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九章】不怕神鬼懼惡人
【第二卷第十九章】不怕神鬼懼惡人
三個五大三粗的魁梧壯漢擠過人群蠻橫衝了過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很不幹凈,看見躲閃稍慢的就一巴掌扒拉到一旁,肆無忌憚,可見跋扈到了一定程度。
從懷裡掏出瘋子那張留下的銀白死神面具敷在臉上,右腳腳尖探出輕輕一挑,跑在最前的那個光頭大漢就是一狗吃屎拍在地上,好死不死一口牙磕在地上,頓時滿嘴的鮮血橫流。
「顏家來人了?!」隨後兩個大漢先是吃驚,彼此對視一眼,對眼前突然跳出來的這銀白鬼面人摸不清根底,不過轉念想想如果錯失這次可以說成千載難逢的機會讓自家主子知道后的悲慘下場,一咬牙,富貴總得險中求,反正到時候顏家震怒也不能跑到紀家把他們如之奈何,拼了。
兩個大漢在腰裡一抹,兩把鋒芒畢露的匕首攮子已經反手握住,那摔在地上滿嘴血的光頭也爬了起來,三個人死死圍住,一后兩前,雪亮的匕首刀嚇得周圍遊客都遠遠躲開,瞬間把我們四個顯了出來。
「嘿嘿…」好久沒動手,感覺身子骨都僵了,雙手交叉扭了兩下脖子,咔嚓嚓一陣亂響,伸手對著三人勾了勾,對付三個都不入品的潑皮流氓再搶先動手那就不是謹慎而是掉價了。
「強子,你去追,我們倆纏住他,快去。」一乾瘦漢子低聲交代那滿嘴鮮血的光頭漢子,還算是挺有頭腦,饒有興緻打量眼前這人,長得獐頭鼠目,一道從眼角直到唇邊橫貫整張面孔的淺色猙獰傷疤,乾瘦的好像一根細長竹竿,體重估計超過一百都夠嗆,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光頭強子狠狠吐了口帶血唾沫,攥攥手裡攮子調頭就擠進人群去追那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的「白娘娘」。
「嘿嘿,哥們,別以為自己戴個面具就真特碼的天下無敵了,不是是個人反穿褲衩就是超人,我勸你從哪來的回哪去?」瘦竹竿也不急著動手,兩個人真是想拖住我,好讓那個光頭強子去追人,只要那個小丫頭抓在手裡,一切就都成了定局,無論是打不過調頭就跑,還是拿人當護身符安全離開都沒問題,關鍵問題是我給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腳下邁動,人如鬼魅,踏足化勁的我,實力已經遠遠超出尋常人可以想象的人體極限,瘦竹竿和另外一個只是覺得眼前一花,然後人就飛起來向後撞了出去,等再呲牙咧嘴從地上爬起來哪裡還能找到我的半點影子。
一手一個好像扔沙包一樣擺平瘦竹竿兩人後,擠過人群,抽抽鼻子,那女孩身上特有的淺淡香味帶著我追了下去。
「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你敢動我我要你生不如死!」女孩兒的聲音從前面人群里傳來,話語雖然兇悍,和微微哭腔裡帶了點兒顫音,實在是沒啥威懾可言,縱身跳起在眾人頭頂一躍而過,落地正好看到那光頭強子抓著白衣女孩右手,硬要把她拖出人群去,女孩一個勁兒的後綴就是不走,兩個人就跟拔河一樣,不過終究女孩子氣力比不過那五大三粗的光頭莽漢,被拉著一點點向人群外走。
「光頭遇上白小娘,難道你就是那當年應該挨千刀的法海和尚。」笑吟吟說著人已經走到光頭身邊,雙指重重抽在攥著白嫩小手的粗暴大手上,咔嚓一聲脆響,骨頭理所當然的被敲斷,光頭強子吃疼鬆手嘴裡叫的比生孩子的小媳婦還撕心裂肺,不過他眼裡的一絲狠厲還是沒逃過我一雙眼睛,撤步閃身,躲過左手捅過來的匕首刀,腳尖如大槍槍尖彈出,戳在這人大腿根上,這回用了巧勁,只是卸了關節,沒什麼實質性傷害,「哈哈哈,事了拂衣去,美女,跟我走吧。」
伸手抓著地上白小娘的衣帶,翻手扛在肩上,縱身一躍已經身在五米開外,三晃兩晃就擠出人群甩開了後面指指點點的圍觀群眾。
「你放我下來!」這白小娘居然張嘴一口咬在我胳膊上,還真疼,索性四周無人,一抖手就把她甩了出去,結結實實來了個屁股墩兒,疼的這丫頭鼻子一抽,差一點兒就當場哭出來,摸摸鼻子,「嘿嘿,咱們一報還一報扯平了。」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回岳王廟去找胖子。
「你站住,聽見沒呀,你個聾子,我讓你站住,你站住!」背後這白小娘喊著喊著就帶了哭腔。
「我這人就是見不得女孩子哭,我站住還不行嗎?」舉了舉雙手,算是拿這莫名其妙兼萍水相逢的小姑娘沒了半點法子,只能轉身看著就跟在身後的白小娘,看她梨花帶雨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
滿頭長發亂糟糟的好像個雞窩,腦門上兩縷頭髮耷拉下來就跟個蛐蛐似的,一身白衣皺皺巴巴,尤其是一雙小手一個勁兒的藏在身後,鐵定是在揉自己那感覺都被摔成四瓣兒的小屁股,撅著小嘴,眼裡含著一包眼淚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可憐又可愛,更關鍵的是,眼前被無心救下的白小娘長得…長得竟然和小雪有八分形似,至於潑辣任性簡直神似九分,就連那眼神兒都是如出一轍。
下意識揉揉自己眼睛,「姥姥的,小雪…不對。」雖然長得八分形似,不過對於小雪身上有多少痦子都一清二楚的我來說,想分辨出來還是很容易的,扯開嘴角苦澀笑了笑,心裡嘀咕是不是自己太想小雪,所以看誰就都像她了。
白小娘歪著頭看我不說話,居然蹺起腳尖就是一下拍在我後腦勺上,「你這個人真怪,帶著個面具不敢見人,難道是長得太難看怕大白天嚇著別人?」雙手叉腰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我一遍,「喂,你不是我顏家的人,更不可能是紀家人,可你又救了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輕笑搖搖頭,「我就是個吃飽了沒事幹的閑人嘍,咱們呀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年相見,後會有期吧。」說完轉身人已經衝出五六米,把瘋子的銀色鬼面收起貼身藏好,繞著周圍轉了十幾分鐘才到了和胖子約定好的地方等他。
「這年頭做好人好事的藏頭露尾,為非作歹卻是光明正大,哎,人心不古啊。」靠著門框等個無良胖子,無聊之餘拿手機鬥地主,我正搶了把穩贏的地主牌,結果就被那個跟過街老鼠一樣竄出來的無良胖子抓著手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果然又是那個手裡舉著小紅旗兒的導遊小姑娘氣喘吁吁的追了出來,看胖子拉著我跑得快是實在追不上,也累的的確夠嗆,就一手扶著膝蓋,一手舉著小紅旗指著我們倆就罵不要臉、臭流氓。
「姥姥的,老子這是造了什麼孽,我幹啥了我,就不要臉臭流氓的了我。」真是欲哭無淚,算算這路上看胖子也沒這麼不是玩意兒,怎得離了唐蓮還有那個武當山上下的小道姑就成了這模樣?
一口氣跑的回頭看不到那個小姑娘了才停下,也幸虧這無良胖子一百八十多斤的肥肉跑的比我還快,一把甩開這傢伙的手,「我說你到底怎麼人家了?」
「嘿嘿…」這臉皮能擋東風二十一的無良胖子居然羞澀的摸了摸鼻子,我真恨不得一拳懟死這貨得了,「我就看那小丫頭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身具靈秀氣,是罕見的天人象,就問她想不想雙修,包她越活越年輕,等她五十也能跟二十多歲小姑娘一個模樣。」
沒等這口無遮攔的無良胖子扯完,一巴掌就抽在他後腦勺上,反正這憊懶貨混熟了打兩下也不會翻臉,他抬頭委屈加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居然還好意思問我為啥受傷的總是他。
「姥姥的,你還沒被打死也是人家有真愛啦。」對上這貨我算是完敗,果真應了那句「樹沒有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至理名言。
挨著西子湖欄杆坐在花崗岩台階上,推了把一旁還裝無辜的胖子,「得啦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哎,對了,你跟我說實話,怎麼突然想起約我來這兒玩了,別跟我說什麼讓我散心放鬆的屁話,你小子向來都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說吧,有啥事兒要我幫忙。」
胖子馬宏駿索性半躺在台階上,「你在這餘杭一帶找小雪也有段時間了,那你聽沒聽過文顏武紀這麼個說法?」
「文顏武紀?倒是聽幾個小流氓提過一句,不過沒仔細聽,怎麼著,今兒個這事兒就跟這倆大傢伙有關係?」
正站在庭院幽幽深處閉目小憩,驀地一陣雜亂腳步聲由遠而近,腳步匆匆,有輕有重,耳朵動了動,微微睜開眼,一道白衣人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帶起微微香風,如蘭似麝的清香。
「怎麼看著有點眼熟?」看著跑遠的女孩兒,一身白色紗衣,黑髮披散,似乎就是剛剛在西子湖斷橋邊撐烏篷船橫渡的那位「白娘娘」。
「這丫頭身手不怎麼樣,跑的倒挺快,碼的,累死老子了。」
「別他媽的廢話,快追,讓她跑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