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糟糕的一天
收集到的東西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證據，我把它傳到了手機。望著城市紅色的夜空，我有點無奈，「這到底算不算證據啊？」
不過想想，既然他都說看過原視頻了，我再找找其他人問問，興許能有別的收穫呢？
廣州的夜色還是那樣，它的美不過是幾處填了燈光，幾處多了昏暗罷了，最令人嚮往的還是它夜中致命的誘惑，人一旦陷入，便無法自拔。
「哎，方大哥，你覺得雷蕾以後會怎樣？」易蓉好奇一笑，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
我牽強一笑，易蓉這麼問我也不知道，要回答這問題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不知道，興許會浪蕩一生，興許也會做個好人。」我的笑容始終勉強，望著車子遠去的方向，我也有點捉摸不透。
不管是我還是雷蕾，都是世俗中人，說要給予評價？算了吧！興許有一天我也會踏上她這麼一條道路，到那個時候，再回想起當初自己的話，不是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那你覺得我會變成這樣的人嗎？」易蓉又問，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該怎麼說呢？她身後就是慢搖酒吧，而她面前確實我。
「不知道，不過你少去那種地方，興許不會。」我笑著說，目光轉向手機。
我盯著手機安靜得出奇。明天興許會很糟糕，現在的我就跟孫悟空沒了法術，如同一個廢人，做什麼都徒勞。我現在要等的只能等到第二天情勢扭轉了。
今天奔波了一天，我也覺得有些乏累。
上了車，我第一件事就是送易蓉回家，但這丫頭不肯，無奈我只能送租房那裡去了。
回到家中，我洗了個澡，進了客房倒頭就睡。
這一夜我睡得很踏實，我彷彿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呢喃，我的夢中也有徐璐的身影。一想到徐璐，我這心裡也有些感慨。快一年沒見那個女人了吧，那個當初走進自己世界里的女人。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我始終弱小，我能做的就是使自己強大，僅此而已。
第二天正常上班，有了車以後，每天我都會路過昊輝律師事務所，每路過一次，我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的往那邊瞟。
生命就像一幅畫，塗塗改改，一年又一年，就像你始終無法確定身邊的人是否是永遠的，畫錯了，頂多塗上黑色，重新開始。
到了公司，我直奔辦公司。按排休來說，今天我是休息的。既然出了事，我就得坦然面對。我覺得好人不一定總吃虧，因為我吃的虧已經夠多了。
來了公司，如同往常那樣，九點半正常開例會。潘曉婷看見我顯然有些不自在。
主持例會的是何總。
宣讀業績以後，就是公司私下發生的事了。
「方明！」何總點名提我，我站起身，面無表情。這一幕如同一位老師看著自己不成材的學生，面露無奈與痛苦。
「我覺得作為一名職員，光有效率是不夠的，但也得看看質量，盡職盡責是一名職員該有的本職，而對工作疏忽，不盡職不盡責的人，註定是會吃虧的。我們公司如今出了就出了這種人。」何總的聲音不大，卻句句在理，她目光遊離在眾人身上，而我就如同一個木樁，站著不說話。
何愛花眼睛滿是威嚴，我看不出什麼感情。我還是大意了，在這件事裡面，雷蕾是脫不了干係的，我不知道他們做這些事的意義在哪裡？幫助周雪報復我？還是單純的妒忌。
「方明，美姿這件事，你怎麼看？」何愛花看著我，一臉嚴肅。
「我是主要負責人，這個責任我負。」我面無表情的說。何愛花點點頭，問我：「那你應該怎麼做啊？」
「昨天我回來，第一件事聽到的就是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算是個噩耗。」
我淡說，眼睛看向潘曉婷。
「問題的原因我也找出來了，現在我要找一個人，還麻煩潘經理通報一下你部門的李丹曉，昨天和剛才我給她打電話，她並沒有接我電話，也沒給我回微信。」
「這個是視頻是出自李丹曉之手，我和銷售部、策劃部的同志以及美姿的同僚們一起審核的，最終確定的還是美姿那邊的人。我說我負起這個責任並不是束手就範，這裡面的貓膩我一定會查出來的。」我的聲音不起波瀾，想起梁山東，我覺得是時候該習慣這種日子了。你的優秀會讓別人妒忌，即便不是優秀，別人看你不順眼，就得整蠱你。整到你無力反駁無可奈何徹底絕望為止，而我卻不是那種束手就犯的。
一些高層聽到這些話也點點頭，既然是要負責，那麼就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我看向何愛花，笑問：「何總，我能用一下電腦嗎？」
「可以。」何總點點頭，並不拒絕。就這樣，我在眾人的目光下走上講台那邊，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通過投影儀放了出來。
「何總，策劃部的李丹曉來了。」陳秋霞站在門口，身後跟著李丹曉。
李丹曉看見那麼多高層在這裡，心裡也有些發虛。
「何總。」她很卑微，眼睛看向站在我身邊的何總。
「丹曉，你看一下，這個視頻是你做的嗎？」我首先打開那個違法了的廣告視頻，目光轉向李丹曉。李丹曉六神無主一樣，一愣一愣的。原先的視頻何總是過目了。審核過原視頻的人都知道，這個視頻的改動很大。
面對何總的氣場，她是戰戰兢兢的。
「前面是，後面不是。」李丹曉皺眉道。
「方經理，你跟我說視頻痛過之後，我就沒有動過了。你也知道，後期請明星各方面是美姿那邊人的事。」李丹曉突然鎮靜了不少，一臉認真的看向我。
「你說的沒錯，但如果這是原視頻呢？美姿的人會不會跟著一起呢？」我反問她。她的表現讓我很滿意。
「那不可能吧，這美姿的人都是法盲嗎？這都看不出來？豬頭吧。」李丹曉一笑，不可思議的笑了笑，笑裡帶著諷刺。說完這話她感到氣氛很不對，連忙收起笑容，卑微的低下頭。
在這個會議室里，都是公司里的經歷級別。而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員工。
「那發生了什麼事，更應該知道了吧？」何總問，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知道了。」李丹曉點點頭，然後又抬起頭，看向何總，她的臉上滿是倔強。
「何總，我覺得這擺明了就是整人。你看，我們的任務都已經完成將近一個月了。現在鬧出這種事，簡直有點不可理喻。」她絲毫不怕得罪人一樣，理直氣壯的說。
「也不能這麼說。」何總搖搖頭，很欣賞的看了一眼李丹曉，道：「我們和美姿真正完成交接工作是前天。」
前天？
那麼意思就是說，他們可以在這段時間裡調整很多東西，如果真不是我們的人，那就只能放在美姿那邊了。
「那這個視頻是誰交過去的？」我追問，如果知道是誰，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是周勝男。」易蓉搶答。
這個時候，美姿的人來了。帶頭的就是郭世宇，他旁邊還有雷蕾，還有一個律師。這陣勢，是打算吃掉我了啊。
唉，我以為生活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事實卻是鼠整貓，羊耍狼，兩熊玩死光頭強！
我就是那被耍的。看著雷蕾，我這心裡很不是滋味！
「何總，美姿的人來了。」引薦他們的是陳秋霞。
看見我，郭世宇臉上浮現一抹諷刺。看見何愛花，他還是上前伸出手，笑道：「何總，又見面了。」
笑容讓人噁心。