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三章】美人一笑可傾城?
【第二卷第三章】美人一笑可傾城?
「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能有啥好戲可看?」學胖子模樣半躺在台階上,餘杭正值暑熱,悶熱潮濕的讓人抓狂,好在這石頭台階有了一絲冰涼,人都覺得精神了不少,扭頭問胖子這話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左不過是烽火戲諸侯,美人一笑失江山的陳詞濫調,不過這角兒可都是文顏武紀的頭面人物,也值得一看了。」胖子大概是後背痒痒,又懶得撓,就直接跟野豬似的直接在台階上左蹭蹭右蹭蹭,偏偏還一臉舒爽的享受模樣,不得不說和這好吃好色的無良胖子在一塊兒真心掉價。
「你小子大老遠拉我來這兒就是為了看別人打架?不太像你風格啊,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對你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文顏武紀兩大豪族爭鬥可不是你我和上頭樂意看到的。」坐起身,看著眼前走來又離開,穿梭不定的行人遊客,驀地似乎想明白了一點,扭頭看向胖子嘴角抽了抽,這胖子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心思深沉玲瓏,算得上我平生僅見。
「壞了,他們肯定已經來過了。」無論是拍門還是打手機,都沒人回應,既然佐伊仁等都能找到我們哪裡,那二叔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左右看了看,深更半夜的走廊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何況這年頭,只要不是自家事,估計就算把對門拆了也不會有人出來管,我也是著急紅了眼,抬腿一腳就把防盜門給踹開了。
「嗯…好臭!」門一開,頓時一股子嗆人的臭味就涌了出來,嗆得我一扭頭,舒雪則直接捂著鼻子躲到了背後去。
拉著舒雪小手,朝房間里看了眼,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個大概輪廓,客廳正對著門的地上臉朝下趴著一個人,用手機的手電筒照了照,應該是二叔家那個小保姆,據說再過些日子我就得叫二娘了,身上穿了件桃紅色絲質睡袍,黑色長發好像雜草一樣鋪在地上,整個人都成了平面的,就一副骨頭架子支在地上,還有黑紅色的肉里一塊一塊的往下掉,摔在地上的爛肉里,啪嗒啪嗒的。
「什麼東西?」舒雪剛要探頭看看,就被我伸手蒙住了眼睛,「噓,沒什麼好東西,這裡咱們也不能呆了,快走!」現如今只要一出人命,只要你有嫌疑,肯定是一身麻煩,抖都抖不幹凈,我倒不是不願意和民警同志配合,只是現在武煙川和我二叔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沒那麼多功夫走流程,拉著舒雪狂奔下樓,順便讓舒雪打110報了警,至於剩下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
「老張,咱們下一步怎麼辦?」舒雪跟著我一路跑到了一條小衚衕里才停下來,大熱天的一陣猛跑,腦門上都見汗了,我一邊輕輕把她額上的汗水抹去,一邊琢磨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那個神秘女人說要把地圖交給她,我們三個的命才能保住,如今武煙川已經變成了怪物,下落不明,估計多半落在了佐伊仁他們手裡,二叔生死不知,也差不錯被抓走了,那接下來就只有我和舒雪兩個,擺在我們面前的無非兩條路,一,躲起來,有多遠走多遠,我就不信這天地茫茫,十幾億人口他們還能找到我們,第二嘛,就是要找那張我都不知道長什麼模樣兒的狗屁地圖,拿它換我們仨的命,當然如果武煙川還能恢復正常的話,不過我擔心就算我們找到了地圖,也會被他們做了滅口。
「地圖…地圖…他姥姥的狗屁個地圖啊,老子知道是個勞什子的地圖,話也不說明白,怎麼找?」
前思後想一番后,雖然第一選擇更穩妥,不過如果真得那麼做了,估計我這後半輩子都得良心不安,萬一對方會遵守承諾呢?萬一武煙川真得就能恢復正常呢?再者說,舒雪也不可能同意跟我一起走,她和我不一樣,我除了二叔之外可以說三親沒有,六故全無,灶王爺貼腿肚子人走家搬,到時候手機一關,微信、QQ一換,就算是民警同志想找我都沒辦法,可舒雪不一樣,她還有自己的家人,為了她,我也得賭上這一把。
「二叔家死了人,而且二叔下落不明,估計過不了明天早上就會有人報警,咱們現在就去博雅堂,說不定那裡會有什麼線索。」滴滴喊了輛私家車就直奔博雅堂,到地方開車的小媳婦居然沒跟我要錢,只是刷了微信,說以後發個紅包就行了,然後留下我傻了吧唧地看著紅色馬自達一路絕塵而去。
「哎呦喂,沒想到咱們老張同志還這麼有人格魅力,給我!」舒雪以一種大將軍指揮千軍萬馬般的口氣朝我伸出了小手,在我猶豫的一秒鐘后就把我的手機搶了過去,給人家發了個「bitch」,還刪了好友,行雲流水的做完一切后才用了不到五秒鐘的時間,把手機塞回我手裡,仰著一張小臉兒笑眯眯的,好像還等著我誇她似的。
「你…我…」拿舒雪小童鞋我算是徹底沒咒兒念了,看來這大好的『邂逅昆』機會是報銷了,用力颳了下舒雪圓溜溜的小鼻子頭兒,看著她皺眉嘟嘴、氣的圓鼓鼓的小模樣兒,心情都好了不少。
「走吧,咱們還有事情要做呢。」見機不好,我連忙一把抓住舒雪小童鞋伸過來準備揪我耳朵的『魔爪』,岔開話題,帶著她繞到了博雅堂後身兒牆外。
二叔只給了我一份備用鑰匙,這裡我也沒辦法從大門進去,只能把上學時候翻牆頭的本事再拿出來,讓舒雪踩著我肩膀先爬上去,而我自己,這兩三米高的牆在我眼裡和門檻兒沒啥大區別,縱身而起,右手抓住牆頭一翻身就騎了上去,帶著舒雪一塊兒跳進了院里。
「噓,別說話。」手指按在舒雪軟軟、涼涼,有點像果凍質感的小嘴兒上,拉著她小手貼著牆根,矮著身子一路摸到了正房屋窗子底下,側耳聽了聽,果然屋裡有人翻東西的聲音,「姥姥的,總算讓我碰上個了,小雪你就躲在這兒,哪兒都別去,這個給你。」從口袋裡把鑰匙上削水果的小刀掏出來給了舒雪防身,而後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門前,抬腿一腳把房門踹飛出去,順勢一個前滾翻就軲轆進了屋裡。
果然,就在我踹開門的瞬間,一棍子就砸在了我身後的地面上,如果不是順勢前滾翻躲了過去,估計這一棍子就得抽在我肚子上。
「我去你姥姥的!」人蹲著蜷在地上,雙手撐地,左腿猛的向後撩出,左腿如鋼鞭似出洞怪蟒,掛著啪的一聲氣爆,重重踹在了偷襲那人的大腿上。
「砰!啊!噗通…稀里嘩啦…」
那人被我一『黃狗撒尿』踹在腿上,一聲慘嚎,頓時站立不穩,向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倆手抱著腿,嘴裡一個勁兒的抽涼氣兒。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收腿、起身,劈手一把抓著那人頭髮把他的腦袋扯到眼前,這人可以說就一普通人,身上一點兒功夫都不會,我都懷疑他會不會不是佐伊仁那一撥的,借著外面投進屋的光亮,只見被我抓住這人年紀差不多五十歲上下,平頭大眼,長得還算是周正,胖乎乎的有點兒肚子,穿著個軍綠色的半截袖,疼的臉上肉都擰巴了,不過被我抓著頭髮又不敢喊疼,豆大的汗珠子冒了一腦袋。
「我…我就一算命的,最近我…哎呦…我夜觀天象,卜出將…有異物出現此處,隱有血光之災,所以…所以我才來的。」這胖子咬牙忍疼說的斷斷續續,伸手指了下扔在一旁的木棍,原來那本是一桿幌幡,上面四個大字「鐵口直斷」,在旁邊還有個鼓鼓囊囊的褡褳,裡面露出半截道袍大領來,看來這貨還真就是個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不過他跑這兒來找什麼,我又不是三歲的毛孩子,他那套說辭騙鬼都覺得太假了。
「趕緊給我擼扣吐貨,不然的話別怪老子不客氣。」手上用力一扯,疼的這胖子一咧嘴,「小夥子,都是道上的何必如此呢?船上幾個板,板上幾個眼,眼裡幾顆釘,兄弟你是坐前倉還是坐甲板?」
「哎呦喂,還會點兒切口,不過不管用,今天老子我就空眼一回,做回吃生米兒的,給我老實說,你到底是誰,在找什麼東西,是不是在找一份地圖?」
「你!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地圖的事?」胖子一下子說漏了嘴,不過他倒也光棍,眼看說漏了,也就沒再兜著,一股腦兒的全都說了出來,免去了我的一頓拳頭,至於多少真多少假就全都得我自己判斷了。
原來這胖子原本是大柵欄上一蹲街算命的假瞎子,山東慶雲人,人稱鐵口劉,就在前不久他一個老鄉找到他,說是要回鄉種地去了,他不解問做的好好的怎麼說回去就回去,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要回去避禍。
我問他這老鄉是哪兒的,他只說是潘家園兒一古董鋪子里的,我頓時就想到了前些日子突然不辭而別的楊俊標,他就是山東慶雲人,如此說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