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楊柳留一手
我急奔入候機大廳尋找,梁玉婷、林嘉妹母女和馬莉在送梁玉蓉,楊宇也在梁玉蓉身邊,還有楊柳、彼得遜和兩個神秘男子。我遠遠地看著她們在排隊過安檢。
楊柳發現了我,她急奔過來,對我說:「姐夫,我問過楊大糞了,他說他跟蓉姐結婚是假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了騙誰,總之,你不許放棄蓉姐,你是我姐夫,我和蓉姐都愛你。」
「你的手機號,我可以跟你姐說了嗎?」我急問楊柳。
「你喜歡就告訴她吧!反正有些話,我會跟楊大糞說了。他今天只是送機,也許會到省城,但他是不會去英國的。你不要跟蓉姐說什麼嗎?」楊柳還是很想促成我與梁玉蓉的婚事,她的這份熱心一如當初在醫院時一樣。
「呃,這麼多人,也快要上機了,我就不過去了,到了英國,你們都要好好的。」我低下頭,不敢正視楊柳的眼睛,她的眼睛潮潮的,相處雖然短暫,但我們是真誠相對的。
「姐夫,我也要上機了,你保重。」楊柳說完轉身跑回去過安檢。
我遠遠地看著梁玉蓉過安檢,那一刻,她停下腳步,回頭遠遠望了我一眼。我想現場會有別的人看著我、甚至楊宇他們嗎?我急尋可能熟悉的人,比如厲家的某人,但是沒有。
梁玉蓉與厲以東當初的離婚協議究竟是怎麼樣的?沒到我們訂婚,她沒有向我出示,那麼她會向楊宇出示嗎?快到楊柳過安檢時,楊柳回頭對我示意再見。
我快步走出候機大廳,上車回我公司。一路上,我先梳理我與梁玉蓉的關係前景。
梁玉婷說梁玉蓉和楊宇登記結婚了,而楊柳剛才卻告訴我,他們結婚是假的,是為了騙某人,那麼誰說的話是真的呢?梁玉婷說過這事之後,她與我當晚就越過了底線,成了好事。如果是假的,梁玉婷會見逢插針與我「相好」嗎?不可能吧?
楊宇說他與梁玉蓉結婚是假的,這是真話嗎?楊宇一直在追梁玉蓉,我過去認為他是為了騙厲以東,可是梁玉蓉之後就再也不找我了。我給她電話,她總在通話中,唯一一次通話是在深夜,梁玉蓉似乎跟楊宇上了床了。
如果說楊宇是我情敵,那麼梁玉婷會是梁玉蓉的情敵嗎?姐妹兩人爭著嫁給我的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按她父親梁啟松的想法,也只有楊家才能扛得住厲以東的陷阱,那麼梁啟松的思路將會是梁玉蓉嫁楊宇,梁玉婷嫁給我。
梁啟松真是這樣一個思路的話,我與梁玉蓉之間就真的回不去了,因為也只能楊宇和楊家才能填平梁玉蓉身後的坑,這是否可以理解為楊瑛突然對我發起追求信號的前提呢?現在要命的是我將梁家姐妹都睡了,她們彼此之間,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
梁玉婷昨晚回家后對我突然變調,她跟梁玉蓉說了什麼呢?也許只有她們姐妹倆才能知道。想到這裡,放在車兜里的手機響了一聲,我拿起拔開看了看,是梁玉蓉發給我的一條信息,只有兩個字「隨緣。」
梁玉蓉上機前居然要我隨緣。緣來了,我們在一起,緣盡了,我們就分開,是這個意思嗎?我順手將楊柳的手機號轉發給了楊瑛。楊瑛回我信息說「謝謝」。謝什麼呢?楊柳上機后,她也許就關機了,至少也得晚間才能聯繫楊柳了,但楊柳已經到省城了。
楊柳居然將她的四幅人體畫和那幅抱女嬰的畫作賣給了一個商家,一口價三百萬,誰這麼捨得花錢買同一個模特的作品呢?不是藝術收藏所需,那必然是因為特殊原因了。
一路分析下來,我忽然發現最可能買楊柳的這幾幅畫作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親生父親楊銘,因為此前楊銘在經濟上卡緊楊柳,讓她按楊家的思路走她自己的路,楊柳不服管教,竟用她的「傷風敗俗」,狠狠敲了楊銘一筆出國留學費。
楊柳啊楊柳!你太聰明了,聰明得讓我心有所動了,卻又無法愛她。
回到辦公室,中午清理倉庫現場的林光和、小魯此時已經將倉庫內可用物品拿回公司儲物間,周穎將一件寫有我名字的捲筒給了我,說是在項目工地倉庫那邊找到的。
我關上辦公室的門,打開來看,捲筒里竟是楊柳的一幅人體畫,畫面可以說是那一大幅人體油畫的「濃縮版」。楊柳是有意留下的呢?還是不經意間遺落在倉庫那邊的?作畫時間是兩周前,也就是我將那一大幅油畫賣回給楊柳、並委託何靈給她找畫展場地之時。
當時我跟梁玉蓉牽手了嗎?我和梁玉蓉牽正是這個時間牽手呀?但楊柳並不知道,對,楊柳此時仍然重畫這一小幅畫,並擬將它送給我,這是否可以看做楊柳對我有意呢?但她並沒有將此畫送給我,也許因為我此後已經和梁玉蓉牽手的緣故吧?
楊柳簡直就是人精一個,我對梁玉蓉有意,她一瞧就看出來了,還一舉促成我與梁玉蓉感情迅速升溫並牽手。我與梁玉蓉牽手是一次正兒八經的戀愛,之前李瑪湖追我和我追柳上司都不算,那麼我和梁玉婷的一夜之合算是戀愛嗎?
我和梁玉婷前天晚上就象一堆乾柴烈火,一點就著了,可梁玉婷昨天傍晚一回家,她就不承認了,為什麼呢?連身體都交給了我,卻不承認,我百思不得其解。
梁玉婷和馬莉送走梁玉蓉后,她們都沒有打我手機,她們在機場時一定也看到站在遠處的我了,甚至楊宇和其他我沒注意到的人都看到我了,但我並沒有靠前與梁玉蓉話別,這算是送梁玉蓉嗎?我遵照了梁玉婷的話,梁玉婷應當給我一個說法。
收起楊柳的畫,我放回書架頂部的一格,此時小煒和林光和他們己經下班離開。我將楊森和周穎叫進我辦公室,跟他們碰頭,楊森說項目部沒有專車,外出辦事恐怕不好辦。
我要楊森先克服眼前的困難,周穎也說辦公室的雜務很多,沒車是很不好辦的。
「那就買一部二手皮卡好了,明天就辦這個事,價錢四萬左右。項目部辦公用車遲點再買,新招的辦公室副主任得加上持牌會開車一條。」
正說著這事,李聞中打了我手機,問我明天是否可以進場拆遷?我讓他找施工員林光和對接工作。掛下電話,我下班送楊森和周穎去公交站坐車。
在車上,馬莉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她說梁玉蓉和楊宇登記了,我回信說知道了。
馬莉沒有拔我手機,而是改發信息,也許她認為沒有必要多繞舌了,因為梁玉蓉與楊宇結婚成局了,接下來沒有我什麼事了。
楊森和周穎下車后,我拔了梁玉蓉小舅林嘉興的手機,問我的項目環評工作是否安排了?林嘉興說評估公司的環評報告送上來已有一周了,也等了一周了,暫時還沒有別的項目,如果明、後天還沒有別的項目一起作環評,大後天周四上午就單個給我的項目做環評。
「謝謝。」我這麼一謝,林嘉興反而問我是不是嫌棄梁玉蓉二婚?兩人怎麼就不談下去?弄得他的兩個外甥女都很有意見。
我聽出了林嘉興的玄外之音,昨晚他一定跟梁家姐妹一起吃飯了,可我能表示什麼呢?從我的角度考慮,即使我跟梁玉蓉真談不成了,也不能現在就跟梁玉婷打得火熱,我想梁玉婷肯定也是因了這個緣故,才突然對她和我的關係踩剎車,並不以承認。
「還不是因為厲以東?玉蓉跟厲以東是怎麼離的婚?你知道嗎?」我向林嘉興打聽梁玉蓉和厲以東離婚的細節,我不能單方面聽梁玉蓉個人說的。這也是我家裡人的意思。
「誒!這事弄得我姐夫很被動,玉蓉也很被動,不過,你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幫了她,她心裡會記著這一點的,假如她往後嫁給了別的人,我希望你別怪她,真的,玉蓉太難了。」林嘉興為梁玉蓉鳴不平。
「我知道了,咱倆周四再喝幾杯,好嗎?」我煞住這個話題,林嘉興剛才的話告訴我,梁玉蓉與楊宇結婚也許是假消息,雖然辦了訂婚宴,但婚禮沒辦,誰能證明她已經結婚?恐怕只有找民政局婚姻登記處才能證實了。
林嘉興掛電話不久,我還沒回到楓葉國際,楊柳到省城后打了我手機,我說這麼快就到省城了?楊柳說:「不快呀!都六點多了,早就下飛機了。」
「那你現在跟蓉姐在一起嗎?」我問梁玉蓉到了省城的情況。
「當然在一起了,楊大糞追到省城來了,我還不得看著他呀?」楊柳說剛剛開了三間房,她和梁玉蓉住一間,彼得遜和楊宇住,楊宇的兩個馬仔住一間。
「你打我電話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話嗎?」我想楊柳或許還有別的事。
「呃,晚上我會讓蓉姐給你打電話的,我現在要跟你說的事是倉庫那邊,我搬走時太匆忙了,好象弄丟了一幅畫,你馬上要清理倉庫嗎?」楊柳所說的畫我已經找到了,也看了。
「今天不是元旦放假嗎?明天再進場清理,你落的畫大約放在哪個位置?你還記得嗎?」我明知故問,裝做還不知情。
「呃,這樣好了,我記得不是那麼好看的畫,才沒有拿去參展,你讓你手下的人找到它,燒了它就行了,不許打開喲!姐夫,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