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章】巾幗勝鬚眉,劈腿如刀斧
【第一卷第二十章】巾幗勝鬚眉,劈腿如刀斧
那人左臂護住頭臉硬是扛住了劉濤抽來的一槍桿,上步強攻,一拳當胸打來,只聽空中竟憑空傳出一聲如同炮仗的爆響。
啪!
出拳如炮轟,這人明勁如此剛猛,而且出手大開大合,硬碰硬,有點兒軍體拳的架子,出手直接霸道,可就是看不出究竟是哪個門派的路數。
這一聲炸響可是有講究的,明勁講究的就是皮肉筋骨的力量,銅皮鐵骨,現在大多數的散打高手都屬於明勁層次,是純外家功夫,當初分辨何為內家何為外家時,宋世榮和孫祿堂兩位武術宗師就曾言:善養氣者為內,不善養氣者為外。
外家拳可通過鍛煉筋骨皮肉,純靠肉體力量,突破人體極限,再加上技擊技巧,縱橫殺敵無往不利,現在大多數的軍隊和特種部隊走的就是純外家的路過,普通人就算沒有專門的指導也可以自己修鍊。
而內家拳就必須要有師傅帶,否則一個不好不僅無法修鍊強身,還很有可能走火入魔傷了自身根基。
再者內家拳講究天賦、毅力,很多人都不得其門而入,當然從古至今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觀點作怪,也導致很多國術殺招都失傳了,多重原因綜合導致了如今國術漸趨沒落,遠遠不及跆拳道、空手道之類的商業化運作的產業功夫。
說時遲那時快,鬼面男一拳當胸砸來,劉濤一愣分神之際哪裡還躲得開,眼看也要落個被轟飛吐血的下場,而就在此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衣人影突然衝到了兩人之間,速度之快落在眾人眼中只覺白影一閃,根本捕捉不到那人究竟是如何過去的。
「啊噠!」一聲呵斥,長腿從下而上以一極其刁鑽的角度踢起,腳跟直蹬鬼面男下巴,道服褲腿帶起啪的一聲脆響。
「哼!」
下巴是人身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受傷非死既殘,逼得鬼面男不得不一聲冷哼,收身退避。
「袖裡腳?!」這一腿踢得很漂亮,我都忍不住喝了聲彩,所謂袖裡腳並不是真的將腳從袖子里踢出去,而是說這一腿踢出快准狠,而且角度刁鑽,再加上古人衣著寬袍大袖,一腳踢出就如同從袖子里踢出來一樣,防不勝防。
類似的腿法我國十二路譚腿中有,韓國的跆拳道,扶桑的空手道都有,只是練法和發力略有不同,眼前這人這一袖裡腳踢得乾淨利落,而且一聲脆響,很明顯也是明勁高手,「姥姥的,看來還真是大學生不好惹,藏龍卧虎啊這是。」
只見這一腿踢起,腳尖直接勾到頭頂,整條腿完全貼在身上,腰身筆直如一桿標槍,就在鬼面男後退瞬間,一記漂亮且堪稱教科書般標準的下劈腿就當頭砸了下來,腳跟直劈鬼面男頭頂腦門部位。
鬼面男雙手交叉如托千斤銅鼎,硬接下這記下劈腿,同時雙手如鷹爪緊緊抓住那人腳踝,左腳如橛子死死扎在地上,右腿猛的彈起,如猛虎甩尾,啪的一聲脆響狠狠踢向那人兩腿之間。
「出手狠辣,這是要人命的路數,此人究竟是誰?」鬼面男這一腿踢得那是十分的歹毒,正是奔著那人下陰要害去的,雖然這是個妹子不可能蛋碎,可如果一腿踢中,骨盆、卵巢、腎臟就都會受到巨大創傷,輕則半身癱瘓不孕不育,重則當場斃命。
這冷冰冰的跆拳道妹子尚曉雲不愧是黑帶高手,兩條美腿就好像無骨大蛇一樣,右腿雖然被鬼面男雙手抓住,左腿竟然狠狠一跺地面,如怪蟒之尾抽擊地面,轟地一聲,平整的青石板竟然被她一腳踩碎,就連站在遠處的我都覺得腳下輕輕一顫,她這一腳的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借地面強大反震力量,尚曉雲整個人驟然躍了起來,左腿一下勾住鬼面男脖子,腰身扭動,帶動雙腿,雙腿恰如一把大剪刀一樣正好將鬼面男脖子和雙臂絞在當中。
「奪命剪刀腳?!」眼看尚曉雲雙腿勾住鬼面男脖子,瞬間凌空轉身,要借力把他整個人都帶的甩飛出去,我心裡突然冒出了星爺電影里這一極其經典的招式。
可結果出乎我的意料,鬼面男子竟然只是身子向前晃了下,腳下不丁不八的邁開,就又重新站穩了身子,反而雙手左右分開抓住尚曉雲雙腿,好像掄口袋一樣把一個大活人掄了個圈子向著未名湖裡直接扔了出去。
「啊!」
周圍圍觀的吃瓜群眾無不失聲尖叫,而就在此時,突然一道人影從眾人身後騰身而起,身形如飛燕掠水,腳尖輕點眾人頭頂借力一躍而過,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衝到了未名湖畔,直接邁步入水,就那麼踏水而行,輕舒猿臂將落下的尚曉雲接在懷中,繼而轉身飛掠回了岸邊,輕輕將尚曉雲放下,俯身去查看她雙腿上的傷。
「登萍渡水!」
先前此人飛掠而來用的乃是『燕子三朝水』的功夫,算是上稱輕功,在如今這年頭可以說已經不多見了,可畢竟還有人會,比如我那退居二線的師傅,真正讓我吃驚的是此人竟然能踏水而行,水面只能沒過雙腳腳踝,會『登萍渡水』的絕世功夫。
「此人輕功水性定然一絕,真是沒想到這帝都大學里藏龍卧虎,還有此等高手,姥姥的,看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以前我跟隨師傅學藝,自幼站樁長氣力、熬筋骨、打根基,十六歲開始練拳,二十歲突破明勁,如今已經踏足暗勁層次,精通太極、八極、披掛、形意四門,更是得了師傅的真傳,再加上老爹教的無名拳法,出師以來未嘗一敗,自以為年輕一輩中更無敵手,就算是前些日子遇到佐伊仁和神秘女人兩大高手,自知不是對手,可我也心裡不服,畢竟他們大我不少,我有信心到了他們那個年紀絕對能超過他們。
而今天帝都大學里無論是尚曉雲、鬼面男子還是這突然闖出來的高手,年紀和我不相上下,都是大學生,可身手卻都不在我之下,實在是讓我心驚,將我本來的傲氣打壓了不少。
正在我思忖自身的功夫,只聽那來人一聲怒吼,滿頭垂下的長發猛的甩起,如一匹黑綢在夜光里鋪展,一雙鳳目滿是凌厲殺機,豁然站起,看向不遠處負手而立的鬼面男子寒聲喝到,「拿解藥來!」
鬼面男子冷冷掃過面若冰霜的長發女子,竟轉頭向我這邊看了過來,「張煬,熱鬧看的差不多,你這正主兒該上場了。」
「大武,武煙川!」鬼面男子一開口我頓時就聽出了正是剛才電話里武煙川的聲音,「姥姥的,這小子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身功夫?」
周圍眾人順著武煙川目光齊齊向我看了過來,對於如此多人的注視我也沒放在心上,大學時候上台比賽競選,好幾千人看著哥都侃的賊溜,何況如今只是區區二三百人?
從一眾社長身後邁步走到場中,從尚曉雲和那長發女子身邊路過時瞥了眼癱坐在地上的尚曉雲,只見她此時一張粉面慘白中透著淡淡的鐵青色,雙腿筆直僵硬地伸著,小腿部位的道服已經被硬生生抓碎,白嫩的腿肚上烙著兩個深深的紫黑手印,鼓出半寸多高,顯然是中了毒,難怪那長發女子如此氣憤。
「大武,你我之間的事有必要鬧得如此大場面嗎?這個女孩子你不認識,我不認識,何必下此毒手,不如就給她解藥得了,咱倆自己的夢自己圓。」嘴裡說著,眼睛不停打量武煙川周圍,可就是沒有發現舒雪的半點影子,「大武,小雪在哪兒?」
「想見舒雪就先過我這關。」武煙川說著橫跨一步,將身後通向湖心亭的木橋棧道堵了個嚴實,右手前伸對我勾了勾,「來吧,廢話說的太多都讓人倒胃口。」
看著眼前判若兩人的武煙川,尤其是那雙冰冷中透著暴戾的雙眼,我知道那個曾經和我一個宿舍住了四年,逃課宿舍打CS,網吧五連坐開黑包夜的兄弟不在了,從當初那個晚上他跑了以後就不在了。
「你不是武煙川,不是我兄弟。」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不得不承認,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同時上步搶身,走中線,邁中宮,當胸一拳轟出,正是最常見的「黑虎掏心」。
要說「黑虎掏心」這招和「通天炮」一樣都是最常見的招式,就算是街頭小流氓打架都能看到,可要真得其中三昧可就不容易了,當初我練這「黑虎掏心」就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直到明勁巔峰才算是把這招吃透。
一開始練的時候就是在大樹上圍上一圈棉被,什麼時候能夠一爪把棉被抓透就把棉被撤掉換成鷺草,葦子桿也可以,等把這鷺草再一爪抓透后,就完全撤去保護,用肉手直接抓樹皮。
什麼時候能夠一爪下去樹皮抓下一塊來什麼時候算是你這招練成了,可以說是明勁層次中最簡單也最複雜的一招,化繁為簡,直截了當,是大殺招,想想一爪能抓爛老樹樹皮要是換在人心窩上會是什麼效果。
「咔嚓!」一聲皮開肉綻,骨斷筋折,直接把心臟生生掏出來,如猛虎掏人心肝,妥妥的有死無生。
我這一「黑虎掏心」猛抓武煙川心窩,而武煙川竟然不躲不閃,舉拳迎著我手爪砸來,啪的一聲脆響,拳頭好似出膛的炮彈,想要硬碰硬破了我這一爪。
「好,我倒要試試你究竟有多少斤兩!給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