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逃離
可是蒼璽現如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污衊傅瓷,於是那笑容就有些陰測測的。
「我當然不會相信了,身為你的丈夫,我怎麼會相信別人呢,娘子?」
「你是……我丈夫?」
傅瓷明顯是不相信的,在街上隨便撞了個人,就那麼湊巧的是她丈夫?
這任誰也不會相信的吧,難不成這年頭流行對上過眼神,我遇上對的人?
可是打心底裡面湧出來的熟悉感,讓傅瓷一陣一陣的心慌。
傅瓷都沒法相信的事,陳青就更沒法相信了,他是從青樓裡邊把傅瓷敲暈了綁出來的。
他長這麼大,就從來沒聽說過哪個青樓女子有丈夫的,更何況,這人還是三皇子看上的人。
「既然閣下一定要管這庄閑事的話,那可就不要怪我等不客氣了。」
陳青的身後跟著五六個穿著便服的人,一個個都人高馬大的,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人。
再看蒼璽這邊,就只有蒼璽一個人,偏偏蒼璽還長得容貌俊美,身形高挑修長,雖然手裡頭拿著一柄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長劍,可整個人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嘛。
傅瓷不免就有些擔心,雖然心底總有一道聲音告訴她,這人會沒事的,可是傅瓷就是擔心他,跟當初耶律瑾受傷時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想到這,傅瓷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他們的動靜已經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群眾,一個個翹首以盼的,巴不得他們幹起來。
她拉了拉蒼璽的袖口,低聲說:「你要是打不過咱就跑吧,他們的頭子陳青,連帶著那些人都已經五個日夜不曾休息了,要是真跑起來,我們未必跑不掉。」
可是蒼璽聞言卻只是安撫性的摸了摸傅瓷的頭,「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讓他們傷你半分。」
現如今,傅瓷就是他的逆鱗,只要傷了傅瓷的人,都得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曾經已經讓傅瓷犧牲了太多東西了,到如今該輪到他彌補的時候了。
只是他到底還顧慮著傅瓷在場,出手的時候就只將陳青他們打出了內傷,只是打暈了而已。
傅瓷瞅著蒼璽出手,眸子里就閃著亮亮的光,她覺得蒼璽像極了話本子里寫得那些劍客。
風流倜儻,瀟洒不羈。
蒼璽收了手轉回身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傅瓷那雙亮閃閃的眸子。
他不免覺得新奇又心酸,畢竟這在從前的傅瓷身上是根本就看不到的。
從前的傅瓷工於心計,善於籌謀,卻少了一份少女的純真。
而如今的傅瓷,蒼璽不用深入了解都能看得出來,她依舊聰明,可是卻活得分外輕鬆,說話間,眉眼裡都是陽光的味道。
路邊圍觀的人一見有人倒了,紛紛尖叫起來:「死人了!」
蒼璽見狀不妙,伸出手一把攬住了傅瓷的腰身,帶著傅瓷離開了這個地方。
蒼璽一直熟悉的,想念的,傅瓷身上的香氣就這麼飄進了蒼璽的鼻子里。
手臂里攬著的是傅瓷柔軟的身軀,這樣滿足的感覺,蒼璽已經好久不曾體會過了。
而傅瓷待在蒼璽的懷裡,抱著蒼璽勁瘦的腰身,腦海裡面閃過的想法卻是他怎麼瘦了這麼多?
「你真的是我丈夫嗎?」
傅瓷的聲音吹散在風裡,透過蒼璽的耳朵。
蒼璽低頭看了一眼傅瓷,發現傅瓷的神情恍惚,眼裡迷茫的神色瞬間刺痛了蒼璽。
「不是,我騙了那些人,就是想儘快將你救走,我只是你曾經的故人,名字是蒼璽,而你的名字是傅瓷。」
曾經的往事蒼璽已經不打算告訴傅瓷,因為忘記前塵是傅瓷她自己的選擇,而他也不想傅瓷再想起曾經的事情,那些記憶對於現在的傅瓷來說,太過沉重了。
但是蒼璽沒想到的是,蒼璽和傅瓷這兩個名字給傅瓷帶來的,即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當蒼璽和傅瓷這兩個名字毫無預兆的砸進傅瓷的腦海里時,在那一瞬間,有些事情像是在傅瓷的腦海里爆炸了一樣,撐得傅瓷的腦子生疼,可是當傅瓷仔細去搜尋那些記憶的時候,腦海里只有一片白茫茫的迷霧。
這樣突生的變化,讓傅瓷感到狐疑,蒼璽說的話是真的嗎?他說他是她丈夫,真的只是為了儘快從陳青手裡把她就出來嗎?
明顯不是的,可是傅瓷又想不出來,就連同從前夢境里曾出現的背影,現在也變得模糊不清,愈加不清晰。
最後傅瓷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哦。」
這麼一折騰,時間就已經接近晌午了,蒼璽抱著傅瓷,就近找了一家酒樓。
「走吧,我帶你去吃些東西。」
傅瓷倒是沒覺得抹不開臉,大大方方的走進裡面,找了張乾淨的桌子,坐下來等著蒼璽點菜。
店裡的小二眼睛尖的很,一見傅瓷和蒼璽兩人身上的衣裳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才穿的起的,言行舉止也都格外優雅,早就殷勤著遞了菜單過來。
「你來點吧,看看你喜歡吃什麼。」畢竟六個月了,傅瓷又失去了記憶,或許口味發生了變化也未可知。
傅瓷看看他,見蒼璽目光柔和的瞧著自己,感覺自己的耳朵尖都有點發熱,低低的嗯了一聲,便拿菜單認真的看起來。
最後傅瓷沒點幾樣,其中有不少都是蒼璽愛吃的東西。
一個一個的菜名從傅瓷的嘴裡吐出來,生生的叫蒼璽紅了眼眶。
瞧瞧他的瓷兒多麼愛他呢,即便是失憶了都還記得他的喜好。
「怎麼不多點點自己的愛吃的?」情不自禁的,蒼璽還是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傅瓷聞言一怔,「這裡面大部分我都挺愛吃的啊。」
其實傅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點這些菜,只不過是覺得菜名熟悉?
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傅瓷自從失了憶,那些個禮儀就像是骨子裡帶出來的一樣,刻板的沒辦法自己改正。
也就一直謹遵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吃了飯,蒼璽又叫了壺茶。
他暫時不急著帶傅瓷回承周,就先問問傅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