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彆扭這樣鬧
「你怎麼問這種事?不害羞。」我搪塞了一句,不予正面回應,卻變相承認我和梁玉蓉確定了戀愛關係,只是「提親」的事給卡殼了。
「黎總,不好意思。」梁玉婷捂臉一笑,起身去洗手間。
剛好我手機響了,拿起一瞧,是何靈打來的,我接了問:「何經理,怎麼樣了?」
「呃,我剛剛跟陳館長侃過價了,租金最低八千元一天,第一天上午八點進場布置,十點開放參觀,第三天下午五點之前清場,館里會派兩個人負責現場場務,免收勞務費,但是我想給陳館長一千元辛苦費,你看怎麼樣?」何靈在電話里徵求我意見。
「好呀!你明天上午過來支三萬元,辦完新聞發布會和畫展,剩下的錢是你的。」我想新聞發布會就用博物館的場地,不另外找地方了,加上打點幾個記者小費和吃一餐飯,大約兩千元,還有三千元付何靈的跑腿費。
「新聞發布會也在博物館搞嗎?這個事我還沒跟館長說。」
「就用博物館的場地,他們另外收錢的話,你可以多支點錢的。」
「這麼說,老闆還有三千元付給我了?」何靈笑著問。
「是呀!你要跟博物館簽個簡單協議,這個畫展是必須辦的,辛苦你。」
「不辛苦呀!我明天先找館長簽協議,遲點再找你支錢。」何靈說完掛下電話。
此時梁玉婷已經從洗手間出來了,她坐下問:「黎總,不是吧!你要辦畫展?」
「不是我要辦畫展,是一個朋友,讓我找人替他找個場地,你還要吃點什麼?」
畫展場地定下了,我得去一下桐江世家工地,看看楊柳準備得怎麼樣了。
「不吃了,你送我去吧廳。」梁玉婷說完叫服務員進來買單。她今天去吧廳,是替受讓方周起猛審核吧廳財務及經營情況匯總的,但她沒有告訴,她將我和梁玉蓉都蒙在了鼓裡。
「你剛才打車過來?你車子呢?」我去洗手間之前問。
「我姐她開走了。」梁玉婷這麼說,也等於告訴我,梁玉蓉現在沒有車子了。
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層,「哦」了一聲,進洗手間方便。
梁玉婷買了單,等在客房門口。不一會,我從洗手間出來,和梁玉婷一起下樓。
進了車子,早前有意受讓吧廳的梁普打了我電話問:「黎先生,吧廳的價沒得談了嗎?」
「呃,吧廳轉讓的事翻篇了。」我不想說已有受讓對象。
「什麼意思?前天你們還打廣告呢?今天就轉出去了?」梁普不解。
「也可以這麼說。」我匆匆掛下電話,如果我知道前天下午就是梁普去三星幼兒園接何靈的女兒何昕,我會保持我與他的聯繫的,可惜此前我從來也沒有見過梁普。
掛下樑普的電話不久,紀嫣紅打了我電話,跟我說她昨天下午從厲鷹集團辭職了,不知道是否還能回採納公司?讓我找公司老闆李聞華說說話。
當著梁玉婷的面,我不好問紀嫣紅為何離開厲鷹集團?我相信,厲鷹集團的經營情況,進了公司一個星期的紀嫣紅肯定知道一些內幕了,不然,她是不會突然又辭職的。
我直接給了紀嫣紅意見,說採納公司正在招公關經理,她現在回去正是時候。
紀嫣紅說:「我才不想當什麼公關經理呢,整天陪客人,不是喝死,就是……」
「你不當公關經理,那你做回客戶經理呀!你有客戶資源,你怕什麼?你直接找李總,不行的話,我再找他好嗎?」我沒想到,紀嫣紅想到我公司工作,只是還沒投簡歷。
「好吧!」紀嫣紅有些落寞地掛下電話。
「誰呀?找個工作,還要托你替她拉關係?」梁玉婷問。
「一個小經理,租賃了我公司的交易市場的廣告位,跟你一樣,有些中性。」
「中性?你這不是變相說我沒有人要了嗎?我告訴你,我才26歲。姑奶奶我雖然還沒正式愛過誰,但是也不是沒人追。」梁玉婷說完,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哎喲」了一聲說:「你、你,出手這麼重,女孩子要溫柔點。」
「我不溫柔嗎?」梁玉婷嘟著嘴,看著我,似有強烈的不滿。
「那你剛才是溫柔嗎?捏腫了我,你怎麼跟你姐交代?」我乜了梁玉婷一眼。
「我幹嗎要跟她交代?她真做了你女朋友了?」梁玉婷不相信我和梁玉蓉真談上了。
「你說呢。」我嘿嘿一笑,沒想到梁玉婷還在試探我和梁玉蓉的關係。
「好,那你告訴我,我姐她的腰窩還在不在?」梁玉婷笑著套我的話。
「腰窩?她有腰窩嗎?」女人腰間有窩是極少、極少數的,我的確沒有注意到,儘管我和梁玉蓉滾過好幾次床單了,她幾次乾乾淨淨地站在了我面前,但我更關注她的前面,而不是她的後背如何,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見聞呢?
「沒有?」梁玉婷忽然嘎嘎笑了起來,說,「我就說嘛!你和我姐撒謊都不會撒。」
「我幹嗎要撒謊喲?我們真談上了。」我拚命承認我和梁玉蓉牽手的事,梁玉婷就是不相信,諸不知,梁玉蓉從昨晚到今天一早,拚命否認她和我談上了。
「淡上了?那你還替她轉讓吧廳?我告訴你,吧廳現在有錢賺,你們倆未來一起開夫妻店,豈不正好?」梁玉婷擰著眉問。
「我開什麼夫妻店?我又不是厲以東。」我事情那麼多,我開這麼一間店幹嗎?我有時間的話,我早入股吧廳參與經營了。再說了,梁玉蓉當初的主意就是整個轉讓出去,後來覺得通過轉讓拿回投資,難以面對厲以東和梁玉宏,才又有些不想轉,但是轉讓吧廳的事,我和梁玉蓉全談妥了,協議她也看過了,明天就剩下籤字的事了。
「你?你怎麼又提這個人?想噁心我,壞我心情不是?」梁玉婷說著又掐了我一把。
我咬牙一笑說:「你一個干財務的人,手頭怎麼就這麼重?你屬牛的嗎?」
「屬牛的人就手頭重嗎?我這是警告你,不管你跟我姐關係如何,別到處嚷嚷你跟我姐相愛的事,你懂嗎?」梁玉婷不可理喻地反過來教訓了我。
梁啟松昨晚勸我淡下我和梁玉蓉的關係,慎重考慮婚事,並給他時間。梁玉婷的這番話,是想讓我和梁玉蓉永遠都處於一種隱戀狀態嗎?
「哎呀!我不是只跟你說嗎?你愛信不信,都由你,拜託你別再掐我。」再往前走,過了紅綠燈就是民主路的單行線了,我將車子泊到路邊,讓梁玉婷下車走回去。
梁玉婷立時瞪大雙眼說:「不是吧?黎總,我才掐你兩下,你就不送我去吧廳了?」
「前面不就是民主路口了嗎?你整天不是坐在辦公室,就是坐在車子上,下車走走就到吧廳了,正好煅練煅練,有什麼不好?」一到周末,商業旺區就人多車多,再走就是單行線了,我想從紅綠燈處拐頭,不想進民主路的單行線。
「好吧!我下車。」梁玉婷白我一眼,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前,第三次死勁掐了我,並嬉笑著說,「你哪一天真做了我姐夫,我就天天掐你幾次。」
「梁玉婷,你幹嗎喲?痛死人了。」我這回真有些火了,摸著被掐痛的右手臂,怒瞪著她,梁玉婷划腳下車。
「誰讓你那麼笨,純死了你。」梁玉婷下車后,重重地關上車門。
我瞪著並不婷婷玉立的她的背景,心想梁玉婷今天是怎麼啦?居然沖她未來的姐夫發了這種無名火?聯想到她一早噴著這麼濃的香水和我一個人早餐,我似有所悟,趁著行車燈還指直線行走,我猛踩油門,最後一個衝過紅綠燈,追上行走在路邊的梁玉婷。
梁玉婷看到我追上來了,她卻不再坐我車子,擰著勁在路邊走著,似乎真要煅練身體。
我摁下車窗,叫著她:「梁經理,你真不坐車了?」
「誰要坐你的破車?」梁玉婷狠狠地回我一句。
「你真不坐?你不坐我開走了喲!」我又叫了她一聲。
「不坐。」梁玉婷還在跟我鬥氣。
「你真不坐,我開走了喲!」差幾步就能送她到吧廳去了,卻讓她下車走路,也許她真無法理解,但是我追上來,將功補過了,她卻又不肯接受,還真是個姑奶奶脾氣,將來誰要是娶了她,還不得讓她管得死死的?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梁玉婷還在跟我鬧彆扭。
「那你慢走。」我真將車子朝前開時,梁玉婷居然停步脫下一隻鞋子投向我車子。
鞋子雖然沒有投中我車子,但我看到她追上來了。
我泊邊,剎住車子,梁玉婷彎腰拾起她鞋子,慢慢走近我車子,直呼我名字說:「黎紹棠,你要賠我鞋子,敢在半路摞下我。」
「賠鞋子是吧?」我嬉笑一聲,「你明天從吧廳轉讓勞務費里扣下,愛扣多少扣多少。」
「你說的?」梁玉婷一邊上車,一邊問,「我姐承諾給你多少勞務費?有一萬嗎?」
「剛好一萬,全歸你。」梁玉蓉過去曾承諾給我兩個點勞務費,那就是兩萬五千元,但是我們現在好上了,這筆錢我是不會要的了。
「真是一萬?那好呀!我全扣了喲!你知道嗎?我這鞋子是三千元買來的,加上我剛才走了一會路了,我拿你一萬元損失費,不過分吧?」梁玉婷終於展開了笑臉,也許因為她將我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