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永遠的誓言（9）

  「皇上，這不可能，星兒雖然力氣比尋常人大些，但十一好歹是他哥哥，他是如論如何也不會下此重手的！」


  他瞧見母后驚慌失措的神情，看著他滿目焦急。


  眾人仍舊議論紛紛，太醫，仵作檢驗過後，仍是咬定是胸前的淤傷致死。


  說是當時受了內傷，一時不查所致。


  慕容衍看著他，冷道：「將太子押入水牢，待事情查明后再行處置！」


  「皇上，不要。不是星兒，皇上……」


  母后跪在地上，哀求著，大殿中一片寂靜。


  「皇上，臣也以為此事尚未查明，太子殿下畢竟身份尊貴，此時押入水牢是否不妥？」


  是榮遠站了出來，為他求情。


  幼小的他雖是聰慧，可當時他也不過三歲，事情來得太急太快，他甚至無法為自己辯解，只得愣在原地，將眾人的神情姿態一一映入眼中，心中。


  文武百官無一人再站出來，即使是他的親外公，鎮北侯，也依然沉默不語。


  再後來的三月，他和母后被禁於星辰宮。


  重重守衛，無人敢進。


  公元381年，冬。


  他猶記得那日下了南越的第一場雪，大雪翩然而至，為這冷清的星辰宮更填幾分寒冷。


  沒有地龍，沒有暖爐，母後日夜憂愁，病情越發嚴重。


  「咳咳……」


  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母后卧在塌上的嘴角再次溢出鮮血，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他端了剛剛親手熬好的葯，來到母後身前。


  「母后。」


  他低著頭，心中愧疚不已，若不是自己沉不住氣，母后又怎麼會是如今這般樣子。


  「為何要與他動手？我平日這麼教你的？」


  「我，我當時太生氣了，所以……便沒能忍住！」


  母后這三月對他寡言少語，他知道，母后怪他，怪他不該與那慕容十一動手。


  他沒有和母后說動手的原因，只說自己被他欺負，一時沒能忍住，母后看著他良久，沉默不語。


  「母后，葯要涼了，您就算生氣，也不要和身體過不去……等你好了，星兒願意任你處罰。」


  他將葯端送在母后眼前，卻見母后一手打翻怒道：「我不喝！」


  處罰？她如何捨得？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他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唯一的寄託與溫暖了。


  雖是如此，但她仍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


  葯碗滾翻在地，濃稠的漆黑葯汁灑了一地，嗤的一聲，在地上冒著濃濃的黑煙。


  「母，母后……？」


  他看著那葯，那被腐蝕過的地板，驚訝的不可思議。


  葯竟然有毒！

  他記得，這葯是父皇親自派人送來的，可是為何……？

  印象里，父皇不喜他，可對母后卻是多有關愛的，至少當時他是這般認為的。


  母后看著那葯，眼中又流出淚來，神情卻是平靜至極。


  「娘娘，娘娘，不好了！」


  小香從殿外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白氣：「大將軍他，大將軍他出事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母后忽而變得歇斯底里，撰著小香的衣領大聲質問。


  「將軍他，他為了給娘娘和殿下與皇上立下軍令狀，戴罪立功，出征西戎，沒了。」


  「北疆軍，五萬北疆軍全軍覆沒！」


  小香看著她，顫抖著，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