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訓練場
因著仇老夫人的緣故,蒼璽與傅瓷的親事辦得十分草率。
莫說這位老人家,就連許多王公大臣都不知道昔日國公府的三小姐如今已成為璽王妃。
不過,孫大夫這話倒是給蒼璽提了個醒——他與傅瓷的婚事決不能這麼草率。
想到這兒,蒼璽笑著說道:「國泰民安時,本王定選個好日子讓三小姐堂堂正正的國公府嫁到璽王府,到時候還要請老先生賞個臉來吃杯酒。」
聽蒼璽這麼一說,孫大夫樂得合不攏嘴,忙點頭應著。
傅瓷打斷了這兩人的對話,說道:「孫大夫,王爺身子有些不適,您為他瞧瞧吧。」
孫大夫應了一聲,從藥箱里掏出了一系列的傢伙什來給蒼璽診脈。
片刻后,孫大夫的面色有點沉重,但看著蒼璽一個勁兒的在沖他眨眼還時不時的咳兩聲,遂而故作輕鬆的說道:「璽王爺受了些風寒,待老朽開服藥,吃吃就好。」
聞此一言,傅瓷才舒了口氣似的,而後又趕緊說道:「王爺這臂膀還受了些傷,勞您一起給瞧瞧。」
孫大夫只當傅瓷與蒼璽還未成親不好意思讓傅瓷看見坦胸**的蒼璽,遂而在紙上寫了個方子遞給傅瓷,故意支開她說道:「還勞煩三小姐親自去為老朽抓這幾味藥材來。」
傅瓷應了聲,接過藥方帶著香羅出了門。
傅瓷一開門正與蒼洱打了個照面。蒼洱給傅瓷行了個禮,言簡意賅的跟傅瓷說了幾句,就進了屋。傅瓷也不耽擱,帶著香羅去傅府的大藥房抓藥。
蒼洱進門,正聽見孫大夫對蒼璽說:「王爺這病是上一回的頑疾沒治好,如今借了這股子寒氣一併發了出來。這回,必要好好養養了。」
蒼璽微微頷首,沖著孫大夫微微一笑,「多謝老先生肯替本王瞞著瓷兒。」
孫大夫也記得蒼洱,看見他依舊跟沒事人一樣,繼續為蒼璽檢查著胳膊,一邊檢查還一邊說道:「王爺這胳膊應該是有高人為您接過骨。只是,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王爺若是不好好將養著,日後怕是會落下毛病的。」
「多謝老先生,瓷兒哪裡還請您多多幫著打圓場」,蒼璽面帶微笑的說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孫大夫感嘆了一聲,隨後瞥了一眼候在門口的蒼洱說道:「你們倆定是有話要說,老朽就不在這兒耽擱你們的時間了。我去看看三小姐那邊拿的藥材。」
說著,孫大夫背著藥箱出了北院的門。
見孫大夫走遠后,蒼璽才問道:「你怎麼才到這兒?」
「紅玉告訴大殿下不在璽王府後,大殿下差點硬闖了進去。好在紅玉攔著,故意透露您在國公府的消息。屬下本以為他會即刻來國公府,遂而走了大王府門前的那條路,誰曾想大殿下回了趟自己的府邸,還帶著個美人一同朝著國公府這邊走。」
聽完蒼洱的描述,蒼璽蹙了蹙眉。
帶著個美人來?
周延這是要玩什麼花招?
一會兒功夫,傅瓷隻身進屋,輕呼了口氣說:「大殿下和夫人仇氏來了,正在大堂與國公說話。」
「仇氏?」傅瓷輕聲問道。
傅瓷點了點頭,「王爺有所不知。我祖母仇老夫人有個遠房的小外孫女,早年因為他爹貪財入了獄,他娘四處求人保住他爹爹性命。到最後,這個小丫頭做了大殿下的妾室,大殿下也順理成章的壓下了這樁事情。」
聽傅瓷講完,蒼璽終於明白周延為何要帶著這位夫人來了。
但眼下還有一樁事情。蒼璽是翻牆進來的,想必蒼洱也是。現下唯有璽王府的馬車停在國公府門外。萬一。傅騫一個不小心將事情說破了該如何是好。
傅瓷像是勘破了蒼璽的心事,輕聲說道:「我已經叮囑過國公,王爺安心便是。」
聞此一言,蒼璽心裡有點感動。傅瓷做事如此周到嚴密,十分和蒼璽的心意。
「訓練場那邊我也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一會兒直接過去即可」,傅瓷說道。
聽她這麼一說,蒼璽心裡更是感念。短短一刻鐘的功夫,傅瓷竟然把這些事情統統安排好了!
蒼璽握著傅瓷的手,溫柔說道:「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傅瓷故作輕鬆的說道。方才在路上,她攔下了孫大夫,詢問了若干關於蒼璽病情的事情。
傅瓷只覺得心酸,這個男人到底要瞞著自己到什麼程度?
明明高燒不退,偏偏要夥同孫大夫一起來矇騙自己。這胳膊明明已經傷的嚴重,卻故作輕鬆說的只是普通皮肉傷一般。
「我方才命桂雨去請了兄長與大嫂,想來他們二位在大殿下也不會故意為難」,傅瓷說道。
蒼璽聞言,心裡又是一熱。傅瓷的兄長傅長川娶得是聖上唯一的女兒周懷墨。有周懷墨在,周延做事總會忌憚著些。
想到這兒,蒼璽將傅瓷的手握的更緊了些,「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傅瓷笑了笑,取過蒼璽的外袍為他繫上,輕聲說道:「走吧。」
蒼璽點了點頭,使勁兒抬了抬右臂,將傅瓷攬在懷裡。傅瓷沒拒絕,也沒敢亂動,生怕弄疼了蒼璽。
訓練場是傅老將軍留下的,還取了個名字叫「粹」。
蒼璽看到這兒有些破舊的門匾時,心裡為之一顫。他愈發想知道傅老將軍的是個怎樣的人。
「粹」這一字,可以理解為精華。想必在傅老將軍嚴重,能日復一日堅持在這訓練場上揮灑汗水的方擔得起「粹」這一字。
進了訓練場,蒼璽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自打傅騫這輩開始讀書做官后,傅氏似乎還沒出一位武將。傅老將軍先前留下的這些東西,都成了念想,再無人來操練。
走到射箭台,蒼璽就看見傅長川一身戎裝站定拉弓,準頭十分的好。一旁的周懷墨看的十分帶勁兒,看見蒼璽與傅瓷來了急忙招手,「這兒。」
蒼璽上前很禮貌的給傅長川行了個禮,稱呼了一聲兄長。
從成親到如今,他倒是還沒好好的拜訪過傅瓷的這位兄長。
幾個人說了沒兩句,就看見蒼洱小跑過來,拱手稟報道:「傅國公與大殿下朝這邊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