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合不來
那群人是激動萬分啊，生生把梁山東給忽略了。
「方明，你知道嗎？我還以為這單要吹了，你真是力挽狂瀾啊！」
「是啊是啊，剛才那美女助理臉那麼臭，你要是不來，這單肯定得吹！」
「哇，那可是一個大單……」
……
眾人嘰嘰喳喳的，我雖高興，不過還挺在意梁山東的情緒。他的方案真的很爛，從頭到尾，沒一個細節是宣傳自然源新產品的。他裡面提及資助貧困山區的想法是不錯，但是實施的策略卻不對。
還有，那個奮勇的小公司具體是做什麼他也沒註明。如果貿然和他這樣的方式合作，自然源會虧很多錢，不僅如此，藍天還得攤上一個場官司。到頭來受益的還是那個小公司。
這算是他的小算盤嗎？我疑惑。
有新想法不一定是好方法，做完這些，我便下班了，在眾銷售部同志那熱情的笑容下，在梁山東怨毒的目光下。
準備離開藍天大廈，易蓉直接開車攔住了我去路。看見那輛白色寶馬我眉毛一挑，第一次見她開車。
「今天你可是功臣，走吧，選一個地方，請你吃飯。」易蓉看見我微微錯愕，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笑著說。
「先別吃飯，我有話對你說。」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說。易蓉一怔，有點不理解，把門打開，臉上依舊是笑容，說：「走吧，有時候，飯桌上也能說的。」
我一想也是，上了車。
這一次我並沒有和易蓉下館子，我也不想下館子。工作沒多久，工資也沒發，我不想用太多的錢，即便是別人請我，我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自己下廚還好一點，至少我覺得乾淨不少。
租房內，飯菜已經上桌。今天有點多，三菜一湯。
易蓉見我坐了下來，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五花肉，送進自己的嘴裡，滿臉的幸福感：「還是自己下廚好一點，真好吃。」
看見她這樣，我輕嘆，把筷子放在桌上。
「怎麼突然間又讓我插手這個單子？」我淡問，臉上沒什麼表情。說實在的，易蓉真不應該讓我插手這一件事，而是讓梁山東自生自滅。
「可今天是巧巧……」
「即便是任總，你都不應該聽她的話，把我叫過去。」我打斷易蓉的話，正經道。
「下午你也聽見了，任巧巧準備走的時候，怎麼稱呼我的吧，而且這一次，梁山東對我的怨恨只深不淺，雖說我救了他。」
「小蓉，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我覺得你能自己處理，如果你不會，你就擺著一副嚴肅樣，不說話。」
「記住，你的身份不是一個銷售主管，更不是一個銷售總監，而是一個公司的最高執政官。」我的話從批評轉變成建議，易蓉的臉色也沒那麼難看。
「那我明天該怎麼辦？事情都發生了。」易蓉略微苦澀的說。
「還能怎麼辦？我幫助公司擺脫了一個大官司，而梁山東卻差點讓公司惹上官司，這還不會嗎？」我無奈道。
「明天周五，是大例會的時候。也是……」
「也是我上任的一個月，我知道怎麼辦了。」易蓉連忙道，然後拿起筷子，小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看見她那饞樣，我心生好笑，無奈道：「開動了。」
「好⊙▽⊙！」易蓉樂開了花。
「今晚你得洗碗，收拾東西。」我拿起碗，淡淡道。
「為什麼？你就不能動手嗎？」易蓉杏眼圓睜，瞪我一眼。
「你是要嫁人的，要學會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我筷子敲了一下她那小腦袋，有點恨鐵不成鋼的道。
「我不洗！」
「那以後我不煮東西給你吃了。」
「你這是威脅！」
「你可以這麼理解。」
「那我不吃了。」
「……」
用完餐，我便回到了周雪所在的那個地方。如同往常那樣，關係是有了變化，站位不一定。興許是我太過於愛她了吧，即便她這樣了，我都不願讓她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里浮沉。
可能別人會說我jian。但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發現，那一腔孤勇是多麼卑微。卑微到你的心此刻還在她身上，即便她再怎麼癲。
其實我有點想不通，為什麼自然源會提前生產新產品出來給員工使用。回到家，我便坐到沙發那。可進屋之後，我發現桌上飯菜，周雪坐在沙發那裡看電視。
「回來啦。」看見我，周雪便站起身。我點點頭，坐到沙發那裡。
「桌上有飯菜，我幫你熱一下吧。」周雪說，剛轉身想去做事，我趕忙拉住了她。
「坐下來，我有點事問你。」我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一旁。
「怎麼了？」周雪眼帶狐疑，坐到我的旁邊。
「你能跟我說說，你上次帶回來的那款奶粉嗎？」我組織了一下，問：「我想知道它是你們公司什麼時候生產的產品。」
「那個啊？」周雪一笑，風情萬種。
「你等等，我去拿給你。」周雪起身，走進卧室拿來了那罐已經打開了的奶粉，笑道：「這是我公司最新研發的新產品，還沒有發布呢，最近公司一直再為這個新產品找市場，也在找廣告公司做廣告設計。」
說到這，周雪有點激動：「哎，我聽說他們找的是小蓉的廣告公司，聽說那邊有一個人才，做出來的方案很合我們總經理胃口，就連董事會的人都很讚賞那個方案。」
董事會？！
聽到這三個字我是錯愕了，沒想到董事會竟然那麼在乎這一款新產品。
「那個方案我也看過，很全面，細節方面做的也很不錯。哎，真想認識這個人，真是個人才。」一說到這，周雪讚不絕口。
我一怔，問她：「如果是你來製作這個方案，你會怎麼弄？」
讀書的時候，周雪的市場營銷學還是我輔導的，我很想知道，出社會那麼久了，她是否更老練一點。
周雪深思，沉吟片刻才回我：「和他的差不多吧，不過他那些細節東西，我是真想不到。」
「你的思維正在退步。」我突然道，審視著她。她一怔，有點詫異的看著我。我緩緩道：「興許你是真的忘了工作與人生之間的微妙關係。」
「以前我就和你說過，如果在工作中加一點工作中不該有的人生感情，工作自然會上一個台階，而你到現在只顧著掙錢而不是享受……」
「以前是可以，到現在不一樣。」周雪平靜道。眼睛看向電視，明眸如水，盪起一層波浪。
「方明，這是你的態度吧，因為以前在這個家，你並沒有想到該想的壓力。子不嫌母醜，妻不嫌夫貧。當初我曾想把這個房子賣了，我們換一個興許就不會這樣。」
「人的情感是會變的，即便再怎麼真。我之所以退步是因為這個房子吧……」
「最踏實無非就是有錢吧。」我打斷周雪的話，笑著說。我已經沒有之前的苦澀，而且我發現，只要我想和她聊一點東西，都會被她堵得不知道還說什麼。
她幽怨的看了我一樣，然後站起身朝著主卧走去，不言不語。我亦是如此，坐在沙發那，望著窗外的霓虹。
人不就是這樣嗎？初中三年憧憬高中三年，高中三年嚮往大學四年，大學四年渴望社會那幾年。可出了社會，卻發現自己喜歡懷念的是小學那六年，那一抹童真的六年，無可替代。
結了婚就懷念戀愛時，戀愛時就嚮往著婚後的日子。現在離婚了，你又埋怨以前的苦日子。
歸根結底，你不就是想告訴我，你不想陪我吃苦嗎？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