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楊柳或悴死

  「你是不是很餓了？」我看著楊柳的額上的虛汗了，關了車上的空調，開了車窗。


  「的確，我很餓了，我想睡了，這是我銀行卡。」楊柳小聲說著遞上她的銀行卡。


  「那你睡上一會。」海新新區這邊剛開發不久，銀行營業點本來就不多，我轉幾條街道才找到一處櫃員機，下車時叫了楊柳，可她似乎睡著了。


  我下車去櫃員機，分兩筆給楊柳打款，並打了憑條。


  回到車上時，我想叫醒楊柳，可是她卻睡死了，我先接聽打進的電話，說了梁玉蓉的吧廳轉讓的事，啟動車子找超市時，又接了一個電話。這個上午，我一共接到六個這樣的電話。


  到超市還沒進去時，何靈打了我電話，問我廣告效果？我說上午接到六個電話，意向還不知道，得等有意受讓的人去看了吧廳才能知道。


  何靈很熱心，說周三、周五的廣告發布后，如果效果不好，她會另想辦法的。


  我謝過何靈，掛下她電話，想叫楊柳去超市購物，楊柳卻沒有起來，我急摸她額頭，她的額頭涼涼的，我心想她會不會感冒了？叫她：「楊小姐，你醒醒？」


  楊柳軟軟的歪了頭，沒有回應，我急摁她人中，楊柳還是軟軟的，我給嚇了一跳，急開車子去市人民醫院。一路上，我心急如梵，心想她要是死在我車上，我不給她嘗命，也得脫一層皮了，但我的第一意識是先救她。


  但是正好碰上下班高峰，路上塞車，我急也沒有用，又伸手狠狠掐了楊柳的人中，希望將她掐醒過來，可她仍是軟軟的，我想完了，路上這麼堵車，這人說不定真死在我車上。


  我一早檢查項目工地地上拆遷物現狀，居然碰上這事，這兆頭不好呀？項目還沒辦下開工證呢，就出這種事，難不成，凡是大項目開工都會出現死人之事？

  想到我項目工地那邊還有一個餓了兩天的外籍畫師彼得遜和一個女嬰，我立即拔了我經常叫快餐的老闆琴姐的電話，要她馬上做兩份快餐，送到我新項目工地廢棄倉庫的西門。


  「你在那邊嗎？還是替別人叫的？」琴姐問。


  「我不在那邊，還要加一份牛排，還有牛奶，要一箱，要最好的，送餐工到了那裡，要他打我電話，要快，馬上。」我不等琴姐再問，掛下了電話。


  這個楊柳和彼得遜是私占我的廢棄倉搞創作，這是他們的個人行為呀？但是楊柳就死在我車上的話，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的，更何況，她是哪裡人我都不知道。我趁過紅綠燈，摸了楊柳的香奈爾包，包里沒有可證明她身份的證件，只有一些化妝品和女人用品。


  挨到中午十二點十五分，我才到達市人民醫院，我下車抱上楊柳，就往急診室跑，恰好碰上了剛下班的梁玉蓉，梁玉蓉叫了我，我沒有回答。


  梁玉蓉追著我進急診室再次問我：「黎總，怎麼回事？」


  「她也許餓昏了，也許會悴死。」我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