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楊柳遇瓶頸
「何靈還沒復工呢，這兩、三月都是周穎在盡義務。」何靈生育前後近四個月里，她和我之間就沒有夫妻之事了，尤其是她生育后的這段時間裡，她非得完成了她的「修復工程」，才跟我同房。要不是有周穎，單是林水桃一人，往來於上海和市內之間，是難以滿足我需要求的，就這點事，楊柳是摸准了我的喜好和脾氣。
「是么？那就按我承諾，年後就辦股份變更。對了，穎姐的影視投資策劃案我反覆看了幾遍了，她的思路很新穎，不輸程老師出的方案，所以，年後我想組建一間專門做影視的投資公司，你看公司是放在北京，還是放在上海或者深圳？」楊柳認為程昕的思路還不如周穎提出的方案好，但是她仍想用上程昕在北京的資源。
「呃，要是讓我選，我就放在上海，程老師和菲菲那邊也可以繼續談合作，至於深圳，有必要就開個辦事處。」中英文培訓中心的事也就這樣了，倫敦有洛科，國內有沈大華，即使辦學規模一時不能擴大，只要與時俱進辦下去，把基礎夯實了，將來會有一天成為孔子學院分部的。影視投資公司放在上海，楊柳在國內就有兩家獨資公司了。
「穎姐對公司選扯沒有提出具體意見，她有點信心不足呀？但她的市場分析讓我有點異想天開，我遲點給她補上我的想法，公司註冊資金五千萬到一個億，也可以先尋找可合作的項目，就是項目先行。」楊柳通過周穎的策劃案，找到她的經營路逕了。
「五千萬到一個億的註冊資金？用不著這麼多呀！」我擔心投資過大，會影響楊柳與她師姐季子的合伙人的項目轉授讓商洽。
「那就少點，先三千萬註冊，誒，今年最遺憾的事就是給割了一次肉，加上上半年，虧了近十億，但是虧虧賺賺，總的算還是賺了，趕上了師姐過去同期的業績。所以組建投資機構的事，也許今年底更成熟一些。」楊柳對我總結過去一年的投資得失，以季作參照。
楊柳的話等於告訴我，她因為前不久被割了一次肉，距離她與他人合作組建投資機構反而遠了點，但是她「江山」依舊，信心還在，謀划新年之後的大業是必須的。我趁機也說了我的個人想法：「我想在今年中將海佳公司易名為龍潤集團，集團公司名下有龍潤集團地產，另有榮華建築，桐江物業、新採納廣告裝飾策劃公司和香江投資公司。」
「香江投資公司？是什麼性質？沒聽你說起過這個公司呀？」楊柳對我公司的事還是一清二楚的，一聽就聽出來了，香江投資公司的事，她還從來沒有聽說。
「嗯，我上月與香江投資公司簽了一個房地產合作項目，是以公司的名義佔股的，有百分之四十。」我簡要介紹了一下我與周起飈的合作，並強調是為了利用周起飈的個人資源，因為周起飈仍留在政府，給調去三江市任副市長，周起飈等於將這個公司交給我管理了。
「周董現在當上副市長了？走馬上任了嗎？」楊柳驚問道。
「政府公告期結束了，這幾天就會去三江市了，香江公司與他『無關』，是他堂兄弟在跟我們合作，公司法人也是他們，上月派了一個代表過來參與管理項目。」
「嗯，雖說他是去三江市任職，但是我們和他們的合作更要小心，尤其是公司的財務要管好了，必須不出污點。」楊柳在想未來集團公司上市的事，要我不要將這個公司的業務鋪得過雜，也不要鋪得過大，一年裡有一、兩個小項目做低端市場，有小錢賺就行。
「嘿，有點不謀而合呢。」周起飈幹什麼都想快，開個房地產投資公司賺錢也想立桿見影，我將香江公司定位做小項目正合適，但這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事。
「專做小項目，周董也願意？」楊柳和周起飈雖然素未謀面，但也曾經視頻說過幾次話，算是遠程認識了彼此，楊柳前年下半年還指導過周起飈和他的團隊進行大宗商品投資，取得過翻盤的業績，楊柳是了解周起飈的懍性的。
「有什麼不願意？他就希望能悄悄的賺些錢，不向利益相關方伸手。香江公司要是搞什麼大項目，就太招人注目了，一旦出什麼問題，會影響他的仕途的，有些人就栽在了大項目上，也有些人栽在了爭議項目上，前者有如李淼，後者有如蘇洪起，他們的職位都跟現在的周董一樣。」當我說我和周起飈的合作就參照東風地產集團和四海公司的合作模式時，周起飈心動了，馬上否決了我公司過去與鐵路集團的合作模式。
「嗯，我也注意到了近年來的國內新聞，中國的局子，上上下下的都在整頓，打虎拍蠅一旦常態化，好多人都呆不長久的。周起飈讓自家兄弟代為『操盤』，自己永遠隱身於他人背後獲利，追求的是細水長流。我剛才說的話仍然很重要，雖然我們公司在香江公司只佔股百分之四十，但是財務必須管控好了。」楊柳一再提醒我說，「他一點都不過項目的事？」
「呃，他的任職公告下來后問過公司的項目情況，平時都是他的項目代表向他彙報的，具體合作細節，只有我和周穎知道，方向問題我抓，周穎分管重大事務，下面還有三人主抓對外、項目和財務工作，開發小項目，這個配置足夠了。」我接著問楊柳：「對了，你知道周穎的影視投資策劃思路是從哪裡來的嗎？」
「從哪裡來？難道有高人背後指點了她？」楊柳對此頗感興趣。
「她是前不久看了新採納的新一年的最新構想，才做出這個投資策劃案的，接下來的事，你替她完善，咱們春節見面時再細化它，過了年就註冊。」在我看來，想好的事，按常規辦就能完成，影視投資公司的頭，怕是周穎的份內事了。
「好，年初一晚上我們開個會，接下來的事，就看你和洛科明天的事辦得如何了。這個事後天晚上再做決定。」楊柳指的是我來倫敦要辦的第二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定了影視投資公司何時註冊。第三件事恐怕就是楊柳與她師姐季子的合伙人的轉受讓項目問題了。
周二、周三兩天時間裡，我和洛科對五家酒店的經營管理進行了初步調研，當天就淘汰了其中四家，僅留下了克拉大酒店做為學習和合作的洽談對象。初期考察結果一出來，楊柳才跟我們說了她的想法，不管她和季子的合伙人的轉受讓項目商洽如何，過了年，先派人來克拉大酒店學習，以備公司發展之需，不在上海開酒店，就在蘇州或深圳拿地開酒店，然後與克拉大酒店合作，合作商洽由萊克西和洛科與對方接洽，預定時間是兩個月完成洽談。
周三當晚定下這事後，楊柳讓我看了她的幾個賬戶上的總餘額，她前不久虧了六個多億后，仍有近三十餘億流動資金，其中有十五億人民幣是放在周穎的賬戶上，她自己的賬戶上的資金，僅夠她投資周轉用。
周四一早，萊克西過來接受近天工作任務后，楊柳和我一起回她所在學校萊斯克大學。她的博士生導師愛特先生在他的寓所與我們面晤了大約半個小時，愛特說季子雖是他的弟子中成績最好的，但是她本人有公職，她很難有做大自己生意的機會。
楊柳說她現在的生意再怎麼樣，也不在季子之下，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愛特卻說季子再怎麼樣，也無法洗乾淨自己與不良的中國商人的合作污點。提醒楊柳務必重視企業的信譽與財稅問題，有些生意寧可虧了，也不能留下污點，否則後悔都來不及。
關於楊柳很想組建投資機構，愛特認為楊柳先前的兩個客戶是很難再成為合作對象的，另外，即使楊柳擴大她在倫敦里楊投資公司的投資額，這事恐怕對她的資金的出境問題也是於事無補的。眼下唯一可走的路是耐心等待時機，一鼓作氣，沖「關」成功，成為自由投資人，那樣的話，可以合作的對象就會多很多，主動權也就容易抓到自己手裡。
因為交易所的規定，楊柳操作自己的賬戶，是可以視為她的個人業績的，但是她操作其他非交易所指定的「客戶」的私人賬戶，即使成績再好也不算她個人業績，但是加大她個人賬戶的資金和下單量，她就會仍然存在也象上次那樣給割肉。
在愛特面前，楊柳承認她以我的名義，作了一些美元和現貨黃金投資，但是金額都沒有超過兩千萬歐元。愛特問是兩個產品合在一起？還是分別有這麼多？楊柳說是合在一起的。其實不然，我的賬戶上的兩個產品分別是兩千萬歐元，近一點五億人民幣。
楊柳接著諮詢了季子許諾幫助她將資金大額投向中國的可能性，愛特認為一點五億歐元或許容易通過，關鍵看季子和楊柳合作做什麼生意？楊柳直言是與房地產有關的項目，在中國中部靠沿海地區的位置，在國內叫二線城市。
愛物問杭州屬於哪一類城市？楊柳說杭州市是一線城市，經濟總量接近超一線城市比如廣州。愛特說季子想超出一點五億歐元，除非這個城市是倫敦的友好城市，不然，即使季子以她的世行副總栽的名義幫助運作楊柳的回國資金，最高額也不會超過兩億歐元。
楊柳問為什麼？說季子現在的身份跟一年前不一樣了。愛特說即使是季子本人自己合法資金要流向她故鄉日本，也不會超過兩億歐元，何況是她幫楊柳運作？在歐洲，幾乎沒有通融的空間，一切都按遊戲規則進行。楊柳說有一點五億歐元，也足可以滿足她在中國國內的投資需要了，希望愛特能助她一臂之力。
愛特問楊柳現在手裡究竟有什麼錢了？楊柳說不便公開，反正有一點五億歐元的回國資金額，足夠她與季子的項目合作了。愛特卻勸楊柳謹慎考慮與季子的合作，除非楊柳將來不想組建她的投資機構或者搞她的公司「上市」了。
楊柳笑稱她公司的「上市」，現在根本就達不到條件，也不夠成熟，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新的一年裡的兩大重大任務，一是她「沖」關成功，成為人人欽佩的自由投資人，二是擴大她的現有產業，拿下大項目，兩件事都還時機不夠成熟。
愛特勸楊柳不要心急，季子主動找她合作時，楊柳更要警惕，其實，楊柳如果不是遭遇到事業瓶頸，她是不會向愛特請事關季子的合作問題的。
離開愛特的寓所時，我們仨一起合影留念，這個十五年前被視為投資狂魔的人愛特，現在已是一個可愛的老頭，不是成績特別優秀的學生，是成不了他的愛徒的。
從萊斯克大學出來，我們繞道拜登，途徑梁玉蓉曾經進修讀書的大學，楊柳在潮州人開的阿來家常餐館附近停車，撥了她師傅尚書慶的電話，問我兒子黎曉庚是否可以回一趟國內？尚書慶問楊柳是不是還像過去那麼忙？
楊柳說她遲點就會更忙，當然不是因為她忙的緣故，最重要的是我來倫敦了，想讓我帶曉庚回國？尚書慶問是不是要帶曉庚回國認祖歸宗了？楊柳說不是，只是帶他回國而己。
尚書慶說只要不是帶他回國認祖歸宗，又僅僅生活在我們的小家庭當中，是可以的，楊柳謝了尚書慶，說快過年了，她遲點往他賬上打點錢，有空就來一下倫敦，但是不能帶上劉健。尚書慶謝了楊柳的好意，說冬天裡他是不會去歐洲的任何地方的。
掛下電話，楊柳說了尚書慶的意思，帶曉庚回國不成問題了，關鍵是讓他住到哪裡去？我說水岸花園和龍泉灣都不合適，要住就住桐江花園的新房，這樣的話，也將何靈一家搬過去，何昕和林姨住樓下，何靈帶兩個兒子住樓上客房。
「夠住嗎？」楊柳問。
「也只有這一處住宅才夠住。」自己開發房地產項目，還愁沒地方住？何靈、何昕在龍泉灣住久了，慢慢就不想回化工小區宿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