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玫瑰送玉蓉
到了豐江酒店,下班的時間還沒到,梁玉蓉還沒打我電話,而黃河卻先到了,正在酒店大堂等著我,我將我公司的新項目——桐江世家的審批報告給了他。
豐江酒店是黃河的哥哥黃江和他的一個朋友開的,是市委、市政府的定點接待酒店。
我下車去開今晚的過夜房時,黃江看到了,他替我簽了單,我問:「今晚就你一個人嗎?」
「就我一個人,怎麼了?你要帶你朋友過來嗎?」黃河問。
「呃,我女朋友一會過來。」我終於可以這麼說了。
「那你催一下她,我去點菜,一會還有下半場的。」黃河不想當著我女朋友的面說事。
「還開下半場?你不用這麼破費的,我們先聊我們的事,一會她來了,我們就吃飯。」我接著拔了梁玉蓉手機,梁玉蓉很高興地接了說,「還有幾分鐘才下班的,你等一下嘛!」
「好,我等你。」梁玉蓉下班後過來,得半個小時,我得準備玫瑰花呀!我對黃河說我還得出去一下,半個鐘就回來。黃河讓我抓緊時間,去了他哥哥黃江的辦公室。
我急急開車出來,想了一會,才上了雷川路,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才找到花店,買了一束玫瑰花。楊宇給梁玉蓉送了四個玫瑰花藍,梁玉蓉還是不答應他,而我,就一束,行嗎?
玫瑰花代表我的心意,關鍵是我和梁玉蓉的戀情在我家人面前公布后,我會不會遭到他們的反對,而不是我和梁玉蓉之間的情感問題了。
馬上開車往回走,梁玉蓉又拔了我電話,她說,「紹棠,我打不著車,你過來接我。」
「接你?」我心想梁玉蓉自己不是有車嗎?我沒想到,梁玉蓉為了還債,她前不久將她自己車子賣掉了。我問:「你車子呢?」
「我車子?哎呀!你過來再說,我在醫院大門口。」梁玉蓉沒有解釋她車子問題,就掛下電話了。剛談上的女朋友,我是要去接她的,但這會已是下班時間,從雷川路去市人民醫院,我得經過三條堵塞的路段,我先給黃河拔了電話,說是接女朋友,要他稍等等。
黃河說他知道了,我掛下電話,去市人民醫院接梁玉蓉。
快半個小時才到市人民醫院,梁玉蓉正等著,見到我車子來了,她從大門口走下台階。
我煞住車子,停下,讓她上車。
梁玉蓉上來就是一個香吻,一如紀嫣紅剛才下車時親我一樣。我將玫瑰花送給了她。梁玉蓉將玫瑰花收進懷裡,笑著說,「紹棠,我閃戀了。」
「呵,你閃戀了?但是我可不是閃戀。」說實在的,我暗戀梁玉蓉有好多年了,這事厲以東知道,馬莉也知道。我將車子開上正道,隨著車流慢開著。
「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梁玉蓉接著跟我說了她當年收到我情書的事。為了讓厲以東安心,梁玉蓉婚後不久,她當著厲以東的面,燒掉了我寫給她的情書。
「你做得對呀!」我拉起梁玉蓉的手,親了一口說,「不過,咱們終於在一起了。」
梁玉蓉過一會問:「不知道馬莉這幾天怎麼樣了,你怎麼就知道厲以東有私生子?」厲以東其實就是因為有私生子的事,才和梁玉蓉離婚的。
「是我高中的一個同學上一周結婚時跟我說的,她也是以東的同學。」我簡而言之。
「是跟我們同一屆的同學嗎?」梁玉蓉問。
「是呀!但是你可能不認識她,她讀文科,在學校時踢過足球。」梁玉蓉當時讀的是理科,高一的時候是否跟李瑪湖同班,我就不知道了。
「這個同學,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厲以東上半年跟我吵架時,他說他有兒子了,但是我不相信,看來是真的了。」梁玉蓉這回信了我說的話了。
「以東他上半年就跟你說了?但是你不相信?」我有些驚訝梁玉蓉和厲以東怎麼就能維持這麼久。婚內,厲以東和梁玉蓉是夫妻,婚外的厲以東,卻另有隱私。
「是呀!婚後我一直追問他為什麼不跟我圓房?他一開始還拿你給我寫情書的事說事,我燒了你的情書一年多了,他仍然不肯說出原因,我就跟他吵,他說我就是個傻女人。到了六月我生日時,他卻不陪我,非得去深圳,我逼問了他,他終於說了出來,我追問他跟誰生的孩子?他就是不說這個女人是誰,要我不要管這事。」梁玉蓉的語氣有些同情厲以東。
「那你現在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吧?」我以為馬莉全將厲以東和戴小丹的搶先生了兒子的事告訴梁玉蓉了。
「我不知道呀!馬莉那天又沒跟我說,我那天就想問你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她是戴小鳳的妹妹,戴小鳳你有印象嗎?」我問梁玉蓉。
「有印象呀!她把市長都鬧下去了,她妹妹肯定也不是什麼善類。」梁玉蓉終於明白了。
「她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女同學的下屬,是做保險業務認識以東的,你和以東結婚時,她生了以東的兒子,我現在有點想不通以東為什麼還跟你結婚?」我現在最想知道梁玉蓉是怎麼想這事的。
「誒,厲以東這人,他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有時就算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你不也清楚?」梁玉蓉停了一下,接著說,「厲以東當初肯定認為這個戴什麼奈何不了他了,不然,他是不會娶我的。我讓他擔誤了四年多,馬莉比我更慘。」
「你怎麼就想到馬莉了?你前些年都不尋問他不跟你圓房的事嗎?」厲以東前不久讓我接手「前進2012」吧廳時,他曾經說過他四年多都不曾碰過梁玉蓉的事。
「我怎麼尋問?婚後頭一年,我們都因為你給我寫情書的事僵著,第二年,我去上海進修了,兩人聚少離多;第三年,厲以東仍然不跟我圓房,我一開始還認為是因為我做得不好,所以我時不時地回厲鷹集團,看看他的生意。去年,他因為厲鷹廣場投標的事,跟我老爸鬧得很不痛快,我和他離婚的事才提了出來。到了今年初,我都豁出來了,厲以東仍然不讓我知道他為什麼不要我,我是不是一點都不招人愛?」
「沒有呀!」我再次拉起梁玉蓉的手親了一下,「你剛才說你豁出來了?是指離婚嗎?」
「哎呀!你就不要問這個了,我跟厲以東離了婚了,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你也想跟厲以東一樣不要我嗎?」梁玉蓉說完紅了臉,她這是告訴我,她還是個女子,而非女人。
如果我沒猜錯,厲以東是愛梁玉蓉的,這一點也許將來都不會改變。因為厲以東堅持不碰梁玉蓉,他是為了梁玉蓉的後半生,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諸不知,厲以東之所以屈服於戴小丹,是因為他有把柄攥在了戴小丹的手裡。
戴小丹跟她姐姐戴小鳳一樣強勢,她對厲以東下套的同時,還對厲以東的一些「關係戶」下了套,讓厲以東不敢有半點閃失。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事。
我攥緊了梁玉蓉的手說,「我和以東是不一樣的,他是貌似強大。」我想說厲以東跟梁玉蓉離婚的考量因素肯定不止一條,戴小丹肯定是壓跨他的一根稻草。
「紹棠,生意上的事,我是真不懂,但我知道,厲以東真的快完了。」梁玉蓉忽然對厲以東充滿了同情,她說,「厲以東離婚前跟我說,他現在極可能是高雷市最大的負翁了。」
「他資金鏈問題我聽說了,但是他還有幾塊地,不至於太嚴重的。」我想知道梁玉蓉竟究知道厲鷹集團多少內慕?她有一陣子是經常回厲鷹集團的。
「還不嚴重?他跟我說他就是把幾塊地全頂出去,包括厲鷹廣場和豪格酒店,還有三個億的缺口,你信嗎?」梁玉蓉年初跟厲以東鬧離婚時,她不相信,堅持要明算賬。厲以東警告梁玉蓉別不知足,要是將債務也分給她,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三個億?」我一時驚訝極了,問,「他讓你看他公司的資產負債報告了?」
「沒有。但是,我現在有些信了,真的,他今天中午打你電話,跟你借錢之前,他先打了我電話,問我吧廳轉讓的事,我說全委託給你了,只有你才知道能不能轉出去。」梁玉蓉讓我鬆開手,說,「你別攥著了,快轉彎了。」
我放開梁玉蓉的手問,「他沒問咱倆的事嗎?」
「問咱倆?我只說將吧廳轉讓的事委託給你,他沒問呀?怎麼了?你跟他說咱倆的事了?」梁玉蓉看著我問,「你要請示他,才能愛我嗎?這是咱倆的事呀?」
「當然是咱倆的事了,我沒請示他。」厲以東先前要我接手他的吧廳時,他希望我追梁玉蓉,厲以東的考慮應當是不想讓楊宇得手,兩害相權取其輕,厲以東應當知道這個道理。
「那他之前,他真的沒跟你說過我們離婚的細節嗎?」梁玉蓉笑著問我。
「他那天在吧廳見我,他說了一點點,但是我不相信,找了馬莉,馬莉給證實了。」
「哪一點?」梁玉蓉又笑了。梁玉蓉後來跟我說她去年有幾次都光著身子了,可厲以東就是不動她,她覺得自己很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