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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來之不易的吻

  第十六章,來之不易的吻


  看皇甫景如此狼狽,皇帝只先是稱讚了太子有所進步,隨後便搖了搖頭就離開。


  皇甫景覺得身上很累,他還記得有一晚皇帝喝醉了,他告訴皇甫景:「你母妃死了,你在宮裡所能依仗的,只有朕的寵愛,阿景你要爭氣,不要讓我失望。」


  所以,眼下皇帝應該是對自己失望了吧……


  皇甫真恭送皇帝離開,那個皇甫斐等皇帝走遠了,過來扶起皇甫景,勸道:「納蘭離開,興許不是什麼壞事,二哥,你不是想要保護納蘭嗎?眼下你看看你,連太子的招式都接不住,怎麼保護他?」


  是啊,若是自己真的很厲害,那麼剛才就能打過師傅,和納蘭好好地再見了吧?


  皇甫景這麼想著,自己慢慢站起來,在接下來練習拳法時,皇甫景主動要和皇甫真切磋。


  皇甫真冷笑:「怎麼?剛才一棍子把你打傻了?」


  懷安也是擔心,皇甫真下手比這些師傅更重,他連忙悄悄離開去請太醫。


  皇甫景和皇甫真再次擺好架勢,幾個回合下來,皇甫真將皇甫景壓制在地上。


  皇甫真沖著皇甫景的臉一拳揮下去,本以為皇甫景會格擋,不想他卻是生生地受了這一拳,然後用盡全力,狠狠地給了皇甫真一拳!

  兩人都吐出好一大口血,皇甫景先站起來,慢慢地沖躺在地上捂臉喊疼的皇甫真走過去。


  眾人連忙過來拉開兩人,只有劍術師傅在扶著皇甫景回去敷藥時,低聲笑道:「幹得不錯。」


  皇甫景一笑,直到三年後,但他將劍術師傅擊敗,一柄長劍直指地上的人,劍術師傅笑道:「我沒有什麼可以教你了。」


  皇甫景也是在那個時候,覺得自己渾身的傷是值得的,他想告訴納蘭,只告訴納蘭,宮裡的師傅沒人再是他的對手,他可以憑自己的一己之力保護納蘭了。


  但是納蘭已經離開澤州城整整三年。


  突然納蘭一不小心讓水碰到了他的傷口,水遇生肉有些刺痛,皇甫景悶哼一聲。


  納蘭本來在發獃,皇甫景這一聲嚇他一跳,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替他止疼,只想起丞相夫人總是在他磕著碰著的時候,輕輕吹他的傷口,念叨:「吹一吹,痛痛飛走了。」


  他便半跪在一邊,貼近了皇甫景的背,輕輕吹了吹:「吹一吹,痛痛飛走了。」


  背上有一陣小小的微風輕撫,疼痛真的減輕了大半。皇甫景側頭看見納蘭嘟著嘴輕輕地吹氣,許是太熱,他又穿得太多,額頭上有一層密密的細汗。


  「納蘭。」皇甫景慢慢支起身子,然後趁納蘭過來攙扶的時候,他吻上了自己覬覦已久的唇。


  嗯,看起來是晶瑩圓潤的,嘗起來,軟軟甜甜的。


  察覺到納蘭並不排斥,皇甫景便顧不上背後傷口傳來的疼痛,探著身子,只想把這個來之不易的吻加深。他想,之後要是納蘭生氣,要責怪他都無所謂了,這個場景他實在是等了太久。


  在納蘭身子酥軟的時候,皇甫景用一隻手摟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從上面探進納蘭的裡衣,慢慢感受納蘭身體的光滑和顫慄。


  他的舌在沿著納蘭的唇畫圈,隨後用舌頭輕輕撬開納蘭的牙關,慢慢去尋找那一段躲避的香甜。


  後背的傷口應該是裂開了,他也懶得在意。慢慢結束這個吻,他去看已經沉溺在自己懷裡的納蘭,臉上早已是緋紅一片,嘴唇也被吸吮得發紅。


  「納蘭,」他喚著他的名字,心中慢慢燃起一團火,唇忍不住繼續往下探尋:「我等不了了。」


  直到皇甫景的啃上脖子,腦子一直在放空的納蘭終於回過神來。


  嗯,自家二爺這是在和自己玩親親?

  二爺或許是寂寞太久,已經男女不分了?

  二爺腦子進水了?

  二爺難道真的和域王爺說得那樣,覬覦自己?

  呸呸呸,二爺是景哥哥,只能是景哥哥。


  納蘭想了很多,但他也一直沒打算要推開面前的人。


  他一開始害怕二爺受傷,是自己主動抱住二爺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渾身沒力氣了,只剩「嘿嘿」喘氣的時間。等他發覺自己手上有血的時候才一把推開二爺,哎喲喂,食色性也,但是二爺你不能命都不要了啊!


  納蘭推開皇甫景,想著扶吧,二爺怕是又得湊上來;不扶吧,二爺這搖搖晃晃地樣子,怕是得栽下去。正左右為難呢,二爺突然取了一邊的衣服,披在肩上就往外走,但他眼中的失望卻很是清晰明白。


  納蘭表示理解,他家二爺正值虎狼之年,玩親親的興緻正高漲,被自己這麼一推,的確是有些掃興……


  咳咳,納蘭泡在浴桶里,腦海中閃過方才二爺混沌的雙眼,嗯,納蘭紅著臉把頭埋進熱水裡。


  納蘭又想起皇甫景背後的傷,想著是不是要讓汪太醫來看一看,他便立刻從浴桶里出來,取了衣服裹好。


  不想剛從屏風探頭去看,卻見皇甫景光著上身,背後的懷安正在細細地為他上藥。


  懷安也是個膚白貌美的男子,或許是因為早早地凈身,所以他比納蘭更有幾分柔和。他一手托著藥膏,一手輕輕撫弄著皇甫景的後背,手法輕柔,生怕弄疼了手下的人。


  他們沒有說話,納蘭又悄悄躲回了屏風後面,他剛才太緊張,都忘了懷安才是皇甫家最貼身的人,與他有關的事,自然有懷安提前就想好了,自己還真是和自家娘親說得那樣,瞎操心。


  等到洗澡水變冷,納蘭才聽見後殿大門掩上的聲音。


  納蘭悄悄地出來,卻發現皇甫景已經趴下了。他自己去熄了蠟燭,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抱著小被子有些鬱郁。


  「納蘭。」


  他閉了眼睛,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卻也不接話,只等皇甫景的後文。


  「對不起。」


  聽此,納蘭心中既是釋然又是失望,他知道景哥哥定是弄錯了,可能只是當時熱昏了腦子……但是,他一開始又期待這不是弄錯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衝動被皇甫景一句「對不起」擊破,看吧,就是景哥哥弄錯了。


  這廂皇甫景聽見納蘭那邊慢慢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應該是睡著了吧?他嘆了口氣,果然還是自己太衝動了。


  不知道為什麼又在洗澡,納蘭皺著眉頭泡在浴桶里。看著周圍漂浮的紅色花瓣,打了好幾個噴嚏。


  「納蘭。」


  背後有人喚他,他側頭去看,迎接他的卻是一個濕漉漉的吻。


  「二爺。」


  唇齒相依,納蘭迷迷糊糊喊出來人的名字,又被人一把抱起往床榻走去。


  滿目艷紅,連二人身下的被褥都有一股媚香。


  意識到自己光溜溜的,有些冷,他便抬手摟住皇甫景勁瘦的腰肢,身子親密地貼合在一起,正有暖意之時,一個更加火熱的吻接踵而至,猝不及防。


  ……


  次日納蘭醒過來,眼睛一睜就看見皇甫景空蕩蕩的床,回想起昨晚那個夢,納蘭默默念了好幾遍「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懷安進來伺候納蘭起身,納蘭漱了口,又往外頭看了看。懷安立刻低聲答道:「二殿下上朝去了。」


  「誒?」不是請了病假了嗎?

  但懷安見納蘭已經起身,便收拾了東西出去,接著又是幾個小宮女端著早飯進來伺候。


  納蘭捧著粥碗,卻有注意到旁邊幾個宮女正在一邊打量他一邊竊竊私語。納蘭奇怪問:「我怎麼了嗎?」


  那幾個宮女卻突然安靜,只是面色更加紅潤,像是撞見什麼害羞的東西。


  納蘭莫名其妙地撇撇嘴,自己找了一身藍色的外衫穿上,在宮殿里走了一會兒,便告訴懷安自己要出去。


  不想他還沒跨出大門,就見到唐域的轎子停在了宮殿門口。


  納蘭去親自迎接,不想他還沒來得及跟唐域搭話,域王爺就看著他曖昧地笑了起來:「嘖嘖嘖,阿景果然還是忍不住了。」


  納蘭持續「?」


  唐域便從懷裡掏出一面份量不輕的古銅鏡子(為什麼他懷裡有這玩意兒?),遞給納蘭,然後指著納蘭的脖子,笑:「看看看,這裡,對對對,就是這兒了,嘖嘖嘖,紅得喲,定是很用力吧?」


  納蘭以前和白蕪偷偷看的小話本裡面就有寫,說什麼李寡婦在後山偷漢子,然後脖子上就有了小紅印,然後就被村裡人說這是一件羞恥的事……


  納蘭這才明白為何懷安突然不高興,為何那些宮女突然臉紅,他連忙抽起衣領把小紅印蓋好。


  隨後又覺得無所謂,他納蘭又不是李寡婦,自然二爺也不可能是他偷的漢子。


  只是,域王爺你這副八卦的樣子還要笑多久啊?

  兩人進了後殿,懷安泡了茶便退到外頭。


  納蘭躺在皇甫景平日坐的楠木椅上,唐域問:「怎麼不見阿景,我還打算好好取笑他一番的。」


  「嗯,上朝去了。」納蘭坐起來:「你可以留在這裡吃飯,等景哥哥回來,你還是可以取笑他。」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吧。」域王爺慢慢地喝了口茶,逼得納蘭再一次想撲過去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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