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 超常發揮
容之奇走了之後,陳若蘭和陳若希跟著陳子堅也回到了湖濱小區她們的家。
陳子堅的心情很是頹喪,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問陳若蘭:“若蘭,他是不是還在記恨我?是不是不願意認我這個父親 ?”
“爸。”陳若蘭坐到他身邊說:“他五歲的時候,你就把他丟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一下子又站出來說是他的父親,他肯定得有一個緩衝的過程不是?他不能對一個陌生人張口就叫爸爸是不是?”
陳子堅聽了慢慢地點了點頭。想到柳芽,他有些心酸,他得盡快告訴柳芽這個好消息,他找到了他們的兒子陳曉了。
陳若蘭安慰完父親,洗洗就回到自已的房間。晚上馮局應酬完給她打電話,陳若蘭接了電話問道:“你在幹什麽?”
馮局:“走回家的路上,邊走邊想你。”
陳若蘭嗬嗬笑出聲來,說:“你嘴巴怎麽這麽甜?”
馮局:“蘭蘭,我有一種想立刻跑到你樓下見你一麵的衝動,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麽藥,讓我一個晚上都在想你?”
他一定是晚上喝了不少,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有誰能相信這是從冷靜自持的馮局嘴裏說出的話,要是在一個月前,陳若蘭連想都不敢想!
她掛了電話靠在床上安慰地想:我不過是鼓起勇氣對他表達了內心的感情而已,而他如今給我的卻比我期望中的要多的多!馮局,謝謝你。
陳若希見父親的心情恢複平靜去休息了,端著一盤水果又來到二姐的房間。
“你怎麽了?”陳若蘭接過妹妹的水果盤放床頭櫃上,然後往裏讓了讓,問妹妹,“好久都沒有賴我的床了,今天晚上怎麽了?睡不著嗎?”
陳若蘭以為若希是見到了同父異母的哥哥興奮地睡不著覺,哪知陳若希卻告訴了她另一個秘密。
“二姐,”陳若希神秘地說:“我來跟你說一件事。”
“什麽事?”陳若蘭捏了一塊水果一邊吃一邊問。
陳若希說:“這個容之奇,我以前就認識,而且跟他很熟。”
陳若蘭很吃驚,飯桌上完全沒有看出來:“什麽?你們以前就認識,還很熟?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他是小寶公司的生產副總……”陳若希說。
“訓寶公司?”陳若蘭想起來了,“是的,是的,他的確是在那裏上班,原來那個公司的老板就是孟小寶,嗯,我想起來了。”
“可他還是蘇玉姐姐的男朋友……”陳若希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陳若蘭驚掉了下巴。“這……這……怎麽可能?”
陳若希接著說:“蘇玉姐姐剛來藍湖的時候就認識了他,後來,他們兩個有了婚約,再後來,容之奇出差途中遇到了海難,大家都以為他死了。那個時候,高原哥哥回來了,蘇玉姐姐以為容之奇死了,就和小原哥哥在一起了。”
陳若蘭說:“高原告訴我,蘇玉為了另一個男人拋棄了他,難道說這個男人就是容之奇?”
陳若希問:“小原哥哥是這麽說的?”
陳若蘭點點頭。
陳若希搖搖頭:“據我所知,並不是這樣,蘇玉姐姐和高原哥哥分手,是因為怕高原被她連累,因為蘇玉姐姐繼父的兒子蘇大軍一直糾纏她,上次還在舞廳把容之奇和蘇玉姐姐都打了。就是那一次,你到海原出差那一 次。”
“所以說:蘇玉並不是拋棄了高原?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可是她為什麽又和容之奇在一起了呢?她不怕連累容之奇嗎?”
“二姐,這個我也是聽小寶說的,蘇大軍因為在舞廳打人的事情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蘇玉姐姐可能覺得蘇大軍對她沒有威脅了,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有婚約,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原來是這樣。”陳若蘭忽然想起那年在火車站,蘇玉跟一個男人在火車站當眾吻別,怪不得第一次見到容之奇的時候就有一點麵熟的感覺,原來她真的見過他。
“可是容之奇現在是她的親哥哥,他們怎麽能在一起呢?”陳若蘭問。
陳若希搖搖頭說:“是呀,蘇玉姐姐現在可慘了,好容易找到自已的幸福,現在又變成了親兄妹,這事太魔幻了。”
陳若蘭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蘇玉回到高原的身邊。否則,紙裏包不住火,她總有一天會知道她和容之奇是兄妹,這個打擊就大了。”
“二姐,你這個倒是個好辦法。”陳若希自從發現容之奇就是陳曉之後,糾結得快要崩潰了也沒想出好的辦法,現在聽陳若蘭的這個主意,覺得很好,不禁佩服還是二姐有主意。
“可是,二姐,如果高原哥哥和蘇玉姐姐在一起的話,你不吃醋嗎?你不是從小就喜歡高原嗎?”
陳若蘭搖了搖頭:“正因為我從小喜歡他,喜歡他那麽多年,一直都沒有得到回應,心就灰了,再熾熱的感情也經不起這麽長久的期待。”
陳若希忽然想起了蘇玉住院時候跟容之奇說的話,當年考上大學的是蘇玉,是她爸爸賄賂了招生辦的胡主任,讓二姐冒名頂替蘇玉去上了大學,所以她二姐,她們陳家都欠蘇玉的,如果二姐能夠讓高原哥哥和蘇玉姐姐重新在一起,也算是為陳家為她自已贖罪了。
陳若希問:“二姐,你高中的時候成績很好嗎?”
陳若蘭笑了笑說:“我五歲多一點就上學了,也是因為上得太早,小學和初中的基礎沒有打好,上了高中,成績就不太好,盡管我也很認真地學了,可是底子太薄,成績怎麽都提不上去。”
陳若希:“那你是怎麽考取大學的?”
“就是呢,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考取大學的,可能是超常發揮吧。”
陳若希心想,再超常發揮也不能發揮到這種程度,沒道理你上高中的時候成績不好,上大學的時候成績又好了:“可是,你怎麽又能通過組織部選調生的考試呢?”
陳若蘭說:“四年的大學生活,給了我很大的發展空間,我也漸漸地摸索出了一套快速有效的學習方法,所以後來我能通過選調生的選撥考試。”
陳若希總算明白了,她二姐是因為上學的時候年齡太小,所以學習不太好。上了大學後,她掌握了適合她自已的學習方法,畢業後通過了選調生的考試。
可是,聽她這麽一說,當年她頂替蘇玉姐姐去上大學的事,好象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是爸爸一手操辦的,連二姐都蒙在鼓裏。如果現在告訴她,當年考上大學的不是她,而是蘇玉姐姐,不知道她會怎麽樣?
蘇玉姐姐也真是可憐,當年被父親拋棄,跟著母親來到蘇家,在蘇家受盡了欺負,好容易通過自已的努力考上了大學,本來可以扭轉她的命運,卻被父親用李代桃僵之計,神不知鬼不覺地失去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如果當年上大學的是她,她和高原哥哥也許早就結婚了,根本就不會遇到容之奇,更不會發生親兄妹相戀的這種違背天理人倫的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二姐,你現在和高原哥哥還來往嗎?你已經放下他了嗎?”
陳若蘭笑了,她知道小妹是在擔心她:“當然了,我們是同學,又是世交,怎麽會不來往呢?我也早就放下他了,再說我也有了……”
陳若希一躍而起,二姐這分明是戀愛的模樣:“有什麽?”
陳若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有了自已的意中人。”
“二姐!”陳若希一把抱住她:“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你這棵千年老鐵樹,居然開花了,快說,是誰?我認識嗎?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陳若蘭把妹妹按在被窩裏說:“是我們單位的領導,隻是年齡有些大,可能有四十歲了,離過婚,還有一個上中學的兒子。”
陳若希聽了失望地放開了她慢慢地靠在床頭道:“四十歲了?還有一個上中學的兒子,二姐,你是缺少父愛嗎?為什麽要找一個年齡這麽大的?以你的條件找一個什麽樣的找不到啊?”
陳若蘭說:“我也不是那種什麽大叔控,可是在一起上班,不知不覺地就喜歡上了他,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爸媽不會同意的,再說,你做好了心裏準備了嗎,一個青春期男孩的繼母,你知道青春期的孩子可不是那麽容易管教的!”
“我知道,在我們麵前還有很多障礙,很多阻力,但是隻要我們兩人同心協力,我們一定會克服障礙,克服阻力,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的。”
陳若希見二姐如此堅決,隻好搖搖頭說:“那我就祝福你了。好了,我們睡覺吧。”
陳若蘭沒有想到,她這麽快就要見馮局的兒子了,晚上她正在圖書館看書,馮局給她打電話:“你在哪裏?”
陳若蘭:“我在圖書館看書。”
馮局:“真是個愛讀書的好孩子,我兒子要有你一半用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