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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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筆墨, 顧嶼仍舊回到床榻上, 見陳若弱睡得香甜, 嘴角上翹的模樣, 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抬手替她攏好一絲散亂的碎發。


  陳若弱的夢做到了尾聲, 夢裡過去了很久,她和顧公子有了孩子,顧公子高興地抱著她一直轉, 一直轉, 轉得她暈暈乎乎的, 然後……她就醒了。


  睜開眼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夢裡那些甜甜的事情都不是真的, 一轉過頭, 就見到身側閉著雙眼的顧嶼, 心頭頓時升騰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來,讓人懵懵懂懂的, 但更多的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陳若弱盯著顧嶼看了半天,終於動了, 她屏著呼吸,慢慢地挪動身體,直到小腿靠上了顧嶼的被褥, 頓時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 見顧嶼沒什麼反應的樣子,陳若弱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身上,如此兩三次,她抱住了顧嶼。


  顧嶼才睡下不久,被抱住之後也沒什麼動作,只是習慣性地側了側身子,讓陳若弱抱得更加舒服一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陳若弱滿臉羞紅地閉緊了雙眼,拚命地說服自己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如雷的心跳才慢慢平復下去。


  夏日夜短,兩人才睡下不久,外間的天光就漸漸明朗了起來,鎮國公府每日晨起都有時辰規定,聞墨和喜鵲睡得沉了,一時都沒醒,還是外頭李嬤嬤帶著人過來,小心地敲了敲門。


  李嬤嬤是聽霜遠的管事,又是顧峻的乳母,平時進出並沒有這麼恭敬,大多是表面工夫,顧嶼也並不計較,只是前日陳若弱剛在府里立了威,那些被押走的管事還不知道什麼結果,李嬤嬤的膽子自然小了許多,這會兒連喜鵲都不敢得罪,只是低聲斥了聞墨幾句,讓她去叫起。


  顧嶼聽見動靜,已經醒了,只是陳若弱還抱著他呼呼大睡,連聞墨和喜鵲進來的動靜都吵不醒她。


  喜鵲知道陳若弱的性子,輕輕地在她耳邊叫道:「小姐,小姐,再不起趕不上東街的餛飩了!」


  陳若弱的眼睛張開了一條細縫,喜鵲再接再厲,「再炸兩根香噴噴的油條,配著豆漿吃。」


  似乎聞見了油條的香氣,陳若弱抽了抽鼻子,用帶著鼻音的語氣撒嬌似的說道:「餛飩吃一半就夠了啊,油條一根,豆漿要半碗,多了吃不下的……」


  喜鵲偷眼看了看顧嶼,雖然有些丟人,不過陳若弱聽了這話,卻是真的乖乖坐直了身子,任由喜鵲取了乾淨的新衣,快手快腳地替她穿上。


  陳若弱半閉著眼睛,目光不知怎地落到了桌上,兩張交疊在一起的宣紙,上頭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一行,排列的規律有點像前日她讓聞墨記的管事名字,可字都不同,大約是別人的名字。


  顧嶼見聞墨似是有些好奇地看了看,瞥了她一眼,聞墨頓時縮了腦袋,他伸手將桌上的紙拿了起來,疊了四疊,一起對摺,然後放進了裡衣的袖袋裡。


  就這麼一會兒磨蹭的工夫,顧嶼已經洗漱乾淨,聞墨垂著眸子給他整理冠帶,昨日的衣裳素樸,今日要去王府,李嬤嬤讓人取了件鶴青雲繡的外袍給顧嶼換上,又罩一層紗衣。


  洗漱到一半,陳若弱也清醒了,打了一個哈欠才反應過來,這裡已經不是寧遠將軍府了,她迅速地朝顧嶼看去,見他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之色,反倒是對她笑了笑,神色溫柔繾綣,頓時心裡有了底,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梳妝鏡前。


  她沒上過幾次妝,如今夏日,更無法濃妝艷抹,翠鶯手巧些,喜鵲把翠鶯叫了來,陳若弱比劃了一下,翠鶯愣了愣,點點頭,給她描了一個淡妝,梳了那日顧嶼梳的髮式。喜鵲翠鶯她們兩個看陳若弱是看久了的,這會兒倒不覺得有什麼,李嬤嬤幾次張口,想說什麼,還是咽了下去。


  陳若弱把臉轉過來,正對著顧嶼,她眨了眨眼睛,指著自己,問道:「你覺得我好看嗎?」


  顧嶼端詳了一下,眉頭蹙起,搖了搖頭,「眉一濃一淡,眼一大一小,縱是玉貌天顏,也不能掩蓋此間瑕疵。」


  陳若弱看向翠鶯,翠鶯吐了吐舌頭,替她描了帶著胎記的半張臉的眉眼,勻了脂粉,果然見顧嶼點了點頭。


  喜鵲和翠鶯不知道陳若弱的用意,只當她是開了個玩笑,陳若弱卻悄悄地按了按心口,夢裡有一回,顧公子也是這麼說的,她說顧公子嫌她,顧公子卻一臉正色,說她生得美,但他不能昧著良心說那妝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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