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事不關己
夭桃帶著蒼璽走了小道,朝著銅雀樓的走。
傅鶯歌則出了門應付那些個侍衛。
侍衛瞧見傅鶯歌親自出來,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懼。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一直縮在高宗身後小女人了。
不得不說,這幾日下來,傅鶯歌的稜角磨平了很多。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嬌嗔,也不在像從前那樣遇事驚慌、手足無措。
可以說,這些個宮人、侍衛也都把傅鶯歌的轉變看在眼裡,遂而也就不敢輕易招惹她。
「太後娘娘,聖上派奴才來搜查椒房殿」,為首的侍衛說道。
聽他這麼說,傅鶯歌一個凌厲的眼神遞過去,為首的侍衛嚇得趕緊低下了頭,「太后?太子這還沒登基,本宮怎麼就成了太后?」
那侍衛趕緊抱拳說道:「太後娘娘,遲早的事情,你又——」
「大膽!」那侍衛還沒說完,話就被傅綽約打斷。
傅綽約這一喊,委實沒什麼威懾力。那侍衛白了她一眼,沖她行了個禮,笑嘻嘻的說道:「長公主助璽王爺入椒房殿也是罪責難逃,長公主還是先保住自身吧。」
聞此一言,傅鶯歌冷笑了一聲,「這麼說,本宮這椒房殿你今日是搜定了?」
那侍衛拱手一揖,說道:「還請太後娘娘理解。」
傅鶯歌點了點頭,「若是搜不出來,該當如何?」
那侍衛十分輕蔑的笑了一聲。方才攔下蒼璽與傅綽約的正是他。他親眼看著傅綽約與蒼璽進去。
搜不到人?怎麼可能!
「屬下自然是任憑娘娘處置」,那侍衛賠笑說道。
傅鶯歌輕微揚了揚嘴角。約么著時候也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本宮讓你死得明白」,說著,側身給這些人讓了一條路。
為首的侍衛朝著身後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進去,還不忘囑咐道:「搜仔細點兒,一條縫都不能放過!」
侍衛們領了命,十分賣力的在椒房殿搜查著蒼璽的身影。傅綽約主動握住了傅鶯歌的手,哽咽著說了句:「姑母。」
傅鶯歌左手被傅綽約握著,右手拍著傅綽約的手背,輕聲安慰道:「好孩子,沒事兒的。」
傅綽約點了點頭,抬手將一汪眼淚擦乾。
一盞茶的功夫,屋裡的人陸續出來。他們一個個沖著為首的侍衛搖頭,為首的侍衛有點慌張,先前那股子跋扈勁兒一掃而空,反而是奴顏婢骨的給傅鶯歌與傅綽約賠笑。
蒼璽是何時出去的?
自己明明一直在留意,怎地還是讓他跑了!
他跑了倒是不要緊,自己該如何活命?
這種情況,即便是傅鶯歌不要了他的命,周則也不會讓他好過。想到這兒,為首的侍衛心裡更加忐忑,期盼著最後一波出來的人能給他帶出來一個活生生的璽王爺。
然而,事實並沒有遂了他的願。最後一波出來的人,依舊沖著他搖了搖頭。
見此情景,為首的侍衛慌了,趕緊跪在了傅鶯歌腳邊,說道:「還請皇後娘娘恕罪,屬下未能查明擅自闖入,還請娘娘念在屬下也是為趨勢所迫的份上,能給奴才留條活路。」
若是先前的傅鶯歌,他一定不會重罰這個侍衛頭子。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這些日子,傅鶯歌被周則的人欺負慘了,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來人」,傅鶯歌沖著身旁的侍衛說道。
一旁的侍衛看到自己的主子得罪的人是傅氏皇后自然不敢為他說清,一個個兒都對著傅鶯歌抱拳喊道:「屬下在!」
「拖出去,斬了」,傅鶯歌十分優雅的說道。
這大概是傅鶯歌這輩子第一次笑著了結了一個人的性命了吧?
那為首的侍衛一愣,趕緊給傅鶯歌磕頭說道:「還請皇後娘娘念及奴才是太子殿下撥過來的人,饒屬下一命!」
這要是原來,傅鶯歌定然會賣給周則一個面子。但今時今日,傅鶯歌才算明白什麼叫人為自己活。
先前,傅鶯歌聽聞承周的土夫子下盜洞的時候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倘若父子兩人盜墓,兒子下墓,父親在上面拉住繩子。
這條不成文的規定看上去可笑至極卻是這一代又一代土夫子積攢的血的教訓。兒子保不齊有弒父的心,但父親卻是如何也捨不得對兒子動手。
一想到周則那日一副不逼死高宗不罷休的心,傅鶯歌恨得牙根直痒痒,但聲音還算柔和的對那位侍衛頭頭說:「你說你是誰的部下?」
聞此一言,那侍衛嚇了一跳,再也不敢在自己名字加上哪位主子的名字。
傅綽約一看到雙方僵持不下,趕緊火上澆油了一把,「怎麼還不動?沒聽到皇後娘娘說的話?」
那一眾侍衛也被傅鶯歌突如其來的暴戾嚇了一跳,只好頂著出賣同好的方式來給傅鶯歌賠笑臉。
傅鶯歌這邊的事情算是了了,蒼璽那邊卻又是一處凄涼之景。
夭桃直接把他送到了銅雀樓——薛錦繡與周信暫時居住的地方。
周信對於蒼璽可謂是情緒複雜。這個人,救了自己的命,卻逼死了自己的娘親,生擒了自己的兄長。一時之間,周信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著眼前的這個人。兩人只好相互行了個禮之後,彼此愣著。
薛錦繡在兩人之間卻不逼按開口。這個結兒,還得兩人親自解開。
這一回,蒼璽主動拉下臉,說道:「如今太子獨大,不日稱帝。本王怕,太子這一登基,再也沒有我等的活路。」
周信捏著茶杯喝了口茶,「這裡沒有外人,王兄有話不妨直說。」
蒼璽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茶杯,「實不相瞞,周則禁足了母后還讓本王主持他三日之後的登基大典。」
「父君將立二哥為太子,自然是看中了二哥的才能,莫非璽王兄不願意輔佐二哥?」周信捏著茶杯問道。見蒼璽不說話,他又咂了一口茶,嘲諷一般的說道:「如今我兄弟四人,死的死、囚的囚。老三有自知之明,自知不是帝王之材。看璽王兄沒有要輔佐太子殿下的意思,莫非想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