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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菁菁站在這個壞脾氣人盡皆知的梅導面前還算平靜, 「對,改劇本。」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碧海青天》的作者對自己的作品其實還算認真,她聯合了幾個編劇認認真真地寫了一份劇本發給梅導。
可惜梅導沒看上,自認為有品位的梅導用的還是被御用編劇改得一塌糊塗的劇本。
後來, 這部電視劇一被上映就遭到了書粉怒不可遏的討伐,連原作者都無法避免,被原著粉罵了個狗血淋頭。
心灰意冷的作者最後決定退圈, 但是她退圈前又把自己寫的劇本PO到了網上, 這份劇本成為壓倒電視劇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位作者的書迷聯合起來瘋狂地黑了製作方三個月,喬菁菁作為主演,被遷怒得最為嚴重。
喬菁菁也看過作者改寫的劇本,跟現在用的那份是雲泥之別, 偏偏梅大導演就是看不上。
還好《碧海青天》剛剛開機不久,完整的劇本還沒有出來,現在換劇本還來得及。
結果提議剛剛說出口, 梅導就像炸毛的兔子一樣開始跳腳。
「我是導演還是你是導演?要不要換你來拍?你能夠演好現在的角色我就謝天謝地了, 管那麼多幹什麼!」
喬菁菁也有點卡殼,這事她還真得背鍋, 就她五年前的演技, 根本不可能撐起原作者寫的劇本。
梅導並沒有因為喬菁菁是投資方塞進來的人就對她有半點好臉色看,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 「去背你的台詞, 別的事用不著你管。」
喬菁菁皺著眉退了回去,這事到底要怎麼辦?
原來那份劇本是不能用了,不然可以想見,哪怕她演技提高了,可就裡面的人設,那個哭哭啼啼的小白花模樣就能把原著粉噁心個半死。
喬菁菁握著手機焦灼地轉了幾個圈,就在這時,手機又嗡嗡震動了幾下。
小正太給她發了一句私聊,【菁華姐姐~在嗎?】
喬菁菁呡著嘴,簡利地回復了一句,【在,有事?】
【QVQ那顆人見人愛丹菁華姐姐你給仙寵用了沒有?】
【還沒有。】
【沒事,我就是提醒你一下,這顆人見人愛丹本來是給月老煉的姻緣丹,被我煉岔了,效力只有三天,你給仙寵服用的時候要記得哇~】
【有什麼副作用沒有?】
【除了拉稀我的丹藥難道還會有別的副作用嗎?】
喬菁菁的嘴角抽了抽,她沉吟了半晌,點開QQ卡券,看著靜靜地躺在那裡的「人見人愛丹」還有那個有個已使用標記的「時光逆流丹」,眉目閃爍不定。
試試看唄,如果她是個瘋子,那就瘋下去好了。
喬菁菁輕輕地點了一下那個「使用」的選項。
只有小小的一聲提示音。
喬菁菁搖了搖頭,她確實是有點瘋了。
她轉身正想走,正督促著拍戲的梅導卻高高呼喊了一聲,「菁菁啊~」
梅良知放下器材一邊擦著汗一邊抖著啤酒肚朝她呼哧呼哧跑過來,滿臉帶笑,「菁菁哇,你剛剛是說想要換劇本對吧?」
喬菁菁杏眼輕輕眨了眨,「沒錯。」
「我回頭又仔細想了想,發現你這個提議真的是好,陳勇你過來。」
……
喬菁菁突然有點心跳加速,剛剛還因為她的提議而惱火的導演卻在短短几分鐘之內轉變了態度。
唯一的可能就只是那粒——人見人愛丹。
她意識到自己好像撞了個什麼不得了的大運。
陳勇便是那個御用編劇,他也在督場,聽到梅良知的傳喚不敢怠慢也跑了過來,「怎麼了梅導?」
梅良知極為頤氣指使,「剛剛菁菁發話了,想要改劇本。」
「什麼,改個屁的劇本!」陳勇的聲音頓時就高了起來,他不善地看了喬菁菁一眼。
就是這一眼,他突然發現這個平時怎麼都看不慣的花瓶關係戶好像連頭髮絲都變得順眼了不少,她嘴角噙的笑帶著小鉤子,勾得人的心噗噗亂跳。
陳勇擦了一把汗,「改!都給你改!菁菁想改成什麼樣的。」
喬菁菁眨巴眨巴了眼睛,美艷的臉龐嬌妍彷彿一枝滴露月季。
她人是真美,雖然沒什麼演技可言,但是粉絲圈中好些人就是因為這張臉捨不得黑她。
「不知今夕也寫了一份劇本吧。」不知今夕就是原作者。
面前的兩個男人都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就用她那份。」喬菁菁勾起唇角一笑,勾魂攝魄的艷光粲然而出。
「可以。」梅良知用力地拍了下手,然後拿起一旁的小喇叭,「收工,改劇本!」
這句話將整個片場都震得鴉雀無聲。
******
因為改劇本這事,整個劇組都提前收工。
劇組裡的人收拾好器材三三兩兩地往包的車子那邊走,對於導演心血來潮的舉動顯然很是不解。
「聽說是喬菁菁讓梅導改的劇本,梅導就改了。」
娛樂圈裡的人幾乎都修鍊了一顆八卦之心。
喬菁菁花瓶之名人盡皆知,演一部撲一部,票房毒藥這個桂冠非她莫屬。
有幾個導演甚至直接放話堅決不用朽木不可雕的喬菁菁,可架不住人家背後金大腿勢力大啊,這不,花瓶還不是照樣被投資方塞進劇組裡出演女主角了?
幾個十八線在那邊又羨又恨地扒著喬菁菁,當事人卻一無所知,飄飄忽忽地上了袁文派來接她的保姆車。
這個世界太不可思議,她得緩緩。
三觀被迫重塑的喬菁菁坐在後座上思考人生。
就跟做夢一樣,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似乎還能感覺到骨頭渣子刺出的聲音,悶悶的,就像是捅穿了一塊死豬頭。
等抬起頭來時,喬菁菁才發現自己坐的那輛保姆車已經脫離了大部隊。
後知後覺的喬菁菁茫然地跟司機發問,「怎麼不回酒店?」
「顧先生今天回來了,吩咐接您回去呢。」
噢,顧江啊。
再度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恍如隔世,不對,應該是已然隔世了。
顧江,她的前夫。
當然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離婚,算合法夫妻。
那個非高定不穿,非蘭蔻不用,有車堅決坐車沒車也不肯走路,怕出汗所以從不拍外景,怕傷膚拍下水戲時把池水全都換成礦泉水,矯情得空前絕後曠古爍今的喬菁菁?
怕是這個世界瘋了吧。
不單是他,整個包廂里的人都有這個感想。
本著拉皮條的心思來的製片人怒氣沉沉。
他精心策劃的一場飯局,就這樣被這個小妮子給毀了,毀了!
醉成一灘水的喬菁菁自然看不出眼前這些人的想法,她笑噙噙地舉起酒杯,整個人晃了晃差點沒站住,「高總,我再敬你……」
她話未完,又不適地蹙了蹙眉,「嘔——」
這次高總有了心理準備,在她那個音剛冒出點節奏時就敏捷地往旁邊跳了下,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喬菁菁卻得意地晃了晃中指,臉上的笑怎麼都遮掩不住,「騙你的,哈哈。」
……
美則美矣,但是這要怎麼下手?
那些「總」趁著酒醉佔便宜的想法登時就熄滅了。
這顆糖,看著漂亮聞著香,但是黏牙。
製片人鼓動著青筋全場逡巡一周,咬牙切齒道:「樊詩雨那個小丫頭片子怎麼還沒回來?」
不用明講他們也猜到那妮子必然是去搬救兵了。
看來這玫瑰果然是渾身帶刺的,吃不得咽不下。
眾人紛紛站了起來,打著圓場道:「這地兒也不能吃了,不如咱們換個地兒吧。」
高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要洗澡、換衣服,立刻、馬上!
製片人心猶有不甘,他好不容易才塞進去的柳繁星進組才幾天就被天行給弄了出來,簡直就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抽。
但是這包廂被弄得一片狼藉,確實又不能待了。
他憤憤地摔了下袖子,「走吧,對不起了各位,攪擾了諸位的興緻。」
樊詩雨還貓在拐角打電話,她給陸斌打了二十多個電話還不通以後就放棄了,直接打到馬成那,然後馬成告訴了袁文。
遠在港城的袁文接完電話以後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居然敢算計到她的人身上,不敲山震虎那些人就該狂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她喘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從隨身帶著的包里翻出通訊錄,找到一個電話號碼發了條信息過去。
「J城喜來登大酒樓502包廂,菁菁喝醉了。」
樊詩雨正捏著手機不知所措,卻未曾想到包廂的門突然打開了,裡面的人魚貫而出。
個個面色嚴肅,顯然是不大開心。
這群人里並沒有喬菁菁。
等那些人全都擠上電梯了,樊詩雨壯起膽子從角落裡出來,快步走回包廂。
包廂里一片狼藉,面色酡紅的喬菁菁蜷縮在椅子里睡著了。
酒樓的服務生很快就進來了,見狀就用衣襟上的話筒不知給誰回話,「先生,包廂里沒有別人,只剩下喬小姐和跟她一起來的那位小姐。」
樊詩雨束手站在那不知所措。
過了五六分鐘,逆光中突然出現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身影。
他堵在門那,打量著裡面的情形,清淡的眉皺成春卷,有些不悅。
他邁著闊步走進來,右手從喬菁菁肩下穿過一提,就把人單手拎起來了。
跟拎個小雞崽似的。
他挾著喬菁菁就要往外走。
樊詩雨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你、你是誰?我已經打電話叫人來接她了,你、你不許帶走她。」
顧江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老韓。」
外面立刻又進來一個大漢,隨同那個服務生把樊詩雨堵在後面,「小姐,不該管的事最好不要管。」
樊詩雨一張俏臉登時漲得通紅。
顧江把人塞到車上,直接開回自己下榻的酒店。
喬菁菁雖然當著眾人的面吐了一回,但她身上的衣服倒還是乾乾淨淨的,身上除了酒香也沒別的味道。
他把喬菁菁扔到了床上。
顧江拿起套房裡的電話直接呼叫前台,他定的是高檔VIP套房,有專人負責,前台很快就有人接了。
「喂,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呢?」
「請一個女客房服務員,幫忙擦洗……」
顧江突然頓了頓,「算了。」
他掛斷了電話。
顧江站在床邊看了喬菁菁許久,最後還是從衛生間里拿來濕毛巾幫喬菁菁洗臉洗手,甚至還給她脫了鞋。
顧總頭一回伺候人,眉頭打成了中國結。
他上次去N省,見到那裡的一把手,夫妻琴瑟和諧兒女雙全,雖然看著無動於衷,但是心裡卻隱隱有了那麼一點歆羨。
一把手說,夫妻相處之道便在寬容用心這四個字上,兩個人須得不分彼此才好。
他又想了想自己跟喬菁菁的婚姻,他對喬菁菁不算差,可是那份好上,到底是少了兩分用心。
所以,夫妻不睦。
浸透了冷水顯得異常冰涼的毛巾剛沾到喬菁菁的臉上,她就渾身一個激靈。
她這時似乎有些醒轉,睜著那雙霧氣朦朧的眼睛啞啞地叫了聲,「顧江?」
顧江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不動聲色地「嗯」了下,毛巾粗暴地在她臉上揉搓著。
「你來幹什麼?離婚協議書都簽了你還想幹嘛?」
顧江臉色一冷,把毛巾扔在一邊。
敢情這女人睡里夢裡都是要跟他離婚?
他怒極反笑,「干你。」
……
喬菁菁頭痛欲裂地醒來,睜眼就看到從鵝黃色窗帘外透過來的清爽陽光,以及床頭邊擺著的一杯溫熱麥片與兩片三明治。
餐盤旁邊放著一張字條,「記得吃早餐,老韓在隔壁,有事叫他。」
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場景。
像極了她剛跟顧江沒臉沒皮地滾到一起時。
顧江公務繁忙,能夠從凌晨一直忙到深夜,是以每次睡完,喬菁菁醒來時看到的總是床頭邊的麥片以及旁邊那個熱氣散盡的枕頭。
喬菁菁臉色鐵青,果然,渾身上下跟被碾碎了一樣酸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