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只怪無情人2

  無關風月，舒妍以為能相守一生的人，沒想到卻是如此卑鄙小人，可是只能怪自己認人不淑，甚至會丟了李家的臉。

  舒妍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夜深了，人心也涼了。舒妍站起身，披了一件披風，來到院中，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雖說是自己與方子卿的事情，但是自己未婚便暗許終生的事情傳出去，不僅自己整個李家都不會抬得起頭，舒妍看著夜空中掛著的殘缺月亮。那年十五，方子卿親口說會娶她為妻，可如今月亮也齊全不得了。舒妍定了定神，心中暗許，要是再來一會，她一定不會如此糊塗，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毀了自己的一生。

  李順寧為了此事甚至低聲下氣，懇求方大人能去讓皇上下旨將舒妍賜給方子卿為妾也可。在李順寧看來，家族的臉面是最重要的。在官場這麼多年，被丞相打壓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站到了今天的位置，決不能因為兒女情長就又被丞相拉下去。

  丞相梁肅找到了方大人，方大人巴結似的行了個大禮：「丞相來臨，微臣有失遠迎，還請丞相恕罪。」梁肅看也不看方大人，徑直坐到了椅子上。梁肅抬手示意方大人站起身，梁肅直說道：「你家公子要娶禮親王為妻，本是好事，可是我卻聽聞有人搗鬼？」方大人怎會不知梁肅說的有人搗鬼指的何人，只能賠笑道：「梁丞相多慮了，誰敢搗鬼呢？不過是幾句閑言碎語。」

  梁肅見方大人不說實話，便冷笑一聲。指著方大人書房中擺著的聖旨，「這聖旨就是皇上賜婚的旨意吧，你放心只要你肯與我站在同一條線上，你兒子又是禮親王佳婿，不怕那人搗鬼，如若你不聽，我便也可讓你方家身敗名裂，你懂嗎？」

  方大人嚇得趕緊又跪了下去，直直不敢抬頭。梁肅看著他如此滑稽，便笑出了聲。「方正笙，你這人真是個小丑啊，曾經李家被我打壓，如今卻蒸蒸日上，能做到與我平分秋色，你可知是為何？」

  方正笙只敢搖頭，他哪知道其中緣故。梁肅后又緩緩說道：：「你雖然得到李順寧的提拔，卻也還是平庸，無所作為，但是你的兒子方子卿有野心，也有學識，比李家的幾個兒子都要強。想要打破我與李家抗衡的平衡，就得靠你來做這個杆子。你以為我不知道方子卿與李家女兒的事嗎？正是因為這事，我才向禮親王推薦讓他將靜南郡主許配給方子卿。沒想到方子卿這小子比你強不止百倍，他寧願放棄心愛之人，也要功名利祿，我很欣賞他。你放心，只要你們幫我扳倒李家，我會讓你們發達的。」說完，直冷笑看著方正笙。方正笙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方府遍布了他梁肅的眼線，自己和兒子子卿全都是梁肅棋盤上的棋子。

  從梁肅離開，方正笙一直坐在椅子上想著梁肅說的話，自己卻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沒想到梁肅從頭就是把自己當作權利競爭的棋子。

  次日清晨，眾人一起上朝。皇上又說起了方子卿與靜南郡主的婚事。「方大人，靜南郡主也是朕的妹妹，是朕皇叔禮親王的嫡親女兒，讓她出嫁一定要風風光光，你們方家一定要好好準備。」方正笙聽到皇上如此說，連忙答應，哪敢怠慢。「臣一定好好安排，請皇上放心。」

  這時，梁肅走了出來，說道：「啟稟皇上，臣有話不知該不該講。」皇上示意讓梁肅說出來。梁肅看了一眼李順寧，緩緩說道：「臣聽聞李大人有一二女公子芳心暗許，早已想嫁給方子卿，也曾去向方子卿說白，不過都被方子卿給拒絕了，李大人是否有此事？」皇上嚴厲地看向李順寧，李順寧本想開口說話，卻被方正笙打斷。

  方正笙一字一句地說道：「回皇上，的確有此事，李大人曾威脅臣，如果不讓子卿娶二女公子為妻，定不會放過臣。」皇上重重地拍了下龍椅上的扶手，大聲地說道：「李順寧，此事可當真？」

  李順寧鄭重其事地跪下，說道：「回皇上，小女芳心暗許方子卿是不錯，但卻沒有臣威脅方大人之事，臣也不知道何時說過如此話。」梁肅輕蔑地笑道：「你不承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不承認卻不代表你沒做過。」

  皇上心裡知道李順寧與梁肅鬥了這許多年，卻沒分出個勝負，雖知道梁肅為人，只是此事有方正笙的出面，自己倒是不好做決斷。皇上只擺手道：「小孩子家門兒女情長罷了，你們幾個大臣在早朝上也肯拿出來說，罷了罷了，等朕為你李家二女公子選一門好的婚事吧，眾愛卿還有何事？」

  李順寧本想接著說，卻被眾位大臣的告退聲淹沒。走到外面，梁肅叫住了李順寧。「李大人家的女公子個個都是情種啊，李大人也是愛女情深，不惜為此事傷了同僚之間的心。」李順寧知道梁肅此言為何，只是嗤之以鼻。「梁大人，還是自重，你與我只是同僚，卻並未有同僚之情。」說完，李順寧一甩衣袖，便離開了大殿。

  方正笙而後趕來，站在梁肅身邊，看著李順寧離開的背影，皆都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