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截留可洛伊
「你聽誰說的這事？」梁玉宏跟我急。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管我是聽誰說的，我都知道了這事，你還不抓緊時間落實土方工程結賬，勞總知道這事是遲早的，當然他事後知道了，也就罵罵而己，我一會也讓他催你。」我將這事當成催促梁玉宏的理由，我就不信梁玉宏敢跟自己的錢過不去。
「我知道了，馬上調車輛過去。」梁玉宏說完掛下電話。
梁玉宏要不是梁玉蓉的弟弟，我是不想管他這事的。接著我撥了鐵路集團副總經理勞得周的手機，讓他催緊梁玉宏的工期，說周起飈罵娘都罵到我這裡了，必須五天內完工，拖一天就是他和梁玉宏的責任。
勞得周沒問周起飈是否找我罵娘，說馬上催梁玉宏就掛下了電話。我立馬又撥了周起飈的電話，跟他說了這事。
周起飈聽后卻說：「你傢伙，我現在哪敢罵你呀！我是總算明白了，從國外來的投資，其實全是你和你的大小老婆的，香荷小鎮的開發，的確是越快越好，你想到我的前面去了，如果一期元旦時能開盤，二期開發今年過完年就拆遷，還有，我用半年時間調整我們在上海的業務，我們要是明年也搞房地產，不算晚吧？」
「哪裡有什麼晚不晚的？關鍵看你給市場開發怎麼樣的產品，做一個或兩個項目，你會感到開發周期過長，但是接連開三、四個，甚至更多，你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想做就抓緊時間進行產業轉型，然後找項目。」其實這事不用我提醒周起飈的，鐵路集團公司有的是可開發的地皮，問題是他自己做呢？還是鐵路集團另外成立開發公司自己搞開發？
「呃，有個問題，問你一下，我們的基建科羅科長你也接觸過，你覺得讓他搞開發行嗎？」周起飈擺出了以鐵路集團公司搞開發的姿態。
「這個我不好說呀！他是你們公司的人，如果你有心用他，就考察、考察他嘛！即使有些不足吧！那也可以讓他跟著我們李總跑跑腿，把項目開發工作都跑熟了呀？你不是還有半年產業調整期嗎？」我在捉摸著周起飈的思路。在我看來，周起飈是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些的，我前不久剛以為他有意從企業轉向政界，他卻馬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好，我知道了，有空見面再聊。」周起飈大約是有別的事，先掛電話了。
周起飈終於知道了我的合作者都是我的大小老婆，他這是在尋求可供他學習的案例嗎？周起飈問我對羅科長的看法，其實他比我更了解羅科長是否合適搞開發，這傢伙一定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我和我的大小老婆的事，正好給了他啟發。
我和楊柳其實是因為她個人原因而不宜現在就結婚，我才相繼有了何靈和林水桃，當然也是因為楊柳之故。楊柳在風投市場上賺來的錢除了投向會昌，百分之九十都投向了老家，而且很集中地投向了厲鷹集團原來的幾個項目，究其原因，也是因為楊柳之故。
如果讓我自己手上突然有這麼多錢，我是不會全部投向厲鷹集團的原有資產項目的，至少不會要楓景新都花園三期這樣的項目，因為它的投資、開發與產出並不成正比，但是楊柳當初僅僅問過這個項目大約還有多少利潤空間，她就決定了這事，而且志在必得。由於楓景新都花園三期兩證單元房的銷售不暢，這個項目賺兩個億的目標很難實現。
但是楊柳從楊銘手上搶過來的第一個項目桐灣都會完成開發后，我公司的開發資質就得到提升了，跨地搞開發也就實現了，如果她將投在楓景新都花園三期的資金轉向一些市郊的地皮，是可以開發兩個桐灣都會的。
楊柳的定向集中投資還是很耐人尋味的，因為她是我未來的老婆，我一概不問她為什麼？只待結婚後再問她。看看時間，我撥了楊柳的手機，楊柳在學校，沒去交易所，接了我的電話問：「翡翠嘉年華接過來后，外界的反應是怎麼樣的？」
「楊瑛當天就問了上海公司跟倫敦里楊投資公司的關係，還問倫敦里楊投資公司是不是還有別的老闆？我說了，不清楚，讓她上網查，後來我才知道她回來參加競拍了，就是她兩度飈的價，陳明也是有意得到這個項目的，我昨天才看到翡翠嘉年華最近五個的財務報表，經營它不成問題，用兩到三個月裝修、調整一下就行了。」
「嗯，不管怎麼樣？你沒有疑問就行了，拿下它，讓桃姐也有個地方辦公，價格要是再高，我也是不會要的，米麗回到市內了，她沒跟你說什麼嗎？」楊柳與米麗的私約內容她沒有事前跟我說，這會卻想知道米麗是否跟我彙報了什麼。
「米麗懷上了。」我相信米麗事先告訴楊柳了。
「懷上了？」楊柳輕笑一聲問：「那你問她是否願意生下來嗎？」楊柳不說我與彼得遜的對賭時間上還有餘地，是可以生下來和。
「沒問，我跟彼得遜約了七月上、中旬見面的事，到時我們一起去倫敦，找他攤牌。」我估計彼得遜在等洛拉懷上的孩子有了性別消息，這個消息，彼得遜是不會事前公開的。
「嗯，我花了十萬歐元，搞清楚了洛拉懷上彼得遜孩子的事，如果是男孩，彼得遜會加碼讓她生下來，如果是女孩，那就未必了，所以米麗懷上孩子的事，要嚴控走漏消息，要等到七月上、中旬跟彼得遜攤牌。」
楊柳接著說，「這一、兩周滿足厲鷹廣場後期資金需要后，我會暫停手上的工作兩、三周，全力備考博士學位，交易所已經同意我的計劃了。彼得遜的變與不變也只有十幾天了，你聯繫一下孫小姐和成小姐，讓她們設法將可洛伊留在國內兩、三個月，就算沒有劇集可拍，總之，要給她找活，哪怕變相付她薪酬，我這邊只需讓人盯著彼得遜和露拉絲的關係就行了。」
「露拉絲還給他當模特嗎？」兩人在一起的話，就存有變數。
「露拉絲還是個學生，又沒繼續辦理停學手續給他當模特，即使當模特，也只有周末時間和七月放假后時間，彼得遜又暫無畫展計劃，也就是說，彼得遜將希望都押在了洛拉懷的孩子的性別上。」洛拉被買下肚子生孩子的事，是楊柳讓人與洛拉合夥騙了米麗的，七月攤牌、彼得遜認輸之後，米麗的胎就可以墮了，這是楊柳勸說米麗懷上我孩子的一個招，三十萬歐元是酬勞，二十萬歐元是墮胎后的營養費，價格不菲，米麗在彼得遜身邊兩年都沒得到這麼多錢，米麗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楊柳，還簽了一個簡要協議。
「那我們就耐心等等，後天下午我去上海，會昌的地皮需要做些什麼嗎？」在我看來，彼得遜的希望也許在於與我先打個平局，也只有平局，我們的對賭才能繼續下去，但是楊柳要考博士學位了，她是不容彼得遜再搔擾她的，所以她贊成我與彼得遜在七月就攤牌。
「先不用做什麼，地皮的最後開發時間是年底，你告訴莫總，繼續招投標，將門坎抬高點，楊瑛的公司也給他發照會函，告訴他，他公司不符合我們的要求。」楊柳要攔下楊瑛的公司，改為議標就行了，用不著這麼傷楊瑛的。
「嗯，這事我來處理。」厲鷹廣場只剩三期資金劃撥了，周四去上海劃出本月的第二筆，我就該催問相關正式手續如何辦了，最後兩期是六月份的，時間稍押后就是七月初。
楊柳掛電話后，我下班回水岸花園，林水桃在翡翠嘉年華還沒下班，我抱兒子哄了個把鍾，林水桃才和米麗一起回到水岸花園。昨晚我是跟何靈一起過夜的，今晚就不去化工小區了，米麗來了，一會是要送她回龍泉灣的，要是米麗最後因為懷上我孩子，也陰差陽錯地跟了我，我是真不想這麼應付她。
吃了飯，米麗說不用送她，她還要去翡翠嘉年華，晚上稍遲再自己開車回去，原來，翡翠嘉年華有一部商務車，副總今晚讓給米麗開了，不然，林水桃剛才是要打車回家的。
米麗自己開車離開后，林水桃跟我要錢買車代步，我讓林水桃明天就開我的車子，先送我去化工小區，到時將我原來的豐田車開回來。
林水桃說：「二姐不要用車了？還是買一部好了。」
「買車也沒這麼快就有車呀！你想要什麼車？三十萬行嗎？」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林水桃和何靈一樣，並不追求奢華，身上的名牌只用在一些公開場合上。再有兩、三個月，兒子斷奶了，她才會回上海上班，正好將這段時間用在翡翠嘉年華的接管和經營上。
第二天，我和林水桃一起去化工小區，將我原來的豐田車開回公司，接著我親自去了車市，訂下了一部同款的豐田車，銷售商答應兩周就有車了。
周三下午，我讓黎紹蘭開車送我去機場，黎紹蘭問了米麗不見了一、兩個月，是不是回了倫敦，我說米麗去北京拍了一個多月的戲，黎紹蘭頗不吃驚，問：「她會拍戲？她原來不是搞投資的嗎？怎麼就竄行了？」
我噓了一聲說：「她是模特出身，讓導演意外看中了，讓她演了個小角色，劇集還沒拍完，這事你知道就行了。」米麗不懂投資，沒有林水桃和何靈的生意頭腦，要是她有頭腦，她在中國是有用武之地的。
傍晚時間，我到達上海，莫曉明接了我的機，我們在車上先聊了翡翠嘉年華的接管，莫曉明說最後的鼎銘集團飈了價，他是真不敢跟價了，我說這是林總跟的價，與他無關，莫曉明說回來后他想了很久才想起這個飈價的競價人，他在會昌見過。
「你上周跟我說過這事了呀！」我在想，莫曉明一定讓楊瑛的性別給搞懵了。
「但是，她是吉隆坡花園的老闆，我昨天上網查過她了，她原來是個女的呢，但是我參加競標時他卻成了個男的，黎總你不覺得此人很奇怪嗎？」莫曉明這回還是很懵。
「她原來就是個女的，但是去年底變性了，你看到的全是真相，你的眼睛沒有騙你。」莫曉明在我上周來上海時只跟我說飈價的那個人似曾相識，我就想到楊瑛回到市內參與競標了。果然是她，一個變了性的男人，楊家的三公子，楊柳的變性哥哥。
「哎喲！變性人？」莫曉明大吃一驚，「做女人不好嗎？還那麼年輕。」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變性是她自己決定的事，我們不必深究，接下來，你要告訴他們，他們公司參與投標的事，經我們公司董事會討論，將不做為邀標對像，給他們發一個正式照會，繼續網路招投標，資質要求要提高點。」我在車上就跟莫曉明說了楊柳的意思。
「好，我這兩天就辦，網貸部上周的經營情況我已經向林總彙報過了，李梅昨天剛收受了三筆外匯，這次轉划給厲鷹廣場的款子怕是又要拖上一天才行的。」
「嗯，拖到下周一都沒關係，反正我周末也想去杭州走走。」這個時間我本想去一下會昌的，但是楊柳說不用去，我將時間用在對杭州的考察上是不想浪費了來上海，厲鷹廣場的款划付結束后，我用不著每月來上海的。
回到公司附近的酒店，莫曉明陪我一起吃了晚飯才回自己家，我給北京的成菲菲打了電話，向她了解可洛伊的戲的拍攝，希望她能將可洛伊留在北京。
成菲菲也不問我為什麼要留下可洛伊，她說可洛伊的戲快拍完了，全部劇集拍完時間是下個月，可洛伊還沒那麼快就回倫敦的。如果劇集的後期製作時間不長，正好趕上七、八月她不用回學校上課，她也可能隨劇組在北京進行宣傳活動的。
「她必須留在中國，我可以付她兩個月薪資，總之有需要的話，你給我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成菲菲就不問我為什麼，先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