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江湖兒終女江湖終
陪美女逛街永遠都是一件幸福的事,當然前提是這個美女不會拉著你去商場或者服裝店,好吧,最起碼楚薇薇這個觀感很不錯的小丫頭就沒這樣,我倆一路兜兜轉轉,有我陪著,有些地方我也就容許她一個不諳世事的丫頭去了,什麼夜店啊,酒吧啊,反正也就是進去待個五六分鐘就出來了,小丫頭每次都捂著耳朵,張著一張紅艷艷的小嘴說裡面太吵了,會把耳朵震壞的。
當我把她送回她租住的民居時已經入夜八點多快九點的光景,民俗老闆娘是個五十多歲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婦女,原本看見楚薇薇蹦蹦跳跳的回去很高興,結果當我後腳跟進去時,這位大媽的臉頓時就成了撲克牌,那眼神怎麼看怎麼想看流氓小賊,一步就插過來擋住了我,偏頭問薇薇我是什麼人。
「他啊,胡姨,他叫張煬,是我今天在古鎮里認識的朋友,他人很有趣的。」薇薇和這個被叫做胡姨的中年婦女關係很好,轉身看她把我擋在外面,就跑回來抱著胡姨一條胳膊好是一陣安慰,「姨呀,你放心吧,他真是好人,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會保護我自己的。」
說著薇薇還有模有樣的一個高蹬腿,隨即啪的一聲下劈,教科書樣的跆拳道示範動作,也是教科書樣的挨打動作,這華麗麗的一腳在我看來破綻簡直不要太多,近身格鬥誰會讓你把腿抬那麼高,還傻呵呵的讓你劈,說到底也就是有點兒表演價值而已。
胡姨很是寵溺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薇薇腦門一下,逗得薇薇一吐舌頭,拌了個乖巧可愛的鬼臉。
「就你這丫頭太老實了,早晚讓人騙了你還跟人家一塊傻樂呵呢。」胡姨這句話說的我倒是很贊同,通過今天一天的接觸,我就發現薇薇屬於典型的溫室花朵,情商、智商都很高,可就是心思太單純,在她看來這世界上就沒什麼壞人,只有心思不好的普通人而已,原本我還以為聖母只有電視劇里才有,沒想到現實中愣是能讓我遇到一個,也是難得,而且這丫頭有時候真是傻傻的可愛,如今社會人心不古,女孩兒心思也早就被帥哥拜金污濁的一塌糊塗,像薇薇這種心如稚子的也是彌足珍貴。
雙手插在口袋裡,笑著點點頭,說胡姨說的一點也沒錯,「薇薇,很高興今天能認識你,如果有緣咱們會再見的。」
「你要走了?」薇薇這小丫頭一聽我要走,居然很是失落,有點像小女孩一樣可憐巴巴的看向嘴角莫名浮現一抹冷笑的胡姨,又看向我,「那咱們什麼時候還會再見呢?」
「有緣終會再見,無緣對面難逢,薇薇,記住我的話,世界上好人不少,壞人也挺多,別像個傻丫頭一樣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說著從懷裡摸出當初那塊筱悅送給我的平安符,親手給傻丫頭戴上,順手颳了下她可愛的小鼻子,很嚴肅的對她說,「記住我的話。」
小丫頭小臉兒一下好像喝醉了一樣,彤彤紅一片,點點頭,手指撥著胸前的平安符,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張煬,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的,畢竟都在江湖,我知道你這浪子終究有一天會名動天下,只要到時候你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就好了。」
薇薇學著我白天口吻,一副老江湖模樣,對我調皮一笑。
「那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年相見,後會有期。」雙手抱拳一躬到地。
「免禮平身吧!」薇薇端著架子一副女王口吻,可怎麼看也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我倆對視一眼,繼而開懷大笑。
大笑轉身大步而去,當我出了民俗,回頭看去,就見薇薇還站在門口對我擺手,一雙大眼睛隱隱有些發紅。
我對她擺擺手,喊了聲回去吧,夜深天涼了,便大步而去,兩三個踏步便已經衝出百米開外,轉過一個巷口消失在薇薇視線當中。
「小傢伙。」就在我正停下腳步扭頭看著薇薇回去后,突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對於這個聲音我並不意外,只不過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說話的這個人。
黑框眼鏡,撲克牌的表情,從黑暗中緩步走出來的正是民俗老闆娘胡姨,原本胖乎乎的她走起路來腳踩在地上竟然好像一隻老貓,落地悄無聲息。
雙手抱著肩膀,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誰欠她二百塊錢表情的胡姨,問她什麼意思?
「小傢伙,我知道你不簡單,不過你招子最好給老娘放亮點兒,薇薇那傻丫頭會被你哄得團團轉,老娘可不會,死在老娘手裡的人渣,比你小子的叼毛還多,薇薇是我歷經江湖幾十年來見過最討人喜歡的丫頭,你要是敢傷害她,我就把你卵蛋煮了,讓你去泰國做人妖!」胡姨說的兇悍,不過對於我來說就好像她在說個笑話一樣。
胡姨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能無聲無息跟在我身後不被我甩掉,自我踏足丹勁以來還沒遇到過一個,從她身上氣息來看,修為已經到了暗勁巔峰層次,只差一步就能踏足化勁,已經是個了不得的好手。
「荒草埋寶玉,田野藏麒麟,沒想到一個小小民俗老闆娘居然是如此好手,」身法展開,話音未落我人已經疏忽如魑魅鬼影般出現在胡姨背後,一把抓住她左肩頭,薇薇用力下按,心中浮現金翅大鵬力壓十萬大山、翅覆青天滄海的偉力,頓時手上重逾千鈞,胡姨一聲悶哼,人已經跪在地上,一雙腿生生將腳下兩塊青石地磚砸碎。
「你!」胡姨扭頭一雙眼角有點下垂耷拉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和瘋狂,右手用力拍地,竟然想要翻身起來,不過終究實力相差太大,磅礴力量反衝自身,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都萎靡了不少。
「你不用衝動,我呢的確不算是好人,不過呢也不是什麼壞人,薇薇對於我就好像你對她一樣,我只是喜歡她單純的性子,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就好好護著她吧。」說完我人已經翻身跳上身側那堵將近四米高牆,腳尖輕點屋頂黑瓦,三晃兩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胡姨用力抹去嘴角殘留下的血沫子,右手捂著肩膀運氣調息,一陣噼啪骨節爆響如炒爆豆,活動兩下並無大礙,只是臉色微微蒼白,抬頭看著我奔去的方向,點頭說道,「薇薇那傻丫頭說的不錯,你的確有名動天下的資本,如此年紀便有如此恐怖功力,看來我們這幫老傢伙的確是老了,不中用了。」
「冬去秋來太匆匆,人世無常草隨風,刀光劍影水火里,江湖兒終女江湖,老婆子,看開點吧。」一個悠悠聲音從巷口傳來,地上人影被背後路燈拖得很長,手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此人竟然就是白天我們遇到的那個好似大學教授的老先生,笑吟吟拉起胡姨的手,轉身便回了民宿,隱隱留下兩人斷斷續續一番對話來。
「老頭子,你這一走十三年,終於肯回來了?」
「回來了,累了。」
「那你還走嗎?」
「還走去哪裡?人老嘍,走不動啦,現在我呀就想陪著你。」
「瞧你那死樣兒,七老八十的還是沒有個正形。」
「是嗎?我當初要是正經了,能追上你嗎?千手觀音胡玥娘可不喜歡獃頭獃腦的傻小子。」
「老娘看你就是個傻了吧唧的一根筋,呆木頭!」
「好好,呆木頭就呆木頭,你說啥就是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