕淵，你是不是想要看到薛瀾清死，你才會甘心，你已經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想要害死薛瀾清，我警告你，離薛瀾清遠一點，你不是很喜歡陳柳那個賤人嗎？你最好帶著那個女人離開，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殺了那個賤人。」


  端木冥冷冰冰的說完這些，也不看龍慕淵是什麼表情，帶著我離開了這裡。


  龍慕淵這一次沒有攔著我和端木冥。


  他站在沙灘上，那張原本就俊美的臉，此刻冷的有些可怕。


  我越過端木冥的肩膀，看到龍慕淵那張落寞甚至孤寂的臉之後，微微皺了皺眉。


  龍慕淵……永遠……不要在見了，求你了……


  好嗎？


  ……


  「少夫人，田珍過來陪你了，她想要和瑞瑞一起玩。」


  我抱著一個娃娃，坐在房間發獃的時候，莫卓走進來，推著田珍。


  我認識田珍的，田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她看到我之後，就一直在哭。


  我看著田珍哭，有些害怕的看著莫卓。


  「我沒有惹田珍哭，田珍為什麼要哭？」


  田珍的目光很悲傷，那種悲傷，刺到我的心臟。


  莫卓看著我，搖頭道：「她只是有些難受，少夫人，你想不想吃什麼東西？我去讓人給你準備。」


  吃東西嗎？可是……我什麼都不想要吃……怎麼辦？我現在……只想要看到瑞瑞……


  「媽媽……雅雅想要見媽媽。」


  我搖頭，剛想要回應莫卓的時候，門口的位置，竟然聽到了雅雅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雅雅……是我的女兒……


  我知道的……


  聽著雅雅撕心裂肺的哭泣，我的手整個都僵硬了。


  我咬唇，有些惶恐的朝著莫卓搖頭道：「我……不想要看到雅雅……莫卓，你將雅雅帶走好不好。」


  「少夫人，你以前最喜歡雅雅了，現在怎麼可以讓我將雅雅帶走？你不想要見雅雅嗎？」


  莫卓聽到我的話之後，皺了皺眉說道。


  我推著莫卓的身體，對著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道：「我……不要……不要看到雅雅，我不要……我只想要瑞瑞，你聽到沒有？我只想要看到瑞瑞，只要瑞瑞。」


  看著我這個樣子，莫卓的一雙眼眸，泛著一層淡淡的幽暗。


  「少夫人，雅雅很想你的，我將雅雅抱過來，好不好？」


  莫卓看到我這麼抵觸雅雅，眼底泛著淡淡的酸澀和疼痛道。


  我抓著自己的頭髮，對著莫卓發了瘋似的搖頭。


  「我不要……不要看到雅雅，我不要……你們都滾開……我不需要看到雅雅……聽到沒有？」


  「少夫人……」


  莫卓看到我這個樣子之後，有些擔心的抓住我的手臂，我卻用力的將莫卓的手狠狠甩開。


  我用紅紅的眼睛，怒視著莫卓，對著莫卓發出一聲尖銳憎恨的聲音。


  「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想要看到雅雅……聽清楚沒有？」


  「少夫人，雅雅是無辜的，她很想要看到你。」


  「夠了，我不要……不要看到雅雅……不要看到……她。」


  我抱著自己的身體，彷彿雅雅是一個魔鬼一樣，莫卓和田珍看到我這個樣子，兩個人的眼底泛著淡淡的酸澀和複雜，面對著我這個樣子，他們最終無可奈何，只能離開了這裡。


  在他們離開之後，我握住臉，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背，想要將自己的手給咬下來。


  怎麼辦？我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我好辛苦……


  瑞瑞，你回來好不好？回到媽媽的身邊，媽媽……現在真的很累……真的很累很累……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龍瑞下葬的那一天，我沒有出現，端木冥擔心我的情緒會受到影響，每天都陪在我身邊，不讓我離開他一會。


  我被端木冥跟著，只能像個失魂的木偶一樣，悠悠蕩蕩。


  龍瑞下葬的這一天，天氣……很不好，電閃雷鳴，就像是代表著我此刻的心情一樣，很壓抑。


  我看著那些雨水，突然發瘋一樣，對著端木冥說道：「端木冥……下雨了……瑞瑞會不會很疼。」


  「薛瀾清，求你了，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


  端木冥看著我這個樣子，渾身無力的抱住我的身體，他的力氣很大，像是要將我的手給掐斷一樣。


  我有些疼，呢喃的仰頭，看著端木冥，自言自語道。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瑞瑞怎麼辦？瑞瑞現在……一定在叫媽媽……我要……怎麼去找瑞瑞？」


  「你想要去看瑞瑞最後一眼嗎？我帶你過去看瑞瑞好不好？」


  端木冥的眼底泛著一層淡淡的複雜和難受。


  他用手指，輕柔的婆娑著我的眼帘，柔聲道。


  「好，你帶我去看瑞瑞，我帶著瑞瑞喜歡玩的玩具，好不好？」我拉著端木冥的衣服，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端木冥說道。


  「好。」


  端木冥的眼底，帶著淡淡的複雜，他用手，輕柔的撫摸著我的發頂，那麼的溫柔，甚至繾綣。


  我被端木冥眼底的溫柔刺激了，突然哭了。


  「怎麼哭了？」


  端木冥看到我哭了之後，手忙腳亂的將我眼底的淚水擦乾淨。


  我紅著眼睛，看著端木冥，自言自語道：「端木冥……你會不要我嗎？」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哪怕你……瘋了，我都要你。」


  端木冥捏著我的鼻子，將我臉上的淚水盡數的擦乾淨說道。


  端木冥……真的很好……是真的很好很好……


  我掐了掐拳頭，看著端木冥的臉，驀然的發獃。


  如果……一開始我愛上的人是端木冥的話，或許……就不會衍生那麼多的悲劇了……是不是？


  如果……一開始……


  世界上那麼多的如果……


  卻也沒有任何的如果……


  端木冥幫龍瑞的葬禮辦的很盛大，來的人很多。


  我看著那些穿著黑色西裝，黑色裙子的人，一張一張臉，都很陌生。


  他們看到我和端木冥之後，都用悲傷的目光看著我。


  我知道這些人，是端木冥生意上的夥伴。


  我沒有瘋……


  我還記得，瑞瑞死了……


  端木冥擔心他們在會影響我的情緒，便讓人請那些人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之後，我跌跌撞撞的跪在墓碑面前，伸出手，輕柔的摸著墓碑上的字。


  「瑞瑞，是媽媽……媽媽來了。」


  我抱住面前的墓碑，咬唇哭泣道。


  端木冥在我的身後，看到我這個樣子之後，扶著我的身體，聲音低沉而嘶啞道：「薛瀾清，不要在哭了，乖，我們我們送了瑞瑞最後一程就可以了。」


  「可是……我很難過……」


  我慢慢的轉頭，看著端木冥，聲音嘶啞而充滿著痛苦道。


  端木冥聽到我這個樣子說，眉眼間泛著一層淡淡的暗沉和複雜。


  「傻瓜，瑞瑞沒有死，他會一直在你的心裡，你摸摸自己的心，叫著瑞瑞的名字。」


  他將我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對著我柔聲道。


  我眨了眨眼睛，看著端木冥，點頭道：「是，瑞瑞沒有死。」


  「我們回家，好不好？等下你要感冒了，你要是感冒了，瑞瑞肯定會心疼的，你也……不想要瑞瑞心疼你，對嗎？」


  端木冥目光溫柔繾綣的對著我嘶啞道。


  「嗯，我們回家，端木，我們回家。」


  我乖巧的點頭，主動牽著端木冥的手，說要回家。


  端木冥抱緊我，將臉貼在我的臉頰上。


  「薛瀾清，別怕，也不要哭，我在這裡，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沒有哭……為什麼要哭？

  我的瑞瑞……沒有事情，我……為什麼要哭呢？


  「薛瀾清……」


  端木冥抱著我就要離開的時候，面前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攔住了我和端木冥兩個人。


  我聽到龍慕淵嘶啞粗糲的聲音，他在叫我。


  我靠在端木冥的懷裡，一動不動，看著搖搖晃晃，朝著我走過來的龍慕淵。


  看著龍慕淵那雙痛苦而充滿著悲傷的臉之後，我的心彷彿被刀子割裂了一般，特別的疼……


  我咬住嘴唇，沒有理會龍慕淵。


  他的身上，都是雨水，浸濕了他整個身體。


  他看到我之後，手近乎顫抖的想要去摸我，卻被我冷冰冰的避開了。


  龍慕淵的手落空之後，他的眼底泛著一層悲傷和落寞。


  「我……等了你很久，我在這裡……一直等，我知道……瑞瑞的葬禮，你會出現的，我知道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深呼吸一口氣，咬唇對著龍慕淵厲聲道。


  「我在這裡等你，我想要帶你回家。」


  龍慕淵落寞的看著我，眼底泛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看著我說道。


  聽到龍慕淵的話之後，我的手不由得頓了頓。


  我抿了抿唇，抱著身邊的端木冥，冷笑道：「我不想要和你回家，我和你，從來就沒有家。」


  「我……錯了，你還想要怎麼對我？上一次……我差一點死掉，可是……我不甘心就這個樣子死掉，所以，我又從地獄爬回來了，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薛瀾清，求你了，不要在折磨我了，好不好？」


  龍慕淵跪在我的面前，這個原本高傲的天之驕子，此刻卻像個卑微的奴僕一樣，跪在地上祈求我的原諒。


  可是，我不會因為這個樣子就心軟，因為……我很清楚的記得，龍慕淵為了救陳柳，將我的瑞瑞害死，這一幕，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