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起飈佔便宜
黃山一游，一天時間根本不夠，我和林水桃可謂走馬觀花，一如我上次和米麗在黃山遊玩時一樣，也是一路拍照，卻無法跑齊了一些重要景點。
傍晚時間，我和林水桃回到市內，周穎開她的車子去接機，將我和林水桃送到翡翠嘉年華后，再與我去沿海酒店見周起飈。我沒想到，周起飈帶來的項目負責人是個女的，此前沒有從事過房地產項目開發工作。周起飈說她叫李妍，從香港調過來。
我介紹說周穎是這個項目的分管領導，另外調兩個經理配合李妍工作，直至李妍熟悉項目運行。李妍平時向周穎彙報工作，就是向我彙報工作。
周起飈沒聽說我和周穎有什麼特殊關係，對我眨眼笑，問怎麼不是林水桃分管？
我明白周起飈的意思，小聲對他說：「林總管的是上海公司的事，項目和工作更多，現在公司級領導，只有周穎的工作是相對輕點的，她的另一個身份是我的秘書。」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周起飈要一次性將項目全部開發出來，除了龍潤大廈由我公司直接開發外，香江花園改為兩家公司聯合開發，占股與銷售分成不再是我公司與鐵路集團公司的合作模式，而是按合作投資投入計算收益。
聽過周起飈的最新想法，我說之前不是這麼定的方案呀！怎麼就變成我公司也要投資了？周起飈說：「小李不是什麼都沒接觸過嗎？即使有你們扶持，也有可能搞黃了項目呀！為保證能一次開發出來，我看兩家聯合開發是最穩當的。」
「嗯。」我理解周起飈求穩的想法，「那我公司的借款算我公司的占股？還是算你的？」
「我借來的錢，當然算我的啦！」周起飈哈哈大笑，這一招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你傢伙，占我便宜。」如果我沒有猜錯，周起飈要佔到五成五以上，我還得借給他錢。
「你就讓我點便宜嘛！你兵多將廣，隨便調個經理出來，都比小李熟悉得多，運營起來，我根本不是你對手，我只求快速，保質保賺就行。」周起飈沒說他要佔多少，示意李妍拿新的合作方案，請周穎過目。
李妍取來新方案，我讓周穎和李妍去客廳看，接著問周起飈：「那你要佔多少？」項目分成是要事先講好並寫進合同的，這可是我與周起飈個人的第一次合作。
「我想以一個億為基點，我出六千萬，你出四千萬，這個自有資金額，足可以支撐這個項目了吧？」周起飈居然只有四千萬自有資金，可他先提出借我兩千萬，他就變成持有六千萬了，而我實際出了六千萬，卻只有四千萬的占股，虧大了這事。
「你傢伙，你還不如說這個項目咱們六四分張，我可是花了六千萬的？」兩千萬的借款，周起飈最後還會還給我，但是他先佔大頭。如果他與周瓊談這事，周瓊肯定不答應，即使周瓊答應，周瓊的合作者梅通明也不會這麼做。
「你那兩千萬的本金我不是要還給你嗎？再說了，你不用管香江花園的地皮款的，這筆錢不算在兩家公司聯合開發的自有資金內，算起來，你也沒虧多少呀！但是龍潤大廈的地皮款，你得按市價付給我，這事定了后，咱們將一個億的自有資金放進你公司的賬戶，項目正式運行，我公司監管資金進出，涉及的財稅按占股分擔，風險和收益也按占股共擔。」周起飈一口氣說了一些原則性問題，以香江花園的地皮款換得控股權，卻將自有資金放進我公司的賬戶，這恐怕是我得警惕的問題。
「香江花園的地皮款多少？」我預估周起飈是一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得到了龍划村的地皮的，如果是一百萬一畝，那剛好是兩千萬，這麼算，我就不算虧。
「嘿，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機械廠的地皮是三百多萬，龍划村不會那麼便宜的不是？」周起飈笑了笑，接著說，「但是龍划村的地皮早就到手了，沒那麼貴，這一點你也能算一個大概價，香江公司以地皮跟你合作，而且你只出四成自有資金，你就能得到四成占股，你那兩千萬我還付你利息，算起來，你也不虧，只是工作分工，你得辛苦點、用心點，香江公司的資源太少了，不借你肩膀靠一靠，小李怎麼上得了跟林總一樣的高位？」周起飈一點都不隱瞞他對我公司的資源利用，他就是想當個甩手掌柜，項目竣工驗收算利潤后按股分錢。
「六四分成還有談的空間嗎？」周起飈要跟我這麼合作，我相信他決不是臨時起意。
「這還有什麼好談的？龍划村的地皮款就耗掉了我一半的資金了。」周起飈說的這筆錢其實就是楊柳一年前指導周起飈在上海做風險投資賺來的，因為有了這筆錢，周起飈去年底才付齊了龍划村的二十畝地皮款。
「第二個問題是一個億的自資有資金放進我公司賬戶的事，我想這個問題很難在我公司董事會通過，還不如我公司投資四千萬到香江公司，與你們合作，將來我公司集團化，香江公司可以作為我集團公司旗下的獨資子公司，就像東風集團和四海公司一樣運營。」我對周起飈提出一個新的合作方式，因為龍划村的地皮究竟是多少錢到手的？周起飈不敢對我開公，我公司不能吃這樣的暗虧，最好的辦法是讓香江公司獨立核算。
「你公司要集團化了？你只是計劃吧？」周起飈愣了一下問。
「集團化的路是不走也要走的，只是時間問題。你不是要靠一靠我公司的肩膀嗎？我看這樣更好，香江公司獨立核算，我派一個財務經理和一個項目經理給你，開發報建暫時掛靠在我公司這邊，小李負日常總責，周總分管規劃、開發、營銷工作。」我細化了一下我的思路，並說招東風就是這麼管理他的一對「父子」公司的。
「香江公司還是一張白紙，市場上誰認識它？」周起飈不好說我的思路不好，他說：「你讓我想想。」周起飈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提出這麼合作，找煙抽了起來。
我繼續介紹招東風的東風地產集團與四海投資公司的業務拓展，上個月兩家公司分頭行動，拿下兩地皮，全是政府出讓的，集團公司開發大的地塊，四海公司專作小地塊，相關資源互為利用，是一種資源優化模式。並非非得將自有資金放到我公司賬上才算聯合開發的，在宣傳方面，我公司的形象資源照樣可以與香江公司揉合在一起的。
周起飈聽后問：「你公司和外商的合作是怎麼分成的？」
「按投資多少分成呀！每個項目都這樣，所以各項目的分成是不一樣的，要看項目總投資額是誰佔大頭。」楊柳投資的幾個項目，倫敦里楊投資公司最後分到手的錢肯定沒有我公司多，但是她的投資收益卻是最有保證的。
「六四分張和兩千萬借款都沒有問題了吧？」周起飈接受了我的提議。
「沒問題了，不僅香江花園你佔六成，將來開發別的項目也一樣。」從長遠看，周起飈還是佔了我的便宜的，但是既然是「父子」式合作，吃小虧保大利，還是可以考慮的。
「這麼說，那香江公司就不僅僅是一個項目公司了？」周起飈雙眼一亮，開始了他人生的新征程，並不嫌棄做我集團公司旗下的子公司。
「當然了，我剛才說的要寫進合作方案和協議裡頭的，過兩天我們再碰一下頭。」此時周穎已經看過周起飈擬定的合作方案和香江公司的背景資料了，我招呼她們倆過來。
「嗯，那你抓緊時間，還有五天就十二月了。」周起飈是個急性子，生意上就想賺快錢。
「後天晚上還在這裡，先定了合作方案。」我想周起飈原來的方案是要修改的，周穎明、後天沒事的話，後天就能完成修改，到時再談，周起飈也就接受了。
「接下來呢。」周起飈問。
「接下來，我公司下周一注資給香江公司，變更一下香江公司的合作股東。如果地皮手續都齊備了，我們馬上上立項報告、出環評報告、做勘探、搞三通。」我大至說了一下雙方的合作和項目的前期工作任務。
「好。可以上菜了，拿香檳來。」周起飈叫了一下門邊的服務員。
菜上來后，周起飈要周穎自我介紹一下，周穎笑著說：「黎總剛才不是介紹了嗎？還要介紹？我和黎總五年前就是同事了，現在負責營銷工作，兼任他秘書。」
周起飈聽后「哦「了一聲問：「那林總知道你今晚陪黎總和我接洽項目上的事嗎？」
「林總只知道我送黎總過來，至於你們談什麼？是你和黎總的事，我也是剛才看了方案才知道香江公司要跟黎總合作。」周穎死守她的身份和我與周起飈談的事。
「對、對、對，是香江公司和跟黎總合作。」周起飈說完笑了笑，說周穎今晚也知道香江公司要和我合作的事了，要是林水桃問起，她怎麼說呢？
周穎說這事是我和香江公司的事，林水桃想知道，那得問我，她只是即將分管這個項目而己，希望雙方合作成功。
周起飈聽后哈哈一笑，對周穎複述了一下他剛才與我所談，問周穎的個人意見如何？周穎說：「我覺得黎總是為合作雙方著想的，尤其是雙方未來的關係都有了方向，不僅這個項目，將來還會有別的項目，香江公司從這裡起步，未來會快一些，也穩一些。」
「好，來，咱們舉杯慶祝一下。」周起飈讓坐在他身邊的李妍也端杯慶祝。不是周起飈的心腹，周起飈是不會帶過來與我談合作的，當然，也不排除李妍就是周起飈在香港的小。
四人碰了杯，周起飈繼續問周穎對香江花園的看法。
周穎說：「這項目是什麼情況？我不能光看合作方案就亂下定論呀！不過，從大的方向看，海新新區的好地段開發得差不多了，市內未來的熱點在哪裡？從未來的地鐵等配套規劃看，當然是雷川路西一線了，所以，我認為分期開發可能更合適一些，更能保證項目利潤。」
「嗯，周總這麼說，香江花園是要等一等其他公司的項目開發嗎？但是這一帶的新項目眼下很少呀！」周起飈並不認同周穎的看法，因為他知道的事比周穎還多，既然海新新區的好地段開發得差不多了，雷川路西很快就要成為市內的開發熱點地區了，與其分區開發一個不算大的項目，還不如一期搞定，爭取新的項目。
「那就一期開了再拿地唄，總之過一年再拿地，雷川路西肯定不低於四百萬一畝的。」周穎接過了周起飈的話頭。在我看來，周起飈未來也許會選擇拿地投資，並做適當投入，與我合作，這樣的話，他在香江公司的百分之六十占股才算是佔了我的便宜。
「雷川路西的開發潛力會比桐江一線還大？桐江一線現在是全市的熱點呢？」周起飈也瞧中了雷川路西的潛力了，他想到的事正是三、五年之後的事。
「但是兩、三年後，桐江一線的大小項目也開發得差不多了，即使有一些小項目開發，在市場里也不佔大頭了，市內三區三年後就看雷川路西地區了。」周穎繼續就事論事。
香檳酒喝過一巡，我讓周穎不要喝了，一會要開車。我想周起飈會讓李妍住在沿海酒店的，因為即使是標房，這裡的環境也更接近香港。至於周起飈今晚是否回家，那不是我該過問的事，也不用去想周起飈一會如何回去。
飯後，周起飈提議我們四人去休閑、休閑，我說這裡距離沿海賓館不遠，又剛吃過飯，不如散步去沿海賓館洗洗溫泉？周起飈同意了，請周穎一會開車帶李妍先去沿海賓館。
李妍將一些須讓我知道的香江公司的背景資料是檔案袋交給周穎，叫服務生進來結賬。我和周起飈下樓，散步去沿海賓館。走到樓下，周起飈問周穎跟我同事了五年之久，是否結婚了？我說周穎過去有過男朋友，但是男朋友缺位一年多了，眼下沒有。
「林總和小楊同學知道你們關係嗎？」周起飈馬上就想到了周穎跟我關係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