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阿頃這脾氣是越發見長了
白染的話讓齊演皓臉上的紅暈又深了幾分,確實,人家跟他沒什麼關係,素不相識,能幫他就已經是大恩了,若是再這般求人家將人放了就太得寸進尺了。
但是千策確實不能死。
若是他死了,那父親該怎麼辦?
父親還指望著千策的葯吊著命,無論如何也不能就讓他這麼死了。
「姑娘,只求你饒他一命,我將自己這條命抵給你,你看可否?」
「這般護著這老東西,可是因為你父親需要這老東西的葯?」
齊演皓、齊演敏兄妹二人俱是瞪大了雙眼。
這小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隨即一尋思,就反應過來了,剛才與千岳峰之間發生的事,都被這小丫頭看在眼中了,千岳峰的話稍一尋思,是個人就能聽的出來話中何意。
父親這事本就沒什麼好隱瞞的,在千家人人都知,在一些家族圈子裡也是無人不知的,思及此,齊演皓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不錯,家父身有頑疾,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靠著他的葯在吊命,今日姑娘若是將他打死,父親也就……」
後面的幾個字他說不出來,即便是不說,也聽的出來是什麼意思。
「哦,他是你父親的主治醫師啊!」
這是白染的第一反應,所以也就隨口說了出來。
「不,若是醫師也就不會如此為難了,是三品煉藥師。」
齊演皓吐出一口濁氣,若是只是醫師就能救治的了父親,自己今日也就不會面對千岳峰的羞辱如此隱忍了。
聽齊演皓如此說,當即就放下了心,腳下一個變幻,以詭異的步伐微移兩步,錯開齊演皓,抬手直接一掌拍向了千策的天靈蓋。「咔哧」一聲,骨裂的聲音清晰可見,直接給了齊演皓一個措手不及。
這毫無預兆的突然間出手,不但齊演皓沒有防備,就連看戲的群眾們也是沒有反應過來。
在白染看來,只是一個煉藥師而已,她還以為多能耐呢,這般目中無人,猖狂的沒邊了。
有她這個丹藥師在,還用得著他一個小小的煉藥師出來耍這兩下子寶,顯擺個啥子嘛?
內心小小的傲嬌了一下,瞅瞅仍在怔愣中的齊演皓,好笑的挑了挑眉。
「走吧。」
「去哪兒?」
齊演皓愣愣的應著。一臉的茫然,腦袋裡還懵懵的。
「帶路啊,給你父親看病。」
白染淡淡道。
「看病?」
他是不是聽錯了?
白染點點頭表示他沒有聽錯。
「你?你……你會看病?你是煉藥師?」
齊演皓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麼點小姑娘會看病?
還是個煉藥師?
這可能嗎?
他一定是出現幻覺了。閉上眼睛用力的搖搖頭,再搖搖頭。
看的白染嘴角直抽抽。
他那是什麼表情?
什麼反應?
齊演敏倒是覺得這小姑娘很讓她信服,畢竟她連二長老都能這般輕鬆的收拾解決了,這已經讓她覺得很是了不起了,她很喜歡這個幫他們的小姑娘,也很願意信她,伸手抻了抻哥哥袖子。
「哥,哥?」
「嗯?」
齊演皓被妹妹這麼一拉,將神遊的思緒拉了回來。
「哥,我們帶她去給爹爹看病,好不好?」
看著妹妹一臉祈求的眼神,下意識點了點頭。
人已經被這小姑娘打死了,也只能讓這小姑娘看一看了,就算沒有打死千策,父親也不過只能靠葯拖上一年罷了。
掩下眸中的傷痛,抬眼看著白染真誠的出聲道。
「謝謝你!」
白染莞爾。
「阿頃,走吧。」
雙手抱著凰頃的一隻手臂,腦袋靠在他手臂上拖著就走。
南宮蓮見人還沒有回來,暗罵一聲廢物,忙下樓去攔著,她得將人拖到父親將人帶來,她自知自己跟哥哥收拾不了這傅清絕。
南宮華見妹妹跑了下去,暗道一聲,不好。也隨後跟了下去。
皇甫雲燁與皇甫雲墨二人對視一眼,緊跟其後。
白染四人剛要走,眼前突然竄出一道嬌俏的倩影,攔住了去路。
「傅清絕,你站住!」
少女一聲清喝,怒目瞪著白染。
白染挑挑眉,這嬌蠻的女孩,她記得,在萬獸山中見到過,還差點要了她的命。
看來今日這是要來找她算賬了!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今兒可真是熱鬧。
凈是遇到『老熟人』。這麼想著,這不,面前又湊上來的三道人影里,又見到一個。
皇七子,皇甫雲墨!
白染記得這人自報家門的時候,報的就是這個名號。他身上還有她給下的毒呢。
「染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皇甫雲墨對著白染淡淡一笑。打了聲招呼。
白染回以一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這二人見面的打招呼,在南宮蓮看來,那就是當著她的面在眉目傳情了。
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忍的了。當即忍無可忍的驚聲尖叫了出來。
「傅清絕你這廢物,居然如此不要臉的勾引雲墨哥哥,看我不打死你!」
尖嚎的聲音尤為刺耳,白染皺皺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吵到了?」
凰頃淡淡的溫潤嗓音,舒緩了白染被噪音蹂躪過的耳朵。笑眼盈盈的將腦袋往凰頃手臂上蹭了蹭,凰頃頓覺圓滿了。
眼睛瞥都沒瞥對面的幾人,只是隨意的一揮袖,就將提劍衝上來的南宮蓮揮了出去,以肉眼不可見的光速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白染眨眨眼。
這麼快?
哪去了?
「阿頃,你將人弄哪去了?」
「不知,運氣好的話,應該還在瀚跡陸內吧!」
眾人驚嚇。
這是什麼修為?
神不知鬼不覺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陸內?
什麼叫陸內?
如此說來,這麼輕飄飄的一揮還能將人揮出瀚跡大陸之外不成?
「額,呵呵……」
白染乾笑了兩聲,咽了咽吐沫,心裡直嘀咕,以後還是小心點好,阿頃這脾氣是越發見長了。
南宮華直接被凰頃的話劈的是里焦外嫩,內心一個哆嗦。
陸內?
這是突然失蹤了?
他的小妹……
還有這東臨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修為莫測的人了?
還有這傅清絕,修為也是不容小覷!
皇甫雲燁兄弟與齊家兄妹直接就是震驚的傻眼了,木木的杵在那裡,根本沒了反應。
白染咳嗽幾聲,佯裝淡定的對著皇甫雲墨開口道。
「咳咳……那個,你們有事嗎?」
沒反應?
額,再來一次。
「我說,皇甫雲墨,你有事嗎?」
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果然終於都回神了!
「沒……沒事……」
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的乾巴巴的吐出三個字。
「哦,那你們隨意,我有事先走了,過兩天去找你替你解毒。」
白染丟下這麼一句話,就給了齊家兄妹一個眼神。
兄妹二人心領會神的上前帶路,四人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漸漸遠去。
皇甫雲墨靈台清明過來,就向著遠處的四道身影追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追上去,反正就是這麼做了。
「七弟,你等等我!」
皇甫雲燁抬腿就要跟上,隨即頓了頓,扭頭對著南宮華道了聲。
「南宮公子,我兄弟二人就先告辭了!」
然後就追了上去。
「染姑娘,等等!」
白染住下腳步,循聲回望,見皇甫雲墨追上來,眸中一閃而過的詫異。
等人到了跟前,才問道。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無、無事,染姑娘可是要給齊公子的父親診病?」
他剛才在蓮醫館是聽到了這染姑娘說是要給齊公子的父親看病的。
或許她真能看好也說不定。
也許,他四哥……
想到此,眸光一亮。
「是啊!」
「你們能不能讓我跟著一起去看一看?」
白染眨眨眼,看了齊演皓一眼,這還是要讓他決定的,畢竟是人家的父親,去的是人家的家中。
齊演皓微頓了頓,看了皇甫雲墨一眼,遂點了點頭。
「七弟,你跑的可真是夠快的!」
後面追上來的皇甫雲燁拍了拍皇甫雲墨的肩頭。
「不介意一起吧?」
皇甫雲墨這次卻是問的齊演皓,見到齊演皓微一點頭,嘴角微微上揚。
六人便一同向著千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