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故人來訪
“出了什麽事？！”許泰被外麵的騷亂聲吵醒，一臉不耐煩的披上衣服，怒氣衝衝的朝著房外走去。
許泰起身，睡在他身邊的五夫人就算再不願，也隻得慢悠悠的披上衣服起身。
“這大半夜的，真是晦氣……”五夫人低聲咒罵了一句，但還是盡快的去了房外。
許泰看著房外一臉焦急等候著的侍衛，臉上的神色漸漸冷靜下來，道：“出了什麽事？”
“大人！城南出事了！”侍衛眼尖的看到許泰身後的五夫人，隻得咽下了本來準備說的話，拚命給許泰打眼色。
城南？！許泰心中一驚，隨即道：“隨本官來書房！”
五夫人看到許泰的架勢，也明白了幾分事情的嚴重性，十分懂事的對許泰道：“老爺，妾去處理一下這園子裏麵的事情，您去忙吧。”
許泰讚許的點點頭，隨即便匆匆忙忙的帶著侍衛向著書房走去。
“城南到底出了什麽事？！”書房的門剛剛關上，許泰就立刻問道。
侍衛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道：“大人，這事情說來也怪！出事的，是城南年家的糧倉。”
“年家的？”許泰沉思了一下，道：“這城南的糧倉不是歸年家的三公子管嗎？他，可不是在我們的合作人之列啊……”
“是啊！所以小的才覺得不對。”侍衛想了想，又道：“可是那邊鬧得沸沸揚揚的，像是出了什麽大事。不會是，這城南的糧倉已經歸年大少爺管了吧？”
“這也說不準。”許泰覺得有可能，他又問道：“那邊既然動靜這麽大，你可探聽出什麽別的細節？到底是為了什麽出事，你總該知道吧？”
“大人不知道，小的見那邊不對立刻就去看了。可是那糧倉被那個西北節度使的人圍的水泄不通，小的實在是找不到空子進去……”侍衛的聲音越來越低，沒有探聽到裏麵的情況，算是他的失職。
許泰沉思了一下，道：“這小姑娘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她要是不想讓我們探聽到什麽，那的確是不容易把消息弄到手，也不是你的錯。”
“多謝大人體諒！”這侍衛跟在許泰身邊的年歲也不小了，也算是十分忠心可靠之人，雖然說許泰寬恕他算是在意料之中，可是他依舊臉上充滿了感激之情。
“不過.……”許泰接著道：“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是個辦法。”
“那，屬下不如派上幾個可靠的人進入西北節度使府，大人覺得這樣如何？”侍衛稍加思索後道。
許泰搖了搖頭道：“不可，此舉要是不好，還容易打草驚蛇！這樣，你這幾日帶著幾個人去她府門口候著，看他們都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回來給本官一一說清楚。”
侍衛忙到：“是！”
許泰頓了一下，又加緊語氣道：“一定要小心，一旦讓季夏府中的人發現，立刻收手！”
侍衛雖然奇怪許泰過分的小心和謹慎，但還是道：“是！”
侍衛走了之後，許泰連忙休書一封，讓人秘密的送到了年府之中。
因為一晚上的折騰，早上的時候，西北節度使府中就是一片毫無生氣的景象。
坐在主位的季夏打了一個哈欠，眼睛裏麵都浮現出困倦的淚花，道：“年府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於明軒明明也是忙了一晚上的人，神色卻比廳中的人都精神許多，不過眼底的一點淡淡的烏青還是出賣了他的一夜未眠。於明軒走到季夏身邊，道：“大人，不如您先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們在就行。”
季夏看了廳中都泛著困意的大家，道：“也不能我一個人去休息，明軒你挑上幾個人留守，然後剩下的人去休息，換著來。”
季夏睡著的很快，夢也來的很快。
在夢中，季夏站在一片綠色的草原中央，一身白衣，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騎著馬朝著自己飛奔而來。
遠遠地，即使看不到對方的麵容，但卻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快樂。
“你來了……”季夏說完這句話，便緩緩的醒了過來，看了看天色，也不過是剛剛過了半個時辰而已。
季夏穿好衣服，摸了摸額頭，失笑道：“最近真的太忙了，居然都夢到了故人。”
“大人，您醒了嗎？”於明軒的聲音在門外顯得聲音十分怪異。
季夏直接去開門，道：“怎麽了？年府有消息了？”
“不是，有人來了……”於明軒臉上的神色一重又一重，總而言之疑惑和驚訝還是占了上風。
季夏不由得露出幾分疑惑的笑容道：“誰來了，能讓你這個神色？”
“我都說了，不用通傳。”有些熟悉的聲音，沒有聽見的日子並不算太長，可是卻像是隔了許久。
季夏一愣，不由得想起自己剛剛做的夢，但反應還是很快的，她對著於明軒釋然一笑，道：“故人來了，明軒，你先去忙吧。”
“大人，您一個人在這裏？是不是……不大方便？”於明軒側身，看著身後眼中難掩喜悅的易木華，心中的感覺著實難以分辨。
與季夏有關的人，身份地位，才能見解，長相容貌，都是於明軒自己一生難以企及的。這種苦澀的現實，讓於明軒本身心中的警覺和其他的情感胡亂混雜在一起，著實讓人難受得緊。
季夏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道：“沒有什麽不方便的，過命的交情了。”
“過命”這個形容詞一被說出口，易木華眼中的光芒一下便滿溢了出來。於明軒也隻好黯然離開。
“瘦了。”還未走遠的於明軒聽到易木華的聲音，身子自動加快了腳步。這種苦澀，還是盡量少一些承受吧。
季夏摸了摸自己的臉，打趣道：“瘦了？難不成我之前很胖？”
易木華臉上的笑意更甚，道：“看來這邊的困難，你已經可以很好的解決了。”
“進來說吧。”季夏覺得這會是一個漫長的談話。
易木華稍微一撇，將季夏屋子的情景一覽無餘。可以說得上是簡陋的裝飾，剩下的東西有的華麗非常，有的卻是一般情況，想來是把這屋子原來的東西都去了大半，然後再帶了一些自己的東西。易木華隨口道：“我給你把這府邸重新修繕一下吧？”
季夏正在倒茶的手一頓，道：“不用，這屋子雖然有些東西不是十分合我的眼緣，但是總體來說住著還是挺舒服的。”說完，她把茶杯往易木華的手中一塞，道：“況且，你也知道我兩袖清風，若是剛住進來沒多久就大肆修繕，不就壞了我清廉的好名聲了嗎？”
易木華摸著白瓷的杯盞，揶揄的笑道：“涼茶？”
季夏摸了摸鼻子，道：“你就將就著喝吧，反正現在已經是五月了，喝點涼茶正好下火。”
“你身邊不是有兩個侍女嗎？就是這麽照顧你的？”易木華倒是真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後皺眉道：“我這次帶了不少得力的人來，留下幾個給你，也好照顧你。”
“易木華，”季夏定定的看著他，道：“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易木華氣定神閑的一笑，雖然有幾分原來妖媚的影子，卻全是季夏不曾見過的王者之氣，他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道：“合作。”
“和我？”季夏指了指自己，她不明白自己現在有什麽能和易木華合作的，難不成他是希望自己叛國？不可能.……易木華怎麽說也是喜歡小皇帝的，他也不是對戰爭充滿野心的人。
“對，就是你現在正在著手辦的事情，你需要和我合作，同樣，我也需要你。”易木華開門見山。
季夏微微皺眉，現在的事她隻是初步的有了一個眉目，具體是什麽情況，到底其中牽扯到了多少人，多少的利益她都還不清楚。而易木華，顯然已經是有了充分的調查，這樣，他們真的可以做到互相幫助的合作嗎？
“你現在雖然知情不多，”易木華知道季夏的為難，繼續道：“可是你手中已經握住了年家，這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至於你不知道的，我可以盡數告知。這樣的話，以你的聰慧，我們自然是平等的互助。”
平等……嗎？季夏看了一眼易木華，他的眼中有著幾分毫不掩飾的期待，也壓著帝王的勢在必得。這兩個字的確是說到自己的心坎裏麵去了，現在的易木華，果然要比之前更加的能抓住人心。到底也是成長了……
“好。”季夏答應下來，若是這件事情不能做到平等互助，她會在其他的事情讓給易木華補償。
“大人。”文馨兒在外麵敲門，聲音是掩蓋不住的興奮：“有消息了！”
易木華對著季夏點點頭，季夏立刻道：“進來說。”
文馨兒進門，見到裏麵的易木華毫不驚訝，顯然是之前見過了。她對著易木華和季夏行了一禮，道：“年濤已經查清楚了，這許泰和膠州許多地方官員都在背著朝廷做一個見不得光的買賣——私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