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覆水再難收
「就這點事，她們會罵你？不可能吧？除非你又在外面招惹了別的人？」我讓何昕坐到副駕位上玩手機遊戲。
「我沒招惹別人呀！她們都知道。」謝先生怕我不理解他所說的話，又加了一句，「不過平日里，她們就擔心我貪嘴，吃太多零食而己。」
「吃零食？」我聽懂了，哈哈一笑說：「你這麼說，你肯定貪嘴了，你有五十了吧？」
「快六十整數了，前些年她們就警告我用減法了，但我一下子改不過來，讓她們知道了我這個嗜好。」謝先生嘿嘿一笑說。
「你傢伙，都快一輪了，還這麼年輕，不過，你真的要用減法了，不是我說你，留得青山在，才有柴可燒不是？」我反過來教訓謝先生節制男女之事。
到了時代海鮮酒樓，謝先生一進門就扳起臉孔，先警告他兒子今晚不許玩皮，可他並不介紹他的兩個內寵，引著我，請我坐到主座上。
由於我和何昕的到來，她們都站了起來，一時鴉雀無聲。我對謝先生的家人微微一笑並問新年好，請她們都坐下。不用猜，坐在謝先生身邊的是他的大奶，接著是他的小的和他兒子，坐在何昕身邊的是他大奶生的兩個女兒。
謝先生的兩個女兒出落得象他夫人一樣漂亮，而且很懂規矩。
我給他的三個兒女遞上紅包，他的大女兒說她參加工作了，不用給，將紅包遞還給何昕。何昕不敢接，看了看我，我對他大女兒說：「初次見面，又過新年，都拿著。」
謝先生的大女兒勉強接了我的紅包，謝先生忙示意他大奶也給何昕遞上紅包。
晚餐開始，我讓服務員開了兩支紅酒，並給孩子們拿了飲料，說實話，除了我們的家宴，我在外面吃的飯全是應酬飯，斛光交錯之下，幾乎沒有不醉的，但是今晚，因為不是應酬，我與謝先生小酌幾杯，吃得還算自在，反倒是他的家人，吃得比較拘謹。
飯後，我留謝先生說話，他的家人先回去了。
謝先生告訴我，他一年裡會吃上三、五次這樣的飯，就是兩個內人所生的孩子聚到一起，無論如何打鬧，他都不管，目的是讓他們打成一片，融合感情，因為我的到來，今晚不僅他小女兒，而且他兒子反而不敢鬧了。
「哎呀！看來是我壞你們一家的境至了。」我給謝先生作揖，請他再說說何靈。
謝先生捻指一算說：「此人一殺而透，可從一而終。」
「此話如何理解？」
「你就算對他態度不好，她也對你死心塌地，決不會對他人有意，由於財運不及正室，你就是讓她居正室，她也迴避三舍，不敢應接，真是前世修來這份緣。」
「我讓你算了她們中兩人的，包括前段時間算過的一個，她們都適合我？」我問的是何靈和梁玉蓉，因為沒弄到楊瑛的生辰八字，梁玉婷又不願意給我，我想她們倆就作罷算了。
「當然了，她們都是你所喜，不過，相比之下，最早的那個，財運要差一些。」謝先生說過梁玉蓉的財運后，他舊話重提問：「你前幾天在電話里讓我替你算的那一個，你還沒搭上她嗎？她可是我這些年來算過的最好的一個命根，真是少見的得很。」
「呃，她現在在很遠的地方，明天晚上我們都不能在一起，只能在手機里過春節了。」謝先生說的是楊柳，楊柳約我明天晚上吃年夜飯時視頻。
「不管你們怎麼過，你得牽著她，太少見了她這種命根，而且她跟你是絕配，萬人一遇，不，數十萬人一遇，就算你追她一、兩年，那怕更長時間也值得。」
「我追她，她就永遠屬於我了？」我和楊柳的感情發生逆轉是因為她的家庭「變故」。
「那還用說？女人最缺的事是貼心，你的心和她的心緊緊貼在一起，就是命理上說的六合或三合，合則有力，有力往一處使，何愁大財不來？女人如果與你離心，即使天天跟你在一起，也無合、無力可言，而只有爭執，兩人最後越走越遠、形同陌路。即使有那張紙，也栓不到一塊，只會增加兩人的痛苦。」謝先生對我發了一通婚戀高論。
「嗯，謝你吉言。」我讓服務員進來買單，並掏錢給謝先生。
謝先生壓著我的手，謝絕了酬謝，並一再警告我，不可放跑了楊柳，要緊緊貼著她。
買過單，我要送謝先生回家，他再次謝了我，自己打車走了。
上了車，我讓何昕拔何靈的手機，何昕很快就找到了何靈的名字，拔了過去，先跟何靈說話，問她在幹什麼？吃了飯沒有？何靈問：「你爸爸呢？讓媽跟你爸說話。」
何昕將手機遞給我，我問：「合同簽了吧？」
「剛剛簽下，年初八付餘款時再辦過戶手續了，房子鑰匙，我們拿到了。」何靈切換視頻，讓我看她中的鑰匙，她的背景是某個售樓處。
「晚上還能買到傢具嗎？」我關心的是我年初四帶何昕回去，是否有個落腳的地方。
「傢俱？對不起，紹棠，我沒跟你商量，發展商打八折，能賣的全賣給我們了，一共兩萬整，總價超三十萬了，而且房子的名字，我落了我爸和我弟弟的。」何靈說完看著我。
「沒事呀！房子本來就是送給你爸媽的，落他們名字，你做得對。傢俱嘛！多兩萬塊而己，省了多少麻煩？我還怕這事累著你呢，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回家，跟爸媽問新年好，替我和何昕多孝敬他們。」看著視頻里的何靈有點疲倦，我真心疼她了。
何靈即時飄淚說：「紹棠，謝謝你，很想你。」
「我也是，何昕也是，何昕，跟媽媽說話。」
何昕湊過臉說：「媽媽，我和爸爸都想你。」
「好了，我和小姨要去吃飯了，還要買點年貨，讓爸爸聽電話。」何靈接著跟我說，她還要去買幾床被子什麼的，晚點再給我電話，就掛下了。
回到我的小家，也快九點了，我給何昕放水，讓她自己洗澡。
何昕不一會就洗過了，我給她換了新睡衣，給她講了一個故事，她沒聽完就睡著了。
走到客廳，我給一些朋友和關係戶發新年問候。
發給馬莉信息時，馬莉反拔了我手機，跟我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我以為馬莉發現我和楊柳或者我與何靈的戀情了，問她何來之喜？
「以為我不知道是吧？還不快發我一個紅包？報紙我都看了，你公司剛掛牌一個項目，你別告訴我，你今年沒開門紅？」馬莉指的是我公司參與開發「海佳花苑」小區的事，報紙才發一個小豆腐塊消息，她居然看到了。
「行，三八八如何？新年心想事成，多拿提成，再多買一套房。」我不好祝賀她快點找到另一半，怕她想到傷心之事，只祝賀她收入水漲船高。
「謝謝，我也給你拜個早年，新年生意興隆，心想事成。」馬莉說完，先掛電話了。
我用微信給馬莉發了紅包，接著給梁玉蓉發信息，梁玉蓉沒回，估計她手機號關機了，給梁玉婷發信息時，我停了好久，想著用什麼詞才合適她，結果只發了一句「新年快樂」。
梁玉婷給我回信，說她的「快樂」讓一個賊給偷走了，這個新年最不快樂了。
我接著回她信息，表示要替她找回「快樂」，梁玉婷說我又不是那個賊，即使有心，不可能替她找回「快樂」。我問那個賊是誰？梁玉婷回拔了我手機，問我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說清楚那賊是誰，問題不就容易解決了？」我猜想梁玉婷所說的賊不是指她親姐梁玉蓉，就是她現姐夫楊宇。正是因為梁玉蓉匆匆與我拖手，卻又轉身與楊宇結婚之故，我和梁玉婷才迅速走近，才又無法再繼續。
「哼，這事能說得清楚嗎？總之一句話，覆水難收，我們要回，也是回到過去的過去。」梁玉婷用一句話定性了她和我未來之間的關係，那就是我們過去的普通朋友關係。
可我卻脫口而出：「我們本來就是這樣嘛！」
「是這樣嗎？」梁玉婷突然厲聲問我：「那天在豪格酒店，我可是真戲真做，可你倒好，一心想著她，卻還佔我便宜，差點讓我沒臉見人。」梁玉婷在極力挽回她與我關係。
「對不起，是我搭錯神經了，差點毀了你。」我趕緊切換話題問：「新年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呀！我爸讓我弄好吧廳，別讓人看笑話。」梁玉婷似乎緩過了勁。
「弄好吧廳？哪個吧廳？」我讓梁玉婷說懵了，前進2012吧廳不是轉給周老闆了嗎？
「前進吧廳呀！裡面還有我家一半的股份呢？這段時間周總忙著他在外地的吧廳，都沒有時間顧及，都是我和玉妹在打理。」原來，梁家為梁玉蓉能迅速擺脫厲以東，才以周起猛的名義，整個將吧廳接過去，這事連我和梁玉蓉都不知道。
「我一點都不知情，真的。」為了梁玉蓉，我一點都沒關注到梁玉婷一直站在背後。
「是我爸不讓我跟你說的。為了她，我們家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她不是賊，誰是賊？」梁玉婷相變罵了梁玉蓉說，「我這麼說她，你別心疼她喲！她現在可是楊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