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拔得頭籌
雖然吧，季夏的確是看不懂何為“數藝九科”，可是算術題，她還是會做的。
所以，難得的，季夏奪得了“數”這一門的頭籌。
不過，這個時候，季夏還不知道，她忙著去參加最後一門，“書”的測試。
還沒有入書堂的門，季夏就聽到了裏麵嘈雜的聲音。進去一看，季夏覺得此次來報名的人，應該是全部都站在這裏了。
“姐姐，”季雨拽了拽季夏的袖子，小臉上有幾分擔心：“這一門你能過嗎？”
季夏直接用袖子把季雨臉上濺到的墨汁擦掉，而後道：“沒關係，相信姐姐。”
季雨點點頭，季夏說什麽，他都會相信。
季夏擦了半天，墨汁都沒有完全掉。要不是剛剛那幾個負責“數”的夫子非要季雨出去，季夏才不會要他當場實行隨從的工作。
算了，季夏放下袖子，她努力過了，真的擦不掉。小孩子嘛，沒關係沒關係。
“肅靜！”伴隨著一聲嗬斥，六個年齡不一夫子走了進來。
季夏站起身看過去，年齡最大的夫子估計都已經年近古稀，最年輕的，就是自己今日見到的那位聶夫子。
寬敞的書堂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按照男左女右的座位各自坐下。
季夏還是選擇了最後一排，季雨是一個原因，她的習慣是另外一個原因。
“咳咳，”那位最年老的夫子見人都坐好了，咳了幾聲，才道：“老夫是這涼州青麓營的營長孔朔，大家可以喚老夫一聲‘孔夫子’。”
所有人立刻都道：“見過孔夫子。”
孔朔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道：“‘書’雖然不是六門學科之首，可卻是最重要，也是最淵博的一門。‘書’之下分經、史、子、集，大家隻是在青麓營學藝三年，所以也不要求大家都學會。可是年末考核之時，若是超過一半不過，你就隻能離開這青麓營了。汝等，可都清楚了？”
“學生明白。”
“好，”孔朔再次點點頭，對身邊的幾個夫子道：“那便開卷吧。”
他身邊剩下的五個夫子立刻一人拿出一套試卷，給所有學子一一分發。
一個時辰之後，卷子全部都被收了起來，至於最後的結果，明日午時公布。
季夏很久都沒有寫過這麽長的卷子了，更別提她還是用毛筆寫繁字體，站起身的時候感覺肩膀酸的不得了。要不是考慮到季雨，她現在飯都不想吃了，隻想睡覺。
不論在什麽時候，一堆人裏麵總是要分出一群和另外一群的，當然也有人會被孤立。
整整一天都過去了，除了早上遇到了聶夫子，下午考核的那位夫子，以及小土豆，再沒有其他人和季夏說話。
其實季夏也不想和他們說話。
傍晚，伴著天邊格外紅豔的晚霞，季夏抱著已經累得睡著了的季雨，進入了自己的屋子。
由於季夏已經持有了另外一個大營的令牌，所以她可以一個人獨占一棟樓，而且裏麵的東西一應俱全。
雖然，一棟樓一般都是隻住兩個人。
臥房在二樓，季夏一進門看到又兩張床，把季雨放在其中一張床上，對著房頂上道：“安定，我把他交給你了，我快累死了。”
說完，季夏就躺在另外一張床上，瞬間與周公相會。
不一會兒，季夏那棟小樓的窗戶就被輕輕推開，趙安定麻利的翻身而入，看著睡相都不怎樣的姐弟倆，笑著歎了一口氣。先到季雨的那張床邊把季雨安頓好，而後給季夏蓋上了一張被子，最後又回到了房頂上。
這一夜，很多人都睡得很好。
不過，不包括遠在安陽皇宮內，執掌大周權利的太後娘娘。
“娘娘，該安寢了。”這話，也隻有一直跟著易清漣的孫嬤嬤敢說兩遍。
易清漣瞪著地上被自己剛剛摔碎的，價值百金的玉碗碎渣，心中的怒火算是下去了一點，她喘了一口氣道：“嬤嬤，其實哀家不應該這麽焦躁的，是嗎？”
孫嬤嬤自然不會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她以最真切的語氣道：“娘娘，太傅和將軍去找鈺國公，最後還不是無功而返了嗎？”
“可是他們起疑心了。”易清漣的語氣中，帶著三分孕婦不該有的殺氣。
孫嬤嬤心裏一驚，麵上卻絲毫不顯，她盡量柔聲的勸慰著易清漣：“娘娘，既然鈺國公都查不到什麽，這大周朝，肯定沒人知道。畢竟，所有知情的人，都被處置了……”
這話算是提醒了易清漣，她一向都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這件事，的確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見易清漣臉上的表情慢慢舒展開，孫嬤嬤才鬆了一口氣，輕聲道：“娘娘，紹州州府獻上了極好的何首烏，奴婢已經命人加在娘娘平日用的乳膏裏麵了，娘娘今晚不妨試一試？”
半晌，易清漣才道：“那便試試吧，紹州州府，倒一直都是一個懂事的。”
孫嬤嬤心中更加鬆泛了幾分，一想到未來紹州州府因為自己這幾句話給來的好處，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放大，也連忙命人準備太後沐浴所用之物。
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這季夏覺得，午時公布名單，實在是一個明智之舉。
起得遲，去的也遲，不過人多的地方，自然是人聲鼎沸的。
季夏直接順著聲音找到了名單公布的地方，這一次，她聽到的不再全都是興奮地，喜悅的聲音，這一次的聲音裏麵，還夾雜著哭聲，和一些不易察覺的得意語氣。
在這一刻之前，季夏還以為是所有人都可以直接入學的……
看到季夏過來了，所有人都止住了自己的情緒，紛紛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季夏。
季夏真的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麽…..
“姐姐好厲害！”季雨雖然很多字還看不懂，可是一看到季夏三門都排在了第一個，立刻大聲道。
季夏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公布在了第一位，不知是哪位夫子，甚至還把自己“數”和“書”的卷子公布出來，讓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裏麵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