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找不到放下的理由
「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落天涯看著看著眼眸微微泛著水光。
見蘇煙煙向他看來，又歪著頭笑道：「不瞞姑娘，我們雖然才初次見面，但總覺得和姑娘好生熟悉，那一種親切感真的不是我瞎說的。」
落天涯說完，再次伸手點了點自己額前的碎發，薄唇微微一彎，模樣十分瀟洒。
蘇煙煙聽完這段話，卻是沒有立刻回應，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一旁的東方笑。
東方笑自然明白蘇煙煙這一眼的意思，無非是蘇姐姐看破了落天涯也是她的粉絲，所以取笑自己當初也是這般感覺罷了。
東方笑咳了咳嗓子，卻是不滿的看向洛天涯道：「得了吧，落小少爺又開始了自己那一套花花腸子了，我可告訴你，蘇姐姐可不是一般人，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
「你這話說的！」落天涯聽完瞬間不滿的瞪著眼：「大小姐，我落天涯平日也沒招惹你吧，何必要如此抹黑於我，況且我不過是問個名字罷了，蘇姑娘還沒有表達不滿，你在這裡找什麼急？」
此話落後，落天涯不滿的甩了甩頭髮，才重新回過神對著站在一旁的蘇煙煙笑道：「是不是蘇姑娘？問個名字也無妨吧？」伸出手下意識的再次點了點自己額前的碎發，臉上帶著迷之自信。
蘇煙煙看著落天涯的一系列反應，心裡下意識的將此人定位在少年心性行列中，也沒在意他一系列的舉止，淡笑道：「蘇煙煙。」
「你為何提…」
落天涯話音還沒落，自己便率先反應過來，有些驚訝的看著蘇煙煙：「蘇姑娘的名字叫蘇煙煙？」
蘇煙煙對著他點頭，隨後看著一旁面色有些不愉的東方笑道：「房間準備好了嗎，忘記說了，為了方便治療嫣兒，最好將我的房間安排在嫣兒的房間附近。」
東方笑見蘇煙煙看過來，便連忙收起自己不愉快的臉色，轉而認真道：「蘇姐姐請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要求完全可以滿足。」
聽言，蘇煙煙便點了點頭。
東方笑見狀，伸手便推開一旁的落天涯，才對著蘇煙煙道：「既然如此，蘇姐姐便隨我一同前去吧。」
語畢，蘇煙煙便跟隨著東方笑的腳步。
而落天涯在原地愣了半響之後，很快也跟隨上二人的腳步。
東方笑為蘇煙煙準備的是一處十分清靜的院子，此院子雖然距離東方嫣兒的院子很近，但是中間卻是隔了一處小小的竹林，距離不遠，且又清幽，蘇煙煙對此環境還是十分滿意的。
等到三人在院子里巡視完畢之後，蘇煙煙便對著東方笑道：「住處我很滿意，時間不多，不能再耽誤，現在我便要前往嫣兒的院子里去救治。」
東方笑聞言立馬帶路道：「那就多謝蘇姐姐了，蘇姐姐請隨我來吧。」
蘇煙煙便跟隨著東方笑來到東方嫣兒的院子，而這一次落天涯卻被東方笑拒之在門外。
「讓開。」
落天涯眼神不善的看著東方嫣兒的院子門前站著的兩個侍女。
兩個侍女聞言，低著頭不發出聲音。
落天涯見狀這樣強行闖入，東方笑帶著歉意的聲音傳來：「不好意思落少爺，這一處是嫣兒的院子，現在她正在靜養，不能被打擾，慢待之處還請見諒。」
「東方嫣兒的院子又如何，我又不會發出聲音，我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正好去看看嫣兒現在的情況如何，難道這也不行嗎？」
落天涯見到東方笑出現，便收了自己全場的腳步，轉而抱著雙臂站在院門前略帶笑意的看著東方笑。
「當然可以。」東方笑也笑看著落天涯道。
落天涯聞言因為東方笑同意了，就要邁著腳步進入院子，卻又聽到東方笑道：「只是今天落少爺趕得不巧，你也知道蘇姐姐方才進去為嫣兒治病，蘇姐姐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她，就連我也不可以，所以，還請回吧。」
東方笑說著，便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院子前站立的兩個侍女在這一刻也同時躬身道：「落少爺還請回吧。」
落天涯看了看東方笑，卻沒看出任何情緒來，伸了伸手，又無奈的放下道：「好吧，既然如此，但我明日再來可以吧，想必大小姐應當會給我一個面子吧？」
「當然，今日實屬無奈，明日若是情形可以允許，定會讓你進來。」
「那好吧，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明日我在來東方府報道。」
落天涯說完，轉身便要離去，不過在轉身之前，卻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東方嫣兒的院子。
只是庭院幽深，並沒讓他看出所以然來，不由伸手摸了摸下巴一臉沉思。
不過落天涯並沒在院子前沉思許久，思緒回神之後，沒再說什麼快步便離了此地。
蘇煙煙這日，為東方嫣兒服用了基礎的丹藥，穩定了她的病情之後，便轉身回到自己所在的庭院里，開始著手準備接下來東方嫣兒恢復過程中可能需要到的丹藥。
不過當天晚上，正當蘇煙煙準備自己這些年收集來的藥草時，外面卻傳來侍女的聲音。
聽到這動靜，蘇煙煙便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抬腳來到門外。
一來到門外，便看見東方笑一臉喜意的看著她道：「蘇姐姐，嫣兒今日已經蘇醒了，娘親太開心了，特意讓我來此彙報情況。」
蘇煙煙聽到東方笑這些話，才反應過來，不由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對著東方笑笑道：「上午忘記說了，今天不僅幫嫣兒穩住了病情，也稍稍讓她有些緩解，清醒過來是必然的，只不過你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這還只是第一步，困難的還在後面。」
東方笑聽到蘇煙煙這一番話，臉上的笑容這才收起，站在那裡沉思了半天，才重新對蘇煙煙笑道：「不管怎麼說，蘇姐姐你也給了妹妹希望，不管後面出現什麼情況，我們東方家都十分感謝你，這麼多年以來，東方家尋遍各個煉丹師，他們對嫣兒的病情要是說的十分了解，只可惜卻沒有一個人想出一個辦法來，蘇姐姐還是第一個有辦法解決嫣兒病情的人。」
「那又如何，我說了，困難的還在後面，你們要有一個準備。」蘇煙煙說完，眼見著東方笑還要辯解，便擺擺手道：「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今天就到這裡，具體情況還要看後幾天，我手裡還有一些藥材需要整理，先不多說了。」
話音一落，蘇煙煙轉身便急忙的再次回到房間里，一回到房間，便開始處理自己的藥材。
等到將這些藥材處理完畢之後，卻是已經到了下半夜，蘇煙煙擦了擦微微露出的汗珠，這才想起捲毛已經許多時日沒被她放出來了。
思及此，蘇煙煙手指一動，下一刻捲毛小小的身子便出現在蘇煙煙的眼前，見它閉著眼睛，很明顯還在沉睡中，蘇煙煙看了半響之後，嘆了口氣，便將捲毛重新放在納戒里。
也不知道為何，捲毛雖然在上等大陸清醒過，但還是很容易陷入沉睡，恐怕只有她修為再進一步時，才對捲毛這種狀況有所幫助吧。
蘇煙煙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裡沉思了半響，最終又從懷裡掏出了傳音符，反覆的摸了摸手裡的傳音符。
然而看著此時的天色，蘇煙煙並沒忍心捏下去，再次撫摸一遍之後，蘇煙煙下定決心想要將傳音符重新放回懷裡，只是在放回懷裡時，一不小心力道加重，傳音符瞬間被蘇煙煙捏破。
看著這種情況，蘇煙煙驚了一瞬，正當她以為自己可能打擾到陌璟的睡眠時，卻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便聽到另一邊的回答：「煙煙，你終於想起我了。」
這聲音帶著男子慣有的磁性與寵溺，隱隱的夾雜著一點點控訴。
「你，你還沒睡嗎？」蘇煙煙揉了揉額頭，輕聲問道。
「睡不著，剛剛煉製了一爐丹藥，這會正在胡思亂想著。」
「在想什麼？」蘇煙煙隨口一問。
「在想某個鬧騰的女人這一會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是不是又沒好好照顧自己，是不是受了傷也不開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也不找我。」
蘇煙煙隨便一句話，便得到陌璟這一連串的發問。
這一刻，蘇煙煙才知道自己以為的不打擾到對方，實際上才是對陌璟的困擾，他需要聽到自己的聲音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得知出這一信息，蘇煙煙的聲音又低了幾分：「這幾日忙，你不要多想。」
「嗯。」陌璟淡淡的應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的將自己陷入危險中，可是不在身邊，總覺得不放心，在等我一段時間，我定會找你。」
蘇煙煙聽出陌璟話里的決心，有些驚悚道：「你不是吧？你這麼快就可以來找我了？」
「也不是，還是需要等待一段時間的。」
「那就好。」蘇煙煙下意識的鬆了口氣，若是陌璟這麼快來找自己，豈不是證明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定地步，若是那樣，也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這邊陌璟聽出蘇煙煙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卻是挑了挑眉道：「聽你的口氣，好像不希望我快點到你身邊？」
這語氣里的幽怨誰都能聽出來，蘇煙煙又不笨，自然反應過來，連忙安撫道：「不是，我只是覺得你的存在實在有些刺激人，本來我以為我的天賦已經足夠…」
「你天賦足夠了，若不是你那半魂半魄…」陌璟說到一半，突然噤聲，好半響之後，又聽到他道：「煙煙，不知道現在我可否知道關於你那半魂半魄的事情，你知道，我要的是全部。」
陌璟的聲音突然強勢起來，蘇煙煙愣了一瞬間。
那邊也不說話，只等著蘇煙煙的回應。
一刻鐘之後，蘇煙煙嘆息了一聲才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遭遇了一些背叛。」
「背叛？」陌璟咬住這兩個字眼，袖袍下的手無意識的握緊。
接下來，蘇煙煙便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前世發生的情況全部告知了陌璟。
等到陌璟聽完所有的故事，卻是不發一言。
陌璟不發一言，蘇煙煙在這邊也不說話，兩人都是沉默，氣氛頓時靜謐起來。
等到陌璟要開口時，傳音符的時效卻是已經到了。
陌璟正著急，好在那邊蘇煙煙又捏碎了一張。
陌璟這才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他本來不想多問，可是今晚他卻是回憶到了一個細節，那還是在下等大陸時，有一次煙煙和南山老人在酒樓里喝醉了，無痕公子讓酒樓老闆找來了他，當他將煙煙帶走時，還在醉酒中，煙煙卻用一副十分驕傲的口吻告訴他：她的徒弟很厲害，是天堯大陸第一人。
彼時他還有些吃這位徒弟的醋，因為煙煙話語里對他的徒弟很是推崇，更因為她是醉酒中，酒後吐真言，這說明在煙煙的心裡，這位徒弟她是十分看重的。
可煙煙如此看中這位徒弟，那麼這位徒弟對煙煙所做的事，對她的傷害該有多大？
陌璟想到這些，不敢深想下去，儘管如此，心臟處卻傳來陣陣抽痛。
他的女人只有他心疼呀，恨就恨在自己前世太過孑然一生，若是早點遇見…
「怎麼辦？」蘇煙煙琢磨著這三個字眼，語氣里也是滿滿的茫然。
「老實說理想的狀態是不想理會此人，將這個人忘記，也忘記自己曾經對他付出的一切，可是陌璟，那是我一手帶大的徒弟，是我一點一點的傾心教導，是我付出了全部心血培養出來的人，那麼多日日夜夜的相處，我做不到放下這一切，更沒法忘記那孽障殺師的那一刻流露出的得逞的眼神。」
蘇煙煙越說越激動，越說語氣越憤慨。
陌璟隨著她的聲音加大，心臟處的抽痛也在一點一點的增加，幾乎紅了眼睛。
好半響之後，陌璟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故作淡定道：「既然沒法忘記，那煙煙又何必勉強自己，你是一個人，何必將自己塑造成神，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若是你下不了手，借我之手也可以。」
陌璟說道最後一句，握緊了拳，恨不得立即將煙煙口中的孽障給除之。
這是他放在心尖上捧的人，哪怕別人說她一句，都聽不得，又怎麼能讓她遭受如此痛苦！
怪就怪自己前世…罷了，現在追究前塵往事已無意義，重要的是後面的事，此人竟然利用了煙煙的善心以及信任，那麼總有一天他會讓對方明白，他該受到怎樣的懲罰！
死，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解脫，半生不死，對於此人來說懲罰也太過輕，總有一種比半生不死還要難受的懲罰。
陌璟在這邊下定了決心，蘇煙煙在那邊卻反駁道：「不用借你之手，此人我會親自出馬。」
這一小會的時間，蘇煙煙突然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陌璟便問道：「那你準備如何做？」
「廢他一聲武力，抹去他的記憶，我贈予他的全部收回來，此後便與此人再無任何關係。」
「如此，也只是收回了自己贈予他的東西，並沒有給他什麼懲罰。」
蘇煙煙聽到陌璟的分析卻是笑了，櫻唇勾了勾才道：「懲罰太累了，陌璟，在我餘下的人生里，若是有一人可以值得我浪費精力，那只有你。」
頓了頓，蘇煙煙清楚的聽到另一邊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才又道：「至於仇燁，他真的不值得我去浪費精力，無論是恨也好，還是怨也好，這個人都不值當。」
蘇煙煙話落，陌璟在另一邊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撫摸著她的頭髮，然而手一空，陌璟這才反應過來。
良久之後，蘇煙煙才聽陌璟輕鬆的笑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是的，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但是並不代表，我會無動於衷。
只是收了煙煙曾經贈與他的，這種懲罰煙煙能放不下，他卻找不到一點放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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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痞女》
阮圓圓變成了隨母改嫁的拖油瓶，被迫分家，蓬門小戶，三餐不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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