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小個子實力超強
王羽認為，如果以現有角色為參照，然後再拿距離做個比喻的話，那麽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首先，大袞很強。
然後，覺醒了愛德華人格的亨利，比大袞領先了三十米。
而小個子領先大袞的距離，是從三十米到無限的這一整個區間。
換句話說，他比愛德華·海德隻強不弱，而且上不封頂。
因為他就和大天狗一樣，他們都屬於那種實力過於強勁的怪物，王羽沒法看得精準。
“主人。”小個子又一次在視野中消失時，風衣悄聲說道。
“嗯？”王羽拉高衣領，擋住嘴，以免被人當做是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不知道主人有沒有注意到，”風衣說，“但似乎有個相當厲害的家夥一直在附近晃蕩。”
“你也這麽認為？”王羽問。
“沒這麽巧的，”接著，他仿佛看到風衣點了點頭，“走到哪兒都能見到他。”
“隻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誰？”風衣說，“您？還是……”
王羽望著不遠處載歌載舞的偶像。
出於本身即是AI的優勢，演出所需要的音響燈光之類她全都隨身自備，於是那邊此時宛若真正的人氣舞台。
而一些劇組人員正一臉幸福地充當著觀眾。
黃祥自打來到片場後就一直沒有露麵。他聲稱有幾個重要電話要打，把新田小姐丟給了王羽一人。
一直到現在。
“你有什麽頭緒嗎？”王羽又問，“對那個小個子？”
“很多，所以基本等同於沒有。”風衣說，“沒辦法，這種讓人看不透的怪物，在萬國實在是太多了。”
王羽可不這麽認為。
腳下的地皮可是北新宿的歡樂街。
如果不是高阪龍馬走了狗屎運，那無論什麽來頭的劇組，隻要敢扛著攝像機進來都是找死。
而就在這樣一條街上，一個實力超強的怪物敢於招搖過市而不受任何警告，那麽原因隻可能有一個。
那就是，這個怪物就是統治著這條街的“那個”怪物。
九首牛頭天羅魔王。
而風衣，顯然不是一個連這點兒事都猜不透的蠢貨。
王羽自然開始懷疑它在撒謊。
不過，九首牛頭天羅魔王的真身是個少年，倒也的確是前所未聞的事情。
坊間一般的說法是，歡樂街的統治者是個阪田金時那樣的壯漢。
“主人？”風衣問道，“您打算怎麽辦？”
“不辦，”王羽說，“反正他又沒做什麽。”
一陣略顯尷尬的沉默。
王羽意識到事情不太對。
“你，”他問，“該不會已經做了什麽了吧？”
“萬分抱歉，主人。”風衣接連致歉道，“是我妄自揣度了主人的心思，而且還揣度錯了。我真是愚蠢，我真——”
“先說你幹了什麽。”王羽打斷了它。
新田尤利婭恰巧在這時結束了短暫的慰問演出。
她在人們的掌聲和歡呼中，靈巧地一跳一跳地向王羽跑來。
“咦？”而她當時顯然還沒從甜美偶像的角色中切換出來，“大個子先生呢？”
王羽猛一轉身，這才發覺終結者已不見了蹤影。
不會吧……
“我把‘LastOrder’派出去了，”風衣小聲說道，“放心，我隻讓它去進行友好訪問……”
王羽撇了撇嘴。
他對這次訪問能“友好”到什麽程度深表懷疑。
……
……
半小時後，新田小姐的戲份終於要開拍了。
這次，依然是他和朝倉健的對手戲。
情景大概就是兩人對彼此萌生好感，然後在一片皎潔的月光（赤色的）下，源賴光主動向平惟綾子告白。
新田小姐上場時，黃祥也終於打完了電話。
他有些發暗的臉蛋紅撲撲的，像是剛出完一場大汗。
“趕上了？太好了！”他站到王羽身旁，鬆了一口氣。
經紀人聲稱，他之前一口氣為偶像接下了不少商演活動。
電視劇的熱播，似乎極大地帶動了身為主角之一的新田小姐的人氣。她比之前更加炙手可熱了。
但王羽沒怎麽聽進去。
比起黃祥，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台主動出去找茬了的終結者。
不過，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拍攝現場除了慣例發生的種種意外，倒是沒鬧出什麽多餘的大動靜。
比如雖然甜點的消耗速度依舊驚人，但整整一集裝箱不翼而飛的事就沒再發生過。
而以大個子和小個子的實力，王羽覺得他們兩個若是真交起手來，周邊不可能如此風平浪靜。
這麽說，也許“訪問”進行得還真挺友好的？
“主人？”風衣又叫了他一聲。
王羽脖子一挺。“怎麽？”
“那邊。”
“哪邊？”王羽沒好氣地問。他可沒忘記眼下的麻煩是誰給他招來的。
然後，他感到風衣的右袖管向後方拉了拉他的手臂。
王羽轉過頭，越過無數人頭，在人群之外望到一顆高達頭。
“不是沒事嗎？”王羽瞄了一眼，放下心來。
“我想，您應該親自去看看。”風衣趁他未來得及轉頭，建議道。
王羽心向下一沉。
“馬上回來。”他知會了黃祥一聲，抽身離去。
黃祥叫了他一聲，但王羽直接穿出了層層人群。
之後，他才看清，終結者原來還牽著另一個人的手。
也就是之前的少年。
劇組人群大都集中在拍攝地那邊，街道也由於拍攝需要被提早封死，這附近見不到多少人影。
於是，大個子和小個子在王羽眼中就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再考慮到兩人頭部比例的差距，王羽不禁回憶起了童年時看過的一部動畫片。
但眼前這兩人的關係顯然不是那麽一回事。
“這玩具是你的？”少年說話時，臉上全程保持著一種善意且傲慢的笑容，“被我撿到了。”
王羽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不是有意弄丟它的。”他聳聳肩。
少年咧了咧嘴。“知道。”
然後，他手臂一揚，把終結者甩給了王羽。
那看似隻是相當隨意的一次動作，但即便龐大、有力如終結者，也一時腳下不穩，踉踉蹌蹌地向王羽摔倒過來。
王羽及時出手扶住它，然後讓它站到自己身後去。
“我覺得你應該是個比這更謹慎的人。”少年說，“你老早就注意到我了，但一直不聲不響。”
“你察覺了？”這是王羽沒料到的。
“你又不弱，”少年理所當然地說，“我要是連被你發現的本事都沒有，那該是什麽樣的廢物啊？”
按王羽的理解，少年口中這般霸道的思維，是隻有自大深淵降臨之日起便在萬國獨霸一方的霸主才會有的。
而像他這種兩年後才遲遲踏入進來的“新人”，絕不會有半分。
他王羽一般想藏都藏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